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慢慢地點點頭。
袁守誠轉過身去,便要離去。
“袁先生,你們今晚…會抓到那個歹人嗎?”后面傳來一聲柔弱的叫聲,凄婉中帶著一絲堅定的期望。
袁守誠一呆,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他害怕看到那女子期待的眼神。
能抓住嗎?城隍爺抓不住那個人,就連功德簿守護者都對那人無可奈何。
敵人如此強大,而自己卻如此弱小。
無能為力的絕望感涌上心頭,但瞬間又被袁守誠壓在了心底。
他沒有回頭,一字一句的堅定說道:
“你放心,會的。”
說罷,大步離開客房。
身后傳來一句若不可聞的感謝:“謝謝你,袁先生。”
袁守誠關上房門,來到旁邊的偏殿,城隍爺和保安一正站在桌子旁邊,不知道各自在沉思什么。
袁守誠心中嘆了一口氣,雙手抱拳,正要開口說話。
只見楊城隍突然眉頭一皺,抬起了右手,做出噤聲的手勢!
三人頓時聽到,似乎有人進到了城隍廟中!
聽聲音,那人腳步穩健,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城隍大殿之中。
楊城隍把手放下,突然一個跨步消失在了原地,而保安一也同時消失了。
袁守誠這才反應過來,卷起衣服下擺,邁著最大的步子,朝著城隍大殿跑去!
“果然有人在搗鬼,你們是什么人?”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
袁守誠走進了大殿之中,便看到一個穿著粗布衣服,帶著帽子的年輕人站在大殿中。
保安一站在大殿左側,城隍爺站在大殿右側,二人各自拿著兵器,神情凝重的盯著中央的年輕人,封住了他的退路。
袁守誠看到此人,正是剛剛逃跑的那人,不由得大聲喝道:“畜生!露出你的真面目!有膽子做下壞事,卻不敢用真面目見人嗎?”
年輕人一聽,冷笑一聲,將頭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了和尚光頭,開口嘲諷道:
“真是可笑,鬼鬼祟祟,藏在背后暗算別人,現在卻倒打一耙!”
袁守誠認識此人,不由得驚呼出聲:
“你不是大興善寺的宗海嗎?”
宗海一愣,隨后呵呵一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嗎?又何必裝作剛見面的樣子?真是可笑。”
楊城隍聲音凝重,開口道:
“小心此人,他修為頗高,保安一,我們還有援兵嗎?”
保安一點了點頭,剛才,他已經用神識通知了周隱。
城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擔憂起來,周隱能不夠及時趕到?
畢竟,眼前這和尚修為頗高,剛才自己和保安一聯手,都沒留下他!
袁守誠此刻正滿臉怒容,憤怒的質問宗海:“宗海!虧你還是佛門弟子,竟然犯下如此大錯!殘害無辜少女,真是罪該萬死!”
宗海哈哈大笑:
“殘害無辜少女?謬論!分明是你們安排那少女引誘我,趁我佛心不穩之時,趁虛而入!
如今還敢說我殘害少女?
不過,即便是貧僧雖然犯了色戒,貧僧也依舊明白,所有的劫難,都是貧僧要承受的。
成佛之路,何其艱辛!
若是這一點劫難都度不過去,我又如何能夠修得正果?
至于那少女,雖然被你們利用,有點可憐。
但是她能夠參與其中,助我成佛,卻也算積累下了大功德!”
宗海已經被定喜菩薩徹底洗了腦,滿腦子里都覺得,凡是針對自己的人,都是自己成佛前的磨難。經歷磨難越多,自己成佛的希望就越大!
正如那凡間俗語: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他宗海就是要做人上人!佛中佛!
“一派胡言!你這畜生,竟然說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言!
對于文家小姐,此事才是大劫難!
你這顛倒黑白的無恥之徒!竟然敢說是你的劫難!?
還說是文小姐引誘你?
仗著自己有修為,就如此玩弄少女,玩弄百姓!
你該死!”
袁守誠已經被宗海的言論氣的滿臉通紅,掄起拳頭就朝著宗海的臉上揮了過來!
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揮出這一拳,打爆這可惡的嘴臉!
宗海面色一冷,微微一退步,就躲過了袁守誠這一拳,反手一掌拍向了袁守誠的胸口!
保安一早已動手,抓住袁守誠,往后一閃!
宗海也一掌打到了空氣之中,看到遠處袁守誠又被保安一救了,開口道:
“講道理講不過,你就開始動手了嗎?真不愧是躲在背后的陰險之徒。
呵呵,來啊!我佛門不僅有念經度化凡人,還有無上神通,以殺伐之力來度化!
度化的就是你們這群邪魔外道!”
袁守誠重新站穩了身子,剛才的交鋒讓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這宗海的對手。
但是,保安一的救護讓他知道,保安一不會讓他死的,所以,袁守誠再一次沖了上去!
只要自己不死,就要繼續!
結果顯而易見,袁守誠再次打空。
宗海也沒有傷到袁守誠,不禁冷笑道:“不愧是歪魔邪道,若是想打我,你就堂堂正正來,在我面前你們唱什么雙簧?”
袁守誠突然對著保安一跪了下來,顫聲道:
“守護者大人,請您擒下這惡僧!在百姓面前還受害者一個公道!還功德簿一個公道!”
保安一眼神一動,右手握住了背后的大刀!
周隱之前給他的命令,是除了保護袁守誠之外,也可以聽從保護功德簿相關的命令。
此刻,袁守誠提到了“還功德簿的公道”,在保安一看來,符合周隱給他的命令!
宗海看著保安一的臉龐和動作,不由得心中大驚,眼前這人修為明顯高出自己!
自己只不過是筑基期的獨覺者,而眼前這人起碼是地仙期的修道者!
被他雙眼盯住,宗海感覺全身上下如墜冰窟,寒意侵入體內,尤其是把明晃晃的大刀,似乎隨時會把自己的三魂七魄斬斷!
保安一,手握著大刀,朝著宗海砍來!
就在這一剎那,宗海突然感覺自己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