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貴宗實力強大,如今袁師兄又成為唐朝國師,太玄宗未來必將聞名三界!”
了凡倒是沒心思爭辯,敷衍的說著好話,心里想著:
一會回城后,找個僻靜地方,把自己了解的情報,全部匯報給自己的師父文殊菩薩!
秋風蕭瑟,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聊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長安,各自回到了秦王李世民給他們安排的住處。
了凡晃晃悠悠,假裝隨意,回到了房間之后,立刻將四個佛珠放在房間的四個,布置下隔絕陣法。
殊不知周隱隱住身形,又用道隱術徹底掩蓋氣息,一直跟在他身后!
只見了凡四處看了看,略微放松,然后從懷中抽出一個菩薩雕像,放在桌子上,虔誠拜了幾拜。
周隱就站在他旁邊,看著。
金仙大圓滿,在地仙面前,就是可以這樣為所欲為。
周隱早已看出了凡心思不純,身后必定有人指使,所以他親自跟蹤,果然有所收獲。
眼神一掃而過,早已把菩薩雕刻的長相記憶在心。
“師父,大事不好。”
了凡恭恭敬敬完成儀式后,開口就讓另一邊的文殊菩薩渾身一抖。
“發生了何事,你慢慢說來。”
“師父啊,徒兒這次奉命前往太玄宗,這太玄宗太可怕了,徒兒差點就回不來了!”
文殊菩薩語氣不善,開口道:“難道說,這太玄宗竟然敢為難與你?
道門之衰,已是天數,他們還敢主動招惹你?”
了凡點點頭,隨即想到文殊菩薩可能看不到,又繼續開口道:
“師父,這太玄宗掌門竟然說‘佛本是道’,這豈不是騎在我們佛門頭上,暗示道門比佛門高嗎!”
文殊菩薩聽到后,沉默了一會。
他心想,當年佛門就只有兩位圣人,沒什么弟子,后來還是收了不少截教、闡教弟子,才讓佛門開始壯大起來。這樣說來,佛本是道,倒也沒什么,畢竟兩位圣人的名號也帶有道人二字。
只不過,自己當然不能在徒弟面前表露出來,文殊菩薩開口訓斥:
“當真是造口孽,這太玄宗掌門辱我佛門,日后必有一劫。”
了凡連連點頭,繼續說道:“師父,你之前告訴我道門衰弱,已經沒有高手了,可是,我們都被道門騙了!”
“我們被騙了?”文殊菩薩悚然一驚,連忙開口追問,“你仔細說來,我們如何被騙?”
了凡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師父,這太玄宗有十二位長老,各個都有天仙大圓滿的修為,私下被宗門之人稱為’太玄十二天仙‘!”
“太玄十二天仙?”
一聽到這個稱呼,文殊菩薩心頭劇震,過往的回憶如同海嘯,撲面而來。
太熟悉了,有內味了。
當年,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被稱為“玉虛十二金仙”,是闡教的核心力量,聲勢何等壯大?
十二金仙同氣為枝,互相守望,天底下無人敢惹。
就算當時的玉皇大帝,見了自己十二人,也需要禮讓三分。
那時的日子多快樂啊。
只可惜,后來天地靈氣不夠,仙人太多,資源不夠,圣人們搞出來了一個封神榜,以周代商為引子,消滅一批仙人,從而讓天地靈氣再次平衡。
玉虛十二金仙,在與截教爭斗中,被三霄仙子用混元寶物打掉了一層境界,變成了玉虛十二天仙,再也無法通過修煉恢復修為。
再后來,道門圣人被天道老爺下了禁足令,自己和慈航等人,心灰意懶,對道門失望,便跟著燃燈道人,一起投奔了西方二圣。
自己因為境界問題,只能化為菩薩,直到如今。
現在,西游大計開啟,自己若是能夠獲取足夠功德,必定能夠再次回到金仙之境,所以按照燃燈吩咐,提前派弟子了凡羅漢,進入凡間,相助李世民。
這幾年一切都順利,功德進賬穩定,只是突然冒出了個太玄宗秦聰。
如今還出現了“太玄十二仙”,個個都是天仙大圓滿,只差一步就變成了金仙,那豈不是很快就會成為“太玄十二金仙”?
果然是出了大問題!這太玄宗,幕后必定有闡教老人!
“了凡,這太玄宗掌門有何名號?十二天仙個字名號又是什么?”
了凡看到菩薩雕像久久不說話,還以為文殊菩薩斷開了鏈接,已經站起身來,準備收起雕刻。
再次聽到文殊菩薩的聲音,只好又跪下,開口道:
“師父,這太玄宗掌門名為周隱,這十二天仙分別是…”
“奇怪,奇怪!
這周隱的名字以往聽說過,對了,好像就是此人破壞了地藏王菩薩在長安城的布局,定光歡喜佛的一個分身也因為他而折損。
這件消息很重要,我會稟報世尊!了凡,你干的不錯,不愧是我文殊菩薩的弟子!”
了凡聽到后,露出微笑,連忙感謝。
隱身在一旁的周隱也露出了微笑,了凡,干得不錯,竟然把你師父名字也套出來了!
文殊菩薩、了凡兩人渾然不覺,只聽到文殊菩薩的聲音繼續傳來:
“太玄十二仙的名號絕非巧合,了凡,日后若是還有機會,你可以探查一下,太玄宗是否有云中子、太乙真人,或名字里面帶有云、乙字的門人,若是有發現,立即匯報!”
了凡心中一苦,竟然還要去太玄宗探查,這不是要了自己老命嗎。
不過師父說了,若有機會,再去探查。
自己一直沒有機會,師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肯定可以理解的。
周隱在一旁,卻是哭笑不得。
這也能猜到?
云中子確實創立了太玄宗,但是“太玄十二天仙”完全和云中子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啊,只是弟子私下叫的,自己當初也沒有太在意。
想不到,如今歪打正著,竟然被文殊菩薩猜到了云中子的存在。
這可真是太巧了。
好在,云中子早已經離開了太玄宗,而了凡,日后一定進不了太玄宗!
“是!師父,如今唐朝新立,道門被尊為國教,太玄宗弟子袁守誠被尊為國師,這對于我們的計劃有沒有影響?”
“佛門成為國教,顯然不太現實,但是道門為國教,卻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不過無妨,新朝剛立,四處還有叛軍未定,你還可以隨軍,建立更多的功德。
而且,我猜想唐朝皇帝必定會封賞你,若是如此,你便請他把“大興善寺”賜給你,重建大興善寺!”
“師父,大興善寺當初被大火燒了,而且據說在長安城百姓心中,名聲也不大好…”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愛就是恨,恨就是愛,當初百姓有多恨大興善寺,日后就會有多愛大興善寺。”
了凡聽的糊里糊涂,但知道文殊菩薩說的是高深的佛法,自己目前還不能理解,當即點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文殊菩薩聽到后,微微一笑,了凡自然不懂了,因為重建大興善寺意義重大,此舉意在與地藏王菩薩結盟!
至于為什么要和地藏王菩薩結盟,這是燃燈佛祖的旨意,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懂…
師徒二人又說了片刻,門口突然傳來聲音,“了凡閣主在嗎?”
文殊菩薩當即斷了聯系,了凡連忙收起菩薩雕像,開口問道:“誰?”
門外聲音道:“陛下傳來旨意,宣奇門閣閣主了凡大師進殿聽封。
大師,陛下要封賞您呢,這可是大喜事。”
“好好好,稍等,我馬上就到。”
略微整理一下衣服,收起四顆佛珠,了凡露出標志性的笑臉,又把眼睛藏住,打開了房門,跟著傳令官一起上朝去了。
周隱也離開了此處,跟在了凡身后,前往朝堂。
走在路上,周隱腦海里不斷思索著,文殊菩薩為何要重建大興善寺,是單純為了挽回佛門聲望,還是說,另有深意?
唐高祖李淵,穿著龍炮,坐在龍椅之上,一雙細長的眼睛,看著庭下眾人跪拜,心中豪情頓生。
“諸位愛卿平身,如今天下已定,全賴諸位齊心協力,這天下百姓,都應該感謝諸位的付出!”
“全賴陛下英明遠見!”
君臣相呼寒暄,歌功頌德一番后,終于來了干貨:
“敕封袁守誠為國師,道教為國教,國師統管天下道門,通天徹地,總理陰陽!”
“謝陛下!”袁守誠得到了周隱的授意,自然不怕別人說閑話,坦然接受。
“敕封了凡為大興善寺住持,日后大興善寺為皇家寺廟,寺廟之內,永不稅賦!”
“謝陛下!”
本來,李淵是要冊封了凡為大唐圣僧,專門為了凡建立寺廟的。
但是,了凡堅決不受,只求重建大興善寺。李淵之好把大興善寺賜給了凡,并且打算給大興善寺親自題詞,讓大興善寺成為為皇家寺廟。
“敕封秦聰為太玄觀觀主,太玄觀為皇家道觀,道觀之內,永不賦稅!”
李淵的這個封賞出乎了秦聰、了凡的意料。
不過兩人瞬間釋然,帝王權術,不外如此。
“謝陛下!”
周隱站在朝堂一側,看著朝堂之上眾人的面孔,心里感慨萬分,這些人,都是唐朝的名將名臣,若是自己沒有修仙,碰到這些人,肯定會激動萬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如今自己已經是金仙大圓滿,壽命悠長,法力通天,看到這些人,沒有了當初那種見到歷史名人的激動之感。
當然,自己要是見到六位圣人,還是會很激動的。
封賞結束后,周隱打算回許久未去的海底月火鍋店吃火鍋,又傳音通知了江瑩瑩、桃夭夭,還有李子淳。
秦聰去了太玄觀,太玄觀本來有觀主,但是李淵為了表達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故意封秦聰為太玄觀觀主,小小的惡心一下太玄宗。
了凡去了大興善寺緬懷,李淵已經派工部侍郎親自督工重建,了凡去也只是看一看,畢竟過幾天,自己還要跟著秦王李世民平定殘余叛軍。
袁守誠則是在宦官帶領之下,住進了皇宮旁邊的一個大宅院里,這里就是袁守誠的國師府,距離司天監很近。
司天監,觀測星象,預測未來,同時也受到國師的統管,袁守誠感到無事,便去隔壁,和司天監主官探討天象去了。
其他的得到滿意封賞的官員、將領,各個喜笑顏開,成群結隊,或者去了各自宅院,或者去了煙花之地,慶祝去了。
唯獨一個年輕人面色不愉,獨自回到了客棧,此人姓崔,名玨。
他才華橫溢,明斷是非,在李淵大后方,把地方上治理的井井有條,也算立下了大功勞。
今日,李淵的封賞進行了許久,諸多有功之臣都得到了應有的封賞。
有些雖然有功勞,但不善于在李淵面前表現的人,卻沒得到應得的封賞。
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崔玨便是一個不會哭的人。
他被封為一個小縣的縣令。
崔玨回到了客棧,叫了幾壺酒,一邊喝酒,一邊想著自己以往付出的努力,越想越氣,不由破口大罵,罵李淵有眼無珠,無視自己以往的功勞,竟然用一個小小的縣令把自己打發了。好在新朝剛立,也沒有文字獄的說法,也沒有人偷聽,崔玨能夠盡興辱罵李淵。
一邊罵,一邊喝,不一會兒罵得累了,便沉沉睡去。
睡夢中,似乎夢到了一個和尚,這個和尚相貌平平,身前有一盞明燈,照耀四方。
“崔使君,你雖然通天之才,怎奈主君識人不明,可悲可嘆!”
崔玨聽到后,心中疑惑,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叫我使君?”
和尚笑道:“你有大才,賞善罰惡,判事無一不明,人人皆服,足以當得起州郡之官,所以稱你為崔使君。”
崔玨心中滿意,心想這個和尚,也是個妙人,竟然知道自己很會判決。
自己之前替李淵管理治下,判案斷案,無有不明,人人稱贊,替李淵贏得了很多的民心。
只可惜,李淵這廝渾然不覺,認為自己在后方沒有戰功,也不會出謀劃策,不曾幫助他打仗,所以只封了一個小小的縣令,當真是令人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