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魏征府上。
魏夫人聽聞云娘的遭遇,不由得頻頻擦淚,同為女人,她感同身受,安慰了云娘一番,讓云娘暫且安心住下。
“崔玨自殺,疑點太多了,夫人,我暫且讓云娘住在后院幾日,這幾日就麻煩你了,旁敲側擊,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來。”
魏征與自己的夫人坐在房間里,說出了自己對云娘的懷疑。
魏夫人聽到后,聲調都有些變了,神情有些激動:“怎么會,云娘那么好的人,如此善良,我看了都忍不住要憐愛她,她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魏征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也不愿意相信,所以我才頂著被人非議的壓力,將云娘請到長安來。就是想請夫人你幫忙從中觀察,若是我直接派人審問,那云娘的名節全無,若是最后證明她是無辜的,她也沒有面目存活于世了。”
魏夫人看著魏征,呆了呆,笑道:“想不到你卻心思細膩。”
“夫人,此事不可開玩笑。崔玨乃是我好友,我絕不會讓他不不明不白死去,但也絕不會讓她夫人遭受委屈。”
魏夫人點了點頭:“但愿你是錯的。”
接下里的日子里,魏夫人每日都陪著云娘聊天,舒緩云娘的悲傷。
這一日,云娘在臥室中剛起床,魏夫人便帶著早餐前來,要與云娘共進早餐。
“魏夫人,這讓云娘如何是好,住在您家,還讓您親自帶早餐過來,這…”云娘心中不安,臉上又浮現出紅暈來。
魏夫人牽著云娘的手坐下來,開口道:“云娘你千萬別這么說,同為女人,我懂你,唉,如今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活著的人,要繼續向前看。你看你,又憔悴了幾分。”
“魏夫人,這幾日承蒙您照顧,只是一直住在這里,我心里難安。不知道魏大人什么時候安排,云娘去寺廟里為亡夫誦經。”
云娘一聽,連忙縮了縮脖子,可是早上剛起來,云娘沒有穿外衣,脖子上和鎖骨處的紅暈清晰可見,無論如何都是掩蓋不住的。
“早上醒來,就出現了這個痕跡,可能是水土不服吧,魏夫人不必擔心。”云娘聲音有些顫抖,內心的慌亂掩蓋不住。
魏夫人嘆了口氣,讓左右的侍女都下去,開口道:
“云娘啊,都是女人,我也是過來人,你不必瞞我,這紅痕如何會是水土不服導致?
我相信你必然是有苦衷的,你實話告訴我,這紅痕,到底是誰弄出來的?”
云娘一聽,又羞又氣,開口道:“魏夫人,你怎么說出這種話來,我一直住在后院中,如何會有其他人?這紅痕,我也不知如何出現的!”
魏夫人看云娘情緒激動,不敢再刺激,連忙道歉:“云娘,對不住,只是這紅痕著實讓人…,不如我叫郎中來,給你看看?”
云娘強忍著淚水,開口道:“魏夫人,今日我就回老家吧,魏大人公務繁忙,估計已經把寺廟的事請忘記了。”
魏夫人連忙勸道:“云娘,怪我不會說話,今日我就去問問他,讓他趕緊安排。”
又好生勸慰了云娘一番,這才出來,趕緊派人去尋魏征去了。
魏征回到家后,魏夫人便開口道:“老爺,你猜的果然沒錯。”
魏征心中一沉,低聲道:“云娘真的對崔玨不忠?”
魏夫人搖搖頭:“不好說,只是今日我看云娘鎖骨出確實出現了新的紅痕,但云娘說她也不知為何,我說讓女大夫來瞧瞧,她也不肯,想她確實在隱瞞著什么。”
魏夫人連忙勸阻:“切莫如此,這幾日云娘日漸消瘦,我今天看她更加清減了幾分,神思也有些萎靡,若是再下去,我怕她支撐不住…”
魏征冷靜下來,沉吟道:“魏府防守嚴密,云娘帶來的那兩個侍女也被我們換了,夜里絕無可能有人潛入進去。難道說,真的是云娘體質特殊,水土不服導致?也不對,她在倉縣的時候就出現過紅痕…”
魏夫人看著魏征的樣子,不由開口道:“老爺,此時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不如先讓云娘住進寺里吧,剛才云娘已經不滿,你再不安排,她就要回老家了。”
魏征長嘆一口氣:“罷了,也只好如此,我這就去安排。”
進了皇宮,魏征求得了李世民的允許,把云娘安排在大興善寺,為崔玨舉行法事。
為何不選擇太玄觀,這是因為重建后的大興善寺規模比較大,可以騰出幽靜的地方供云娘居住,而太玄觀的地方有點小,多有不便。
魏征出來后,一臉憂愁,恰好碰到袁守誠迎面走來,便勉強打了一個招呼。
袁守誠一身道袍,看到魏征后,臉色一變,開口道:
“魏大人,你最近家里可有事發生?”
魏征聽到這句話,本來忍不住想罵人,你家才有事呢。
但想到袁守誠是國師,有修為在身,開口道:“國師,何出此言?”
袁守誠眉頭微皺,開口的話卻讓魏征心中悚然:“魏大人,你印堂有三處晦暗,應該是家里有鬼物出現。”
“什么?家里有鬼物出現?”
魏征大驚失色,著急對著袁守誠拜了一拜,請袁守誠到自己家一敘。
袁守誠對待魏征向來友善,知道魏征是一個為民做事的官員,因此沒有拒絕,跟著魏征回到了魏府。
“魏大人,你家后院陰氣森森,不是尋常鬼物,是個大鬼,莫非位大人做了什么虧心事?”
袁守誠剛一到魏征家里,便感覺到了后院的不妥之處。
魏征苦笑,連忙把崔玨自殺,云娘異常的事情告訴了袁守誠。
袁守誠聽完后,眉頭緊皺,開口道:“如此說來,恐怕這云娘也不知道,自己被鬼物纏身了。這紅痕,必然也是鬼物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