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只威能相差甚大的火凰碰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了強大的威力,一股強大的沖擊力散發了出來,掀起了一陣空氣亂流,直叫人無法呼吸。
在明眼人看來,結局其實早已注定。
就像剛才姜忠的抱山印對離火教太上掌教的抱山印一樣,姜忠為什么能贏,因為他的抱山印比人家強,所以他贏了。
而現在,姜忠處于弱勢方,這么一來,他的結局反而會像是剛才的離火教太上掌教一般,秘法神通被擊潰,連帶著自己也要交代在這里。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雖然火天一用離火爐打出的火凰瞬間潰滅了姜忠以赤王爐打出的火凰,但是之后,火天一打出的火凰卻沒有繼續朝著姜忠而來。
讓人驚詫的是,那火凰反倒是沖向了姜忠面前的赤王爐,從爐口鉆了進去。
而火凰在鉆進赤王爐后,并沒有掀起什么巨大的波動,比如從內部毀壞赤王爐什么的,而是變得極為平靜,立即又變成了原來的火焰,被赤王爐吸納,就好像是赤王爐的一部分一樣。
這個情景,就好像是,你祭出一柄飛劍,對方也祭出一柄飛劍,兩兩相拼,你贏了,砍爛了對方的飛劍,然后要砍對方本身,結果飛劍卻是插到人家劍鞘了一樣。
“怎會如此!”
火天一見狀,當即目瞪口呆,大驚不已。
如此情況,自離火教建立以來還是頭一遭,此前從未遇到這種情況。
“本座不信邪了!”
火天一催動道宮神祗的道力與自己的神力,一同注入到離火爐內,一時間,離火爐立即散發出璀璨而又耀眼的七彩神光。
下一刻,一只火凰從離火爐內飛舞了出來,搖曳著羽翼,晃動著自己的翎羽,帶著絕殺之勢朝著姜忠而去。
這一次的火凰,甚至比剛才那一只威力還要強大,至少威力強上了五成,畢竟這可是火天一用上自己大半神力所施展的,就差沒有拼命了。
面對這一次攻擊,姜忠卻是連火凰都懶得放了。
他手中掐出幾個印決,打入赤王爐內,而后,再以八神蠻勁控器手段,操控著赤王爐對著火凰打了出去,將爐口對著火凰飛來的方向。
詭異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火凰就如同上一次那般,徑直朝著赤王爐內而去,就好像燕子歸巢一樣。
火凰身上的威能也愈發弱了,最后化作了一團本源火精,融入了赤王爐,成為了赤王爐內的一縷爐火。
“我不信!”
火天一都快瘋了,為什么自家平日里攻無不勝的離火爐,居然連對方一個小破爐子都拿不下。
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論品級和威能,就憑姜忠這個赤王爐,怎么可能是離火爐的對手,就算火天一發揮不出離火爐的真實威力,亦是如此。
離火爐的攻擊之所以對姜忠起不了左右,并且被姜忠的赤王爐吸收,是因為姜忠運轉的恒宇經的經文,并以經上獨特的姜家控兵神術進行控爐。
離火爐發出的攻勢,在與姜忠的攻擊發生碰撞時,感覺到了熟悉而又親昵的力量,那是恒宇經以及八神蠻勁的力量。
離火爐可是恒宇大帝之物,自然會對恒宇經的經文及其相關秘術起到反應,有自我認知力。
因此,離火爐所發出的攻擊自然也就不會爆發出應有的威力,反而被姜忠操控的赤王爐發出的力量慢慢控制,同化,并且吸收。
當然,要是火天一的修為高出姜忠不少,或者自身也有高明的控器圣法,姜忠說不定做不到這一點,只能老老實實的選擇正面迎擊,而不是像這樣,著實有些取巧。
玩的也差不多了,姜忠也想結束這場沒有意思的玩鬧了。
他一手把持赤王爐,另一邊,他使出四象拳,這一次,他選擇的是朱雀真意。
一時間,姜忠身化人形朱雀,帶著無上的攻天緯地之力,扇動朱雀神翼,朝著火天一而去。
“本座和你拼了!”
鎮教法器離火爐失效,這讓火天一很絕望,既然如此,他干脆選擇了放棄此器,而是祭出了一座銀塔。
此塔的品階不高,氣息上看也就四極秘境左右,且氣息不穩,似乎此前也受過損傷,威能不及巔峰之時。
縱然如此,此塔也是極為珍貴的了,因為煉制此塔的材料,居然是大羅銀精。
大羅銀精為何物,雖然不能作為極道帝兵的載體和材料,但是卻能夠用其煉制出傳世圣兵,其價值,同樣不可估量。
從古至今,世上的圣賢以上境界的人不少,可是為什么遺留至今的傳世圣兵如此之少,就連圣地,圣人家族也就那么些個。
其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煉制傳世圣兵的材料難尋。
比起煉制極道帝兵的仙金神材,煉制傳世圣兵的材料無疑多出了許多,尋到的機會亦是大上了不少。
可是,這不意味著煉制傳世圣兵的材料就好找了,同樣難找得很。
有的人終其一生,別說尋到材料煉制傳世圣兵了,就連材料的影子都見不到,又如何留下自己的傳世圣兵呢。
由此可見,煉制傳世圣兵的材料有多么的難尋。
就眼前這個火天一祭出的銀塔,大小和重量上看,在圣人手中足以煉制出一件傳世圣兵,流傳后世。
可惜,當初得到這個神材的人境界不高,估摸著也就四極秘境,這才讓銀塔只有四極法器的級別。
雖然只要得到離火爐,姜忠對別的法器就不是很需要了,但是,能夠得到一件大羅銀精煉制的法器,倒也不失為一個極佳的機會。
就算用不著這個銀塔,他大可以將銀塔從成品法器煉化,煉化為原來的材料,重新打造出一件兵器,一件合手的殺伐神兵,像是刀槍劍戟之類的。
至于融入赤王爐,姜忠沒有這個想法,自己可是奔著證道而去的,就算要融入法器,也要找到合適的寶料,比如說九大仙金或者其他能夠煉制極道帝兵的神材。
“以我之血,祭煉法器!”
火天一開始拼命了,他不要命的把自身的精血噴在銀塔上,而后又燃燒了自己的道宮神祗,注入了一身所有能注入的力量。
他形容枯槁,皮肉下陷,看起來皮包骨,這是獻祭過度產生的后遺癥。
可以說,就算此戰過后,火天一還能夠活下來,也沒有多少日子了,除非他有大機緣,不僅恢復己身,并且更進一步,方有希望延續自己的生命。
隨著火天一將力量注入銀塔,銀塔的氣息越來越強,最后更是來到了四極巔峰的程度,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抱山印!”
一臉虛弱的火天一,以塔為印,使出了抱山印這一絕學。
下一刻,銀塔迅速放大,宛若太古神岳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其神能,其波動,遠非之前姜忠所使出來的抱山印所能比擬,就好像大象與螞蟻般的區別。
虛空在顫抖,那是在畏懼銀塔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裂開。
方圓幾十里,寂靜無邊,大面上的熊熊烈火開始熄滅,就連喧囂的風兒也逐漸消失,那是銀塔附近產生的域能,封鎖一切,鎮壓萬物的運轉。
“死!”
火天一猛的打出胸前的銀塔,他要將面前這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姜忠,只置于死地,永不超生。
銀塔落下,若星辰墜落,不可抵擋,虛空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威壓,開始崩解。一個又一個的黑洞出現,仿佛化作了永恒。
姜忠眉頭緊蹙,這種攻擊,他接不下來。
他的肉身雖然達到了四極,卻未達到四極圓滿,甚至就連達到了四極圓滿,接下這一道攻擊也會受傷不輕。
不過,既然四極的肉身接不下,那就用化龍級別的肉身強度好了。
天魔煉體!
姜忠迅速運轉天魔煉體,一道又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氣自他的毛孔之中噴薄而出,將他包圍。
這一刻,他的全身上下,變得一片漆黑,出現了一道道極為詭異的紋路,那是魔紋,是體內魔氣到一定程度時的體現。
緊接著,一層又一層的黑色薄膜覆蓋姜忠的全身,將其包圍的水泄不通。
隨著運轉自己的天魔煉體,姜忠直感覺自己肉身強度大漲,就連他的氣力都暴漲了十數倍,仿佛一拳就可碎萬物。
“八神蠻勁!”
姜忠大吼。
在此肉身下,姜忠使出了另一個帝級無上秘法。
這一次,八神蠻勁不再是作為控器的神術了,而是一種強勢無邊的殺伐神術。
無邊的神力涌出,充斥著姜忠的肉體,此時此刻,他宛如傳說中的太古神魔,力可破萬法。
隨著神力越來越強,姜忠發現自己的體內,力量積蓄到了一種極限,下一刻即將爆發,也不得不發。
“殺!”
姜忠一拳揮出,迎向了朝他鎮壓而下的銀塔。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刻,空間動蕩,原本就裂開,形成一個個黑洞的虛空,這一刻更是整片裂開。
周圍的一切,化為虛無,一整片大地都因此不翼而飛,化成一個巨大的深坑,仿佛有巨大的隕星落下,形成了一個隕坑一般。
“砰——”
隨著一聲巨響,擁有鎮壓一切威能的銀塔,居然直接被姜忠打飛,不知去向,唯有姜忠的一雙神拳尚在,閃爍著黑色的魔光。
不,這不是神拳,而是一雙魔拳。
魔拳,無戮而不停。
還未見血,魔拳難收。
姜忠再次揮拳,一拳砸向了不遠處的火天一,在火天一絕望的目光中,火天一的身體,被打成粉碎,被卷入虛空黑洞之中。
在火天一原來的位置,唯有一個銅爐尚存,散發著晶瑩的光芒,那是離火爐,見證著離火教的滅亡,見證著火天一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