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之法?當然沒有!至少蘇秦現在還不曉得如何能夠長生。
若是單說見識,倒還真見識過一些,比如阿拉德的那些個使徒,還有精靈一族;在符文之地的瑞茲也算得上活了漫長歲月的老怪物了吧。
可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之處,換句話說…他們基本不能再稱之為人。
金克絲當然也知道蘇秦的老底,根本不懂得什么長生之法,干脆跟達克威爾鬼畫符似的扯起謊來:“咳!你這個凡人,怎么和活神仙說話呢?”
“你們是…仙人?!”達克威爾心里自然是不信的,卻也并不急著拆穿。
金克絲一拍小胸脯道:“那是當然!你見過褲襠藏雷、噴火槍、左輪槍、小型兵工廠還有無數機器人的存在么?”
褲襠藏軍火?
達克威爾驀然一愣,顯然,就算他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可這等聳人聽聞的技藝也是聞所未聞。
他連忙追問道:“敢問這位奇人現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身邊這位——蘇秦!”
金克絲小手比劃著,示意讓蘇秦先露一手,給這個沒啥見識的土皇帝開開眼。
銳雯在此前的戰斗中也曾看到過蘇秦每每俯身下蹲時都能放出不同的機械軍火,如今也是瞪大了一雙波光閃閃的杏眼,不肯放過一絲細節。
靠!這就有點過了吧!
蘇秦老臉一紅,被金克絲她們弄得好像自己現在不從褲襠里掏出點什么不足以平民憤一樣…
“皇帝陛下,在下確實能夠熟練使用一些軍火,比如這樣!”
蘇秦言罷,左手在腰間一抹,一把精致的左輪槍登時出現。
達克威爾眼珠一轉,忽地冷笑一聲道:“你們不要妄圖混淆視聽!難道真以為一個會變戲法的阿貓阿狗就能糊弄住我么?上一個騙子的尸骨只怕早就爛得渣兒都不剩了吧!”
說話之時,達克威爾的右手悄然放在了日記本上,他似乎在寫著什么。
蘇秦目光犀利,即便隔著三米開外的距離,且殿內光線昏暗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尋,長,生!”
這也太執著了吧?
就連傳遞暗號也是這三個字,這達克威爾到底想要表達什么呢?
很快,蘇秦便發現了宮殿內的一些怪異之處。
在那道道隔墻之上,似乎都開著小小的細洞,其內以透明的寶石裝飾著。
屋外可能有人監視,更可能有人監聽?
如此說來,達克威爾說的話很可能都是些掩飾,其真正想表達的唯有那幾個字。
求,長,生,其中長字被他又加上幾筆,變為了有些模糊不清的“真”字。
符文之地的文字與阿拉德有些相近之處,早在穿越過來不久,蘇秦便熟練了這門世界語言,不曾想當初在皮城大學跟凱特琳學會的文字書寫方法卻是在今天發揮了作用。
蘇秦雖說尚不能完全理解達克威爾的用意,但至少得知他想給出某些暗示。
“皇帝陛下,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長生不老藥我們手里沒有,但我們卻知道在某個人手里有一幅地圖,那地圖里就有不老藥的線索!”
蘇秦話音剛落,便湊近銳雯胸前,扯過斯卡薩吩咐了什么。
但見冰龍突然張口,打了個飽嗝,寒霜之氣慢慢飄在達克威爾手中,形成一片轉瞬即化的冰晶。
那冰晶形狀,赫然是一個“真字”。
達克威爾將冰花緊緊握住,待其變成水滴后,他輕聲道:“人生在世,倉促百年,若是不能得長生,縱然擁有這偌大的帝國又有什么用?
白雪皚皚之際,萬物凋零之時,我又真的擁有過什么呢?”
這一番話初聽起來好像還是跟長生有關,可細細品味卻是又有些不著邊際。
簡直就像打啞謎。
達克威爾略作停頓后,再度發聲:“我能看得出來你們不是招搖撞騙之輩,擁有地圖的人究竟是誰,直說吧!”
“卡西奧佩婭!”
蘇秦斬釘截鐵答道。
達克威爾思索片刻,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封你們三人為尋長生的特使欽差,可以隨意出入除了內閣所在宮殿之外的所有地方!還有,除內閣以外的所有部門都需要配合你們找不老藥的行動!”
三道金色的令箭被達克威爾甩到了蘇秦手里,不過短短的幾句交談,三人就搖身一變,成了皇帝的欽差特使。
銳雯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聽方才蘇秦和皇帝陛下的對話只覺得云里霧里的,直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封成了大官。
“那自己還算不算戰爭石匠?以后還能上戰場為國家效力么?”諸多問題縈繞在銳萌萌心頭,但她最關心的卻還是做一個“大頭兵”去戰場上殺敵。
對于金克絲而言,有了權利當然是好事了,等這場談話結束她就要去“作威作福”,好好教訓一下之前那幫狗仗人勢的家伙。
“啊!對了!那個小胡子,我一定要把他那一臉雜毛薅光!”小丫頭握緊一雙雪白的拳頭,滿腦子都是怎么欺負德萊文的主意。
當蘇秦三人接過皇帝陛下的特使令牌走出宮殿時,門口的德萊文可謂瞠目結舌。
從沒有人能如此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難不成他們真的有長生不老藥不成?還是說他們給皇帝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湯,就連陛下都給騙了過去。
“小胡子!你是內閣的人么?”金克絲狡黠一笑朝著德萊文問道。
“內閣里的都是些巫女,我當然不屬于內閣!”德萊文冷哼一聲,依然不把面前的臭丫頭片子放在眼里。
“嘿!”金克絲跳起來用力一扯,頓時就薅下了德萊文的幾根胡須,而后吹了口氣撒在空中。
“皇帝可說了,除了內閣,一切部門都需要配合我們的行動,我看你這胡子就對找不老藥有幫助!”
金克絲擠出一個大大的鬼臉,把德萊文氣個半死。
三人被安排到高級驛館住下后,蘇秦捏起一枚令箭琢磨起達克威爾今天的一舉一動。
恍惚間,他總覺得那一幕幕有些熟悉,就好像過去看到過的某個故事橋段…
“真…求真生…”以書寫的方式做暗示,想要聯合別人里應外合達到某種目的…
衣帶詔!
不錯,就是衣帶詔!
過去世界里三國時期,傀儡皇帝想要奪權時就用的這一招!只不過達克威爾做得更隱晦罷了!
達克威爾需要靠日記來提示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說明他的記憶缺失,而且很可能還經常會被他人控制!
所謂“求長生”,后來又變成了“求真生”,意思就是說他不能夠真正的做自己!
白雪皚皚之際,應該是在暗示什么…白雪,白,蒼白!
再想想德萊文曾說的那句“內閣里都是女巫”,達克威爾說過“內閣的力量不能調動”,而在祖安臥底許久的諾克薩斯間諜月奴,她也隸屬于蒼白!
蘇秦有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無數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組織——蒼白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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