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袁天罡師徒二人策馬揚鞭,意氣風發,朝著太玄山腳下奔馳而去。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太玄山看起來距離長安城很近,但是騎馬也得一個時辰!
幸好此時正是十月份的季節,天氣已經轉涼,道路兩旁已經頗有蕭瑟之意。
落葉紛紛,鋪就一條金黃大道,縱馬其上,就算是一個時辰,也不會中暑。
兩人來到山腳處,發現已經有一些人聚集在此處,吵吵鬧鬧。
袁天罡手拿馬鞭,指著一處略顯空余的茶館棚子,開口道:“叔,這里還有空位。”
袁天罡看了看四周,其他地方的篷子都已經被人給坐滿了,惟有那處還比較空缺,便點了點頭。
叔侄二人下馬,各自牽著坐騎,來到了茶館處。
茶館棚子的入口處,有個老頭,精神抖擻,穿著灰色單衣,但卻躺坐在一張躺椅上,拿著扇子,也不知道大秋天的他為什么會感到熱。
他微微睜開雙眼,瞥了眼兩人,隨意的說道:
“拴馬石在旁邊,自己把馬拴好了,跑丟了我可不管。
桌子上有茶具,旁邊后頭有爐子,也有柴火,自己動手,別來吵我。
等到一會總門內來人,報上你們的名字,自會有人接應你們。”
“前輩,您是太玄宗門人嗎?”
袁守誠畢恭畢敬的施了一個禮,開口問道。
老頭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眼袁守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開口道:
“你是送你子侄輩來參加太玄宗試練的吧?”
袁天罡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來。
袁守誠不卑不亢,也沒有感到尷尬,神色自然的說道:“前輩,其實是在下前來試練的。”
老頭眼睛睜的更大了,整個黑色的瞳孔都看的分明,大驚失色的上下打量著袁守誠,開口問道:“你多大了?”
“五十六。”
“我滴個乖乖,都五十六了,怎么還做著修仙的夢?
旁邊的是你侄子吧?我看他的年齡都夠懸!”
袁天罡在旁邊連忙開口道:“老前輩,我今年十八,難道年紀也太大嗎?”
老頭子冷哼一聲,鄙視的說道:“罷了罷了,看在你們還算有些禮貌的份上,我便大發慈悲,告訴你吧。我太玄宗傳承千年,開門招收弟子不過十年一次。
要知道,修仙之路何其艱難!我們招收的弟子,自然是年齡越小越好,年齡小,體內那股先天之氣保存的最為完整,也更容易開啟修煉。”
袁守誠聽到這里,也有些心焦了,這些話,他以前倒是沒聽人說過,周隱那日也沒說這么多,只叫他過來參加試練。
“前輩,那以往參加試練的,年齡最大的是多少歲?”袁守誠有些忐忑不安。
“最大的也不過十八歲,最小的只有十歲!”老前輩搖著扇子,得意的說道。
袁天罡大驚失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己這年齡都是最大的了?這修仙界的門檻可真高啊。
老頭看著兩個人的樣子,疑惑道:“不會吧?怎么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推薦人都沒告訴你們這些嗎?”
袁守誠尷尬的說道:“那位前輩,確實沒有告訴我這么多,只是說讓我今日前來這里,等人來接我去參加試練。”
灰衣老頭砸了咂嘴,嘟囔道:“真不知道是哪位長老,瞎彈琴。”
“前輩,招收弟子對于年齡真的有限制嗎?”
“那倒是沒有,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推薦名額,自然可以參加試練,只不過能不能通過,就很難說了。”
“前輩,往年的試練都是什么樣子的呀?”袁天罡眼睛轉了轉,笑著問道。
老頭嗤笑一聲,“每次試練內容都不一樣,你還想從我這里套話?不過,聽我一言,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參加試練純粹是白費功夫,我要是你們,現在就打道回府,過個正常人的生活該多好?”
說罷,老頭不再說話,重新閉上了眼睛,斜躺在了躺椅上,扇著扇子,閉目養神。
袁天罡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自己的叔叔,語氣有些猶豫:“守誠叔,這該如何是好?我看四周好像真的都是少年居多,那些成年人,應該都是少年們的家人吧?”
袁守誠聞言,環顧四周,其他棚子下面,都是些少年、少女在準備著什么,而那些成年人,似乎都是少年、少女們的仆人或者家人。
當然,也有幾個是孤身少年,應該是家里比較窮困,沒有人來相送。
“天罡,若是你不想去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
袁天罡聽到自己的叔叔這么說,頓時搖搖頭,不再提此事。
等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候,突然幾個穿著紅白相間道袍的人出現在了山腳邊。
“前來參加太玄宗試練的人,請到這邊來。”
為首的一個年輕人,手持著一張黃色錦帛,對著眾人朗聲說道。
眾人看著這幾個年輕道士雄姿英發,氣度非凡,心中不由折服感嘆,這太玄宗果然是修仙門派,弟子的賣相都是如此好看。
話音剛落,一群少年少女便紛紛走了出來,站到了年輕道士的身前。
王大動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女們,滿意地點點頭,這批前來參加試練的弟子們,看起來資質都不錯的樣子。
嗯?這個中年大伯是怎么回事?
王大東眉頭微皺,開口道:“不參加試練的閑雜人等,請后退,暫且在棚子下面等候。
試練結束后,自會告訴你們結果。”
袁守誠一動也不動,看到王大東在看自己,甚至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王大東有些懵,這大伯是耳朵背還是有些癡呆?
怎么就聽不懂自己的話呢?
王大東不想耽誤時間,便直接伸出手,指著袁守誠說道,“說你呢,你先退回棚子里去,不要耽誤了門派試練。”
袁守誠笑容僵硬了,原來說的是自己,虧自己剛才還面帶微笑,以示友好。
袁守誠連忙開口道:“我也是前來參加太玄宗入門試練的。”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少年少女們呆呆的看著袁守誠,然后爆發出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