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里姆的沖鋒不僅具有十足的破壞力,其速度也因為是靈體的緣故而迅疾無比。
幾乎就是兩次眨眼的功夫,赫卡里姆的斧刃距離厄運的臻首已是不足三尺。
“快趴下!”一聲公鴨嗓幾乎是扯足了力氣大喊著,厄運反應極快馬上趴在地上。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在人馬的屁股后面傳來,只見一個火藥桶被炸得四分五裂,里面填裝的銀色粉塵濺了赫卡里姆一身,那些銀粉均是以銀海蛇磨制而成,雖然純度不如蘇秦的銀彈,卻也有著一定的破魔作用。
“呲呲!”赫卡里姆對于這種程度的創傷根本不放在眼中,他掉轉身形,看見身后一名穿著橘色海軍制服的胡子拉碴的海盜。
“毀滅吧!骯臟的海上老鼠!”
赫卡里姆以威嚴的聲音訴說著上古的話語,他發起沖鋒,一路上,所有的火藥桶不斷爆炸,卻只能給他的腳步添一些溝溝坎坎,其致命的斧刃依然不改方向。
那胡子拉碴的海盜自然就是普朗克了,當年因為他的過失害得自己的好兄弟,也就是厄運的父親杰克曼被仇家報復而死,厄運的母親幾經逃亡最后也死在了仇殺當中。
多年來他始終都在尋找厄運這個侄女,希望能夠彌補當年的過失,如今故人的遺孤就在眼前,他怎能再看著年輕的生命就此凋亡?
一向以狡猾歹毒、詭計多端著稱的海盜王普朗克竟是為了個少女挺身而出,他不顧生死,幾乎引爆了自己能夠控制的所有火藥桶,當赫卡里姆的斧刃劈在眼前,他就拔出海盜的佩刀與其近身肉搏。
“乒、乓、乓!”
火花在雨水之中飛濺,僅僅具有常人力量的普朗克自然不是亡靈騎士赫卡里姆的對手。
相比于海盜,赫卡里姆可是真真正正在無數次戰爭洗禮中淬煉出的可怕“兵器”!
手臂身體都受了重傷的普朗克斜靠在一根木質長桿上,長桿頂端懸掛著的乃是代表他海盜王身份的黑色骷髏旗。
他還是那副海盜的粗魯德行,岔開著雙腿,嘴里吐著血沫子破口大罵道:“雜草的,今天老子算是栽在這場蝕魂夜里了,不過老子他媽不后悔啊,哈哈哈!老子的兄弟后繼有人,還是個大美女槍手,賞金獵人,天天都惦記著老子的腦袋呢!我普朗克臉上也他媽有光啊!哈哈哈!”
赫卡里姆當然不會管他在說什么,那斧刃力劈而下,眼看就要將普朗克斃命時,一頭刺目的紅色秀發突兀出現在普朗克身前。
“殺他,還輪不到你這種早該下地獄的惡鬼!”
厄運拾起了普朗克掉落在地上的佩刀,與赫卡里姆硬碰了幾下,她被打得不斷后退,無論是力量亦或技巧,她都絕不是人馬的對手。
人馬借用身體高大的優勢大開大合,逼得厄運再沒有了退路。
厄運那雙凝霜賽雪的手如今已是鮮血直流,她握刀的雙手虎口全然崩開,血肉模糊一片,劇痛如同潮水,不斷刺激著少女那敏感的神經,饒是如此,厄運也不肯放下手中之刀。
普朗克艱難地爬起來,身形顫顫巍巍道:“大侄女!你不用管我,快去逃命吧!我…我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紀,能見到杰克曼的后人就算死而無憾了,這輩子,夠本兒!”
“哼!我還沒有選擇要相信你說的話,所以你現在還不能死!”
厄運言罷,單手握刀,另一只手伸向腰間去抓別在身后的手槍。
普朗克的忠心部下們早在剛才就想營救自己的老大,無奈那個手持法杖的亡靈幻影實在是太難纏,不僅能憑空在地面上引爆亡靈之力,更能隨手制造出一道道灰綠色的墻。
那墻具有一定的吸附能力,卻是無有實體,撞在上面時并無感覺,可一旦穿透而過便會寸步難行,隨即腳下的亡靈之力就會發生爆炸,殺人于無形。
普朗克眼看自己的弟兄一個個死去,又見自己剛認的侄女厄運被赫卡里姆逼入了絕境,他心下一橫,當即做出了抉擇。
“唯有靈魂之力才能撼動靈魂,那海獸祭司大娘們兒說過這樣的話吧?希望她可沒騙老子!”
普朗克啐出一口鮮血,鼓起全身殘余的力量沖向附近的一條海水觸手。
那海水觸手被他緊緊抱在了懷里,他再次咬牙發力,那露出的牙齦上甚至可見絲絲鮮血。
普朗克一往無前,沒有一絲顧忌地朝著赫卡里姆飛沖而去!
赫卡里姆那雙前腿的人馬鐵蹄隨著他的身體高高抬起,與此同時巨大的斧刃夾雜著幽咽的風聲驟然劈斬而下!
“嚓!”
一刀橫掃,既見無邊血色。
厄運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兩行清淚,那個在過去的十幾年歲月里始終被她憎恨著的海盜王,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抱著那條海獸祭司的觸手,被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厄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發出此刻不該有的驚呼聲與哭泣聲,因為她知道,普朗克叔叔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死的,而敵人卻毫發無損,危險如同一把嗜血的刀子,仍然懸掛在自己的頭頂。
在不知不覺中,那個胡子拉碴滿口粗鄙言語的卑劣海盜,已經被她認可,成為了自己的長輩。
普朗克以血肉之軀救下了厄運,赫卡里姆揮動兵刃,一甩斧刃上的鮮血,那還帶有余溫的紅色血漿灑在了厄運的臉上,也徹底激發了她心底的怒火。
那股積蓄了十幾年,伴隨著自己成長了漫長歲月的滔天仇恨,在這一刻盡數宣泄:
“彈幕時間,用你的狂熱,殺死眼前得所有敵人吧!”
“嘩嘩嘩嘩!”
厄運仿佛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她那滴血的雙手握緊了手槍,銀彈飄飛,潑灑不停,原本最多只能覆蓋五米左右寬度的扇形彈幕時間,居然在此刻變為了雙層,四層,其范圍更是擴大到了十米,近三丈多寬。
槍林彈雨從原本的一個方向變為了四個方向,最后更是變成了八個方向,仿佛一個子彈雨幕交織成的圓球一般,比之蘇秦的亂射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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