法相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們沒事,難道他要說,他雖然沒受傷,可是有被嚇到了嗎?
李洵此時羞惱的轉身要離開,卻被法相給勸住了。而且這里的蝙蝠群,光靠他和燕虹,完全抵擋不住,最后只能忍氣吞聲的坐到離張小凡他們遠遠的地方,撇頭不看他們。
燕虹知道自家師兄做的不對,所以勸慰了會兒李洵,便來到法相他們這邊交流著,想要盡量將關系緩和。
“這位洛師弟的修為真的讓我望塵莫及!”法相由衷的看著小胖子贊嘆道。
齊昊搖著頭苦澀的笑了起來。何止是法相,他敢說,正魔兩道年輕一代,應該沒人能比這個小胖子的修為高的了!
陸雪琪心中壞壞的想到,要是將洛云機曾經喝醉酒后,三位首座修為的人合力都沒能將他制住的事講出來,還不嚇死他們。
曾書書被齊昊安排去安撫張小凡去了,所以陸雪琪只能陪著天音寺與焚香谷的弟子們交流。雖然她沒說幾句話,至少也不能讓他們覺得青云這方失了禮數。
許久后,法相看了下天時,然后便提議先下山,明早再上山尋找萬蝠古窟。
齊昊聽后笑道:“不瞞師兄,我師弟前些年下山歷練時,途徑空桑山,知道那古窟所在。只是遵照師門長輩之命,要我們與師兄們匯合后再一起探查,所以便沒有先去古窟探查。”
“哦!”法相聽后有些詫異,這空桑山可是魔教地盤,他環視了下青云門的幾位弟子,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位能有如此膽量來此歷練,“不知道是哪位師兄知道那古窟所在?”
齊昊轉頭看向正陪著洛云機玩耍的張小凡,“是張師弟!”
法相聽后,完全能認同這個答案。
“那我們也是要去山下的,我們沒帶夠食物。進了古窟,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如果因為什么事,在古窟里耽擱了,食物方面就是一個為難的問題。”燕虹說出心中的想法。
法相和法善聽后都點了點頭。
齊昊聽后,沖燕虹笑了笑,“我們帶的食物比較充足。所以食物方面的問題,師妹不用擔心。”
能不充足嘛!張小凡為了小胖子的口腹之欲,不僅將他的竹包塞的滿滿的,還將他們的包裹里也塞滿了食物。直到現在,他們三人的包裹還沒見小。
“那晚上那些吸血蝙蝠要怎么辦?”燕虹問出了心中最擔心的問題。
聽到燕虹的話,遠處的李洵也側耳聽了起來。
“我們在山壁上鑿了一個洞,晚上的時候用巨石遮住洞口,就可以擋住蝠群的攻擊。”齊昊微笑著回道。
法相他們聽后,心中道是好受了些,認為齊昊他們是用這種方法避開了蝠群的襲擊。
李洵更是在心中不屑的譏笑道,‘還說什么和蝠群拼斗廝殺了一晚上,原來竟是躲了起來!呸!’
原本洞口附近是有很多蝙蝠尸體的,可是一大早小胖子將他們全都冰到了冰球中,和張小凡玩耍后,全被滾下了山。
眾人又聊了許久,張小凡起身將火堆添了些柴火,準備做飯。
齊昊見狀,笑著對法相他們道,“我們有口福了!張師弟的廚藝可是一絕!”
法相他們有些好奇,又有些怪異的感覺。
“張師弟!做幾道素菜吧!法相師兄他們有戒律不食葷。”齊昊轉頭對張小凡提議道。
張小凡點了點頭。
洛云機好奇的看著法相和法善,兩人被小胖子看的有些無措。
“洛師弟!有事嗎?”法相最終被看的有些尷尬便開口問道。
“肉可好吃啦!你們都不吃的嗎?”洛云機一臉可惜的盯著他們倆看。
蠢蠢的模樣和先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燕虹沒忍住笑了起來,見法相他們望過來,不好意思的忙低頭掩住嘴。
法相和法善無語的轉頭四顧,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和尚不吃肉是眾所周知的好吧!
陸雪琪這時才想起洞中還有她洗澡的冰桶,忙回身一掌將那冰桶擊碎。
當法相他們看到張小凡擺出的飯菜,均被香氣勾起了食欲。
齊昊見狀有些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李洵沒有和眾人一起吃,而是拿出自己帶的干糧啃了起來。
小胖子一邊吃著葷菜,一邊看著法相,每吃一口肉,都會和法相講這個肉是有多好吃,有多美味,口感方面更是講的極為細致。
法相和法善全程尷尬,最后還是曾書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坐到洛云機和法相之間,并沖張小凡使了個眼色,讓他管好他家小師弟。
飯后,法相和法善尋了處安靜的地方誦經做功課,燕虹和李洵也尋了地方休息。
張小凡和洛云機則走到先前玩冰球的地方,張小凡將食物放到洛云機的手中,便走到一邊練功去了。
正派三巨的精英弟子來到空桑山多日,如果空桑山真有魔教煉血堂的余孽,豈能發現不了他們的行蹤。
張小凡聽到山洞那邊有情況,忙拉著洛云機踏著步法飛馳而去。
當兩人來到山洞前時,看到齊昊他們所有人都戒備的看著一個方向,而那里并沒有人。
不過洞口附近有斗法的痕跡。
“師弟!你們沒事吧?”齊昊看到張小凡和小胖子兩人關心的問道。
張小凡搖了搖頭。
“剛剛有魔教的人闖了過來。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曾書書走到張小凡身邊解釋道。
張小凡聽后望向齊昊,“要離開嗎?”
齊昊看向法相他們。
法相思考了下,“我們先下山吧!想來剛剛那魔教之人應該是煉血堂的弟子。既然他們能將萬蝠古窟當做巢穴,應該有驅散或者避開吸血蝙蝠的法子,到了晚上對我們實為不利。”
齊昊點了點頭,接受了法相的說法。
眾人收拾了下,便跟著法相往山下走去。
法相帶路,眾人跟著他御寶而行,來到離空桑山三十里之遠的一個小山丘上,這里居然還有一灣清泉。
晚飯后,這八個當今正道三大門派最“優秀”的弟子圍地而坐,談論起來。張小凡從法相等人口中得知,空桑山萬蝠古窟中的那些蝙蝠乃是當年魔教畜養的異種,兇蠻殘忍,吸血成性,本為魔教幫兇。八百年前魔教在此地據點覆滅之后,仍有少數蝙蝠殘存下來,天長日久,居然繁衍旺盛,把這方圓五百里內搞得是全無人煙。
不過這些蝙蝠似是畏懼陽光,所以都只在夜間活動,白天都棲息在萬蝠古窟之中。
曾書書擔憂的看向法相,“法相師兄,那我們要如何進入古窟?”
法相沉默思考起來。
煉血堂弟子出現,那么他們一定會有控制蝠群的能力,現在看來,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會受到那些兇殘的蝙蝠攻擊。
“法相師兄!你也沒有把握?”齊昊看著沉默的法相擔憂的問道。
法相抬頭掃視了下周圍的眾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小僧其實也沒有十成把握,但師門授命,總是要去做的,不若也試上一試,大不了我們退出來便是。”
“哼”,卻是一旁的李洵冷哼一聲。看到張小凡正看向他,忙轉頭望向他處。
齊昊沒理他,看向法相問道,“不知道幾位這幾日有沒有看到我青云門長門弟子,蕭逸才蕭師兄?”
法相搖了搖頭,道:“我們與焚香谷二位一起到此,并未見過蕭師兄。”
青云幾人都皺眉,沉默不語。
第二日,眾人草草吃了點東西便動身跟著張小凡來到了萬蝠古窟的入口。
齊昊打量了下洞口,強笑著對眾人道,“我們進去吧!”
法相走到齊昊身側,“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險,各位師兄師姐,我們還是將法寶取出,以防萬一!”
眾人紛紛拿出法寶,只有張小凡拉著洛云機的手,兩人都沒有其他動作。
李洵看到后一臉的不屑。法相他們自昨日見識過張小凡一招擊敗李洵的本事,雖然心中覺得他現在有些托大,可也沒有開口說話。
陸雪琪可能覺得眾人太過墨跡,提著‘天琊’率先進洞。
就在快進入洞口時,洞中刮出一股陰冷的風,法相似乎有意無意地靠近了張小凡。張小凡感覺出來,轉頭看去,法相微笑著低聲道:“張師弟,前頭艱險,我們還是小心點。”
張小凡一怔,卻見法相已走入那黑暗之中,一時間也來不及多想,便拉著小胖子跟在后面走了進去。他有些好奇,這小和尚似乎是在保護他?
剛走幾步,聞到隨著陰風飄來的臭味,張小凡突然記起洞里的地上鋪滿了吸血蝙蝠的糞便。忙拉住小胖子停了下來,對著前邊的師兄們喊道,“等下!”
眾人轉頭看向身后。
“這地上鋪滿了那些蝙蝠的糞便,我看還是御寶而行的好!”張小凡見眾人停下紛紛望過來,開口提醒道。
一行人中的兩位女子全都皺著眉頭瞪他。
張小凡一開始沒想明白,當小胖子拿出夜明珠,才看到前面的幾人已經踩到了糞便,而且那些糞便已經將他們的腳面淹沒了。
“你不早說!”曾書書壓低著嗓音埋怨道。
“我。。。我也是剛想起來!”張小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抱以歉意的笑容望向眾人。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李洵皺著眉頭,看到一行人中,就張小凡和洛云機兩人沒踩到糞便,心中很是不爽的低聲怨道。
眾人此時腳上有污穢之物,都不愿污了法寶,便沒用御寶飛行,而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張師弟!還有什么是需要我們注意的嗎?”法相在原地等到張小凡靠近后問道。
“如果練血堂那些人沒什么進展的話,他們應該就在這前半段藏著,我們最好小心點!”張小凡想到當初洛云機在洞中所擺的陣法,要是煉血堂那幫家伙至今還沒找到懂陣法的人破解,想來他們也只能在這古窟前段駐居。
“這個情報很重要,我去提醒下他們。”法相聽后快步向前趕去,而法善被他留下,跟在張小凡他們身邊。
張小凡他們還沒走幾步,便看到法相領著眾人走了回來。
“我都忘了你們有夜明珠!”曾書書看到洛云機手中的寶珠說道。
齊昊的仙劍是寒冰類的,所以他對于寒氣的感知最敏感,他低頭看到張小凡和洛云機腳下的堅冰,無語的四十五度角望著洞頂。
陸雪琪也發現了兩人腳下的冰路,什么話也沒說,直接走到兩人身后,踩在冰路上,緩緩的吐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狠狠的瞪了他們倆人一眼。
法相他們也看到張小凡兩人腳下的冰路,紛紛繞到他們身后踩了上去。
“有辦法不早說!害的我們踩著那些糞便前行這么久,腳上沾滿了這些污穢!”曾書書一副可憐的神情看著張小凡,臉上的幽怨,讓張小凡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關于這里,師弟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齊昊看著張小凡問道。
張小凡想了想,然后便搖了搖頭。
“你先走!我幫你護著洛師弟!”曾書書伸手就要去拉洛云機的手。
張小凡拉著自家小師弟的手避開了,看到曾書書一臉疑惑的表情,出聲解釋道,“這冰路是小師弟弄的!我不會冰法!”
眾人這才想起昨日洛云機控制的那數十只冰箭,心中全都恍然。
向前走了二三丈遠,眾人借著夜明珠的亮光,看到洞頂上密密麻麻地倒掛著巨大的蝙蝠,根本看不到洞頂的巖石。
被亮光照到的蝙蝠,一陣騷動,雖然沒有飛起,卻往洞里黑暗的地方挪去,很多都是抓著同伴的身體,往里面移動。
眾人見狀,大氣不敢喘一聲,待過了些許時間,見那些蝙蝠沒有攻擊他們,這才松了口氣。
眾人再次向這恐怖古窟深處走去。隨著眾人前行,夜明珠的亮光之中,洞頂的蝙蝠竟似無窮無盡一般,越來越多,尖牙利齒,喃喃低鳴,好似隨時都會從洞頂沖下,襲向他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張小凡看到走在身邊的法相,看到他一身月白色的僧袍,想起了記憶深處的普智。
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張小凡記得普智身受重傷還交代了遺言,他確信人應該在那一夜死掉了。可這眼前的和尚為什么給他的感覺,似乎一直在保護他?而且看他的眼神有時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