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前輩,看來這一次你的收獲不小啊。”
葉無憂輕輕笑著,可身形卻是一掠而出。
有一縷劍芒隱隱綻放。
可隨即,卻是又被蒼天鶴揮手之間,給輕易推開。
如此反復數次,蒼天鶴的目光之中終于是有些按捺不住,再次怒極而道。
“葉無憂,老夫的東西,與你有什么關系!”
葉無憂腳尖剛一落地,便再度輕掠而起,臨淵劍直直向著對方刺去。
他卻是笑著開口道。
“你都發死人財了,怎么還不準我當強盜?”
蒼天鶴臉色陰沉,只是輕哼一聲,隨即再度一拂袖。
畢竟是登峰境界,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起天地之力,尋常吹雪境界根本不能承受。
就如同方才葉無憂一般,盡管劍光清冽,但卻始終無法奈何的了蒼天鶴分毫。
所以這一次也是一樣。
會一樣么?
葉無憂的目光之中此刻陡然間露出一絲精芒,比起方才更為明亮。
白虹破吹雪,確實只是吹雪而已。
但境界的突破,給葉無憂的提升,遠非尋常人可比。
那一直停滯不前無法增長的劍意,此刻卻是如同蓄滿水庫的流水,此刻忽然找到了一處缺口,奔涌而出。
劍意綿長千萬里。
劍意:99
只余下百分之一便可徹底圓滿。
這百分之一如何圓滿,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已經足夠。
那一直被葉無憂深深壓抑住的劍意,此刻如同洪流一般,奔涌而出。
一股比起之前濃厚不知數倍的劍意自葉無憂身上勃然而出,隨即涌入劍身之中。
臨淵劍此刻頓時響起一陣嘹亮的劍鳴。
聲音有些歡呼雀躍。
這一劍,單單從劍意上而言,比之劍仙一劍,也只遜色一線而已。
蒼天鶴的目光此刻僵硬了那么一瞬。
身前那濃厚的天地之力,此刻卻是被一道清冽劍光悉數破開。
不是斬開。
而是破開。
那被自己所牽引而來的天地之力,那只屬于登峰境界的天地之力,此刻卻是從中綻放出了一個口子,任由那道光芒長驅而入。
就如同冰雪遇到了滾燙的烙鐵一般,談不上阻擋,只是消融。
這是為何?
蒼天鶴來不及思考為何,因為只有一瞬而已。
蒼老眼眸之中此刻露出一絲瘋狂,動作極快,卻是伸出一只手掌。
有一抹殷紅乍現,在蒼天鶴瘋狂的眼神中,在葉無憂輕輕微笑的神色之中,劍身本就黑紅之色的臨淵劍此刻卻是真真正正露出殷紅。
明明只是吹雪境界的一劍而已,卻為何能破開天地之力?
劍意無痕,無招,但卻破招。
蒼天鶴此刻顯得有幾分凄慘,因為他的一只蒼老手掌,卻是已經被葉無憂一劍給深深洞穿。
劍氣微綻,將蒼天鶴手掌給攪的稀爛。
可蒼天鶴那瘋狂的眼眸之中,此刻卻是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葉無憂,卻是我看錯了你。”
葉無憂只是輕咦一聲,沒有收回臨淵劍,而是依舊目光帶笑的望著對方。
他也收不回臨淵劍。
因為臨淵劍此刻已經被對方不惜廢了一只手掌的代價,給生生擒住,動彈不得。
緊接著,還不待葉無憂發問,蒼天鶴卻是再度蒼老道。
“葉無憂,我先前認為你不如付千山,只是個依靠旁門左道的無賴劍客罷了,如今卻是我看錯了。”
“你遠比付千山那小子更強,也更為心黑,更為陰險狡詐。吹雪境界逼到老夫如此這般的,你還是第一個。”
葉無憂面色有幾分怪異,他實在是分不清這老家伙是在夸他還是在變著法的罵他。
但他卻是思索,隨即頗為無奈的道。
“這一點你倒是說錯了,你是沒與我師妹交過手,她吹雪境界時,類似付千山那種家伙,簡直就是…”
“亂殺。”
這最后一句話,葉無憂卻是在心中沒來得及說出。
蒼天鶴此刻卻是再度道,語氣森然。
“可也僅僅是如此罷了,小子,這么近的距離,卻是你自己選的死地。”
說罷,蒼天鶴目光猙獰,另一只手卻是隨即猛然成爪,向著葉無憂一把抓去。
其上透露著絲毫不遜色于葉無憂臨淵劍芒的鋒銳。
這么近的距離。
確實是這么近的距離。
這么近,葉無憂躲不掉了,也沒有人能躲掉。
可葉無憂卻是比他更快。
有一縷森然劍氣,在其指間跳躍,隨即綻放。
蒼天鶴的目光之中此刻神色瞬間變化,由瘋狂變為怔然,緊接著又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如此近的距離,沒有人能躲開。
蒼天鶴也不例外。
劍氣森然,卻是透露著一股斬破天地的威壓。
并未延伸而出,而是就在身前,化為了一道巨大的劍氣龍卷。
白虹境界,凝聚真氣。
吹雪境界,凝氣化形。
這一道由劍仙劍氣所化作的劍氣龍卷,卻是生生的攪碎了一切。
已經吹雪的葉無憂施展這劍仙劍氣,威力比起之前又是有所不同。
當日白葉能接下三道劍氣而不傷分毫,但葉無憂敢保證,此刻的三道劍仙劍氣,能讓對方避之不及。
劍氣泯滅了一切,泯滅了濃濃霧氣,也泯滅了蒼天鶴的所有生機。
塵歸塵,土歸土。
當一切最終歸于平靜,葉無憂的身前已經不剩分毫,連一絲灰塵都未留下。
若非是此地還殘留著那一縷血腥味久散不去,恐怕沒有人知道這里之前還發生過什么。
葉無憂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臨淵劍。
他拍了拍衣袖,隨即走到一旁,輕輕俯下身去,卻是撿起了對方那散落在地的那些物件。
葉無憂幾乎是很小心的控制那劍氣龍卷,僅僅限制在他身前的那一寸天地,這才讓周圍幸免于難。
當然,這也折損了不少劍仙劍氣的威力,并未全力施展。
他拿起了那張黃色畫卷,拿起了那副地圖。
紙卷上流露出濃濃的歲月痕跡,顯然是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只是不知道為何過了這么多年,卻還是能保存下來。
想來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或者用了什么自己所不了解的奇異之法吧?
葉無憂這般想著,隨即目光望向手中紙卷。
映入他眼簾的,卻不是那其上勾勒出的地形景物,而是一行寫在紙卷一旁空白處的小字。
葉無憂的目光此刻微微收縮,隨即露出濃濃思索。
那是四個字。
“此戰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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