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早晨,劉瞎子早早的起床后,便坐在門口等待著日常的酒水與飯食。
劉瞎子眼神望向天空,獨眼瞇了瞇,有些怡然自得。
這樣的生活,還真不錯啊,有酒喝有菜吃,真好。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瘦小身影端著酒菜走來。
劉瞎子微瞇著眼,朝著蕭平輕哼了一聲,示意對方放下就可以走了。
蕭平也確實放下了手中酒菜,但卻沒有立刻轉身離去,而是兩只手揉了揉袖口,似乎有些緊張。
“前輩,我家師兄說從明日開始,就沒有酒菜送了。”
劉瞎子那原本渾濁的獨眼陡然間精光大冒。
他立刻從地面上起身,上前幾步驚喝道。
“不送了?”
蕭平點了點頭,再次重復了一便方才的話語。
劉瞎子拳頭握了握,但隨即靈光一動,眼中暗笑,道。
“不送也行,你告訴我,你們這酒是在哪買的就行。”
臭小子,耍花樣,以為你不送酒,我就喝不著了么?
雖然這酒卻是奇特,自己從前聞所未聞,但總有賣的吧。
然而蕭平似乎早有預料,他搖了搖頭說道。
“師兄說了您一定會問這個問題,他說這酒是他自己用特制秘方釀的,只有宗門內有,其余地方,前輩你就算跑遍天涯海角,也無法買到。”
說完這句話后,蕭平便有些悻悻然的退去了。
這獨眼老前輩,有點可怕的。
初始蕭平還奇怪,為何葉無憂說這獨眼老者是位高人。
但當他有一日早上送酒菜時,卻是親眼看見這老者還帶著幾分昨日的宿醉,隨手揮出一道真氣,打死了一個剛剛爬上墻面的蜈蚣…
而且真氣控制的非常到位,不多一分不少一豪,墻面沒有絲毫損壞,只有那蜈蚣被徹底粉碎。
蕭平當時就傻了眼。
誰家打蜈蚣用真氣打的啊,一品境界也沒這么浪費吧。
蕭平快步走了一會,發現身后并無人跟來,這才松了口氣,向著山門走去。
第二日,劉瞎子在房間里來回渡步,時不時看向村中那條道路。
但卻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晃了晃手中酒壺,隨即舉起來對嘴澆下,可卻已經是滴酒不剩,連半點酒都未倒出。
劉瞎子眉頭皺了又舒,舒了又皺,但卻始終下不定個決心來。
他嗜酒如命。
昨天他聽聞蕭平的話語后,思索了一下,吹雪境界的修為盡數施展,往往腳尖一掠便是數十長遠,僅僅片刻,就到了附近一處還算繁華的商鎮。
在商鎮內,他探訪了各個酒館,但卻都沒有找到葉無憂這酒的蹤跡。
回到村落內,他還去張叔那買了兩壺酒,帶回家中喝。
但卻實在是飲之乏味。
這酒,沒勁。
葉無憂這大半個月的好酒好菜相待,屬實把他嘴給養叼了。
思來想去,劉瞎子最終是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不去找葉無憂。
不就是酒么,不喝還能死了不成?
第三天…
劉瞎子圍著他那間破舊草屋轉了半響,最終咬了咬牙,向外踏步而行。
盡管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時光,但來太白劍宗觀賞的游客還是十分多,其中除了江湖人,還有一些是其余地的富商士子之流。
對于這種情況,葉無憂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辦法,人不夠,守不住山門。
況且,二兩銀子一個人,如今雖然人少了,但也有四五十兩進賬,只是放他們進來看一眼,葉無憂也覺得沒什么。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這天,當葉無憂坐在小院中,看著不遠處一位富家公子,帶著家眷立于一旁,而前方坐著一位畫師,正在為他們描繪。
葉無憂咂了咂舌,有些輕輕嘆息。
怎么這個時代就沒有相機呢?不然就真正的成為了打卡圣地了。
葉無憂不禁又回頭望了一眼小院內的一處房屋,那里房門緊閉,沒有動靜。
陸采薇閉關,已經半個多月了。
這期間,對方均未出房門一步。
若非葉無憂知道,高品的武者可以數日不吃不喝,甚至閉死關時可以數月乃至幾年不進食,他都要懷疑自己師妹是不是掛了。
“這妮子,究竟是在干嘛。“
葉無憂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他的感知下,對方確實是在屋內,氣息也平穩,不似出事。
“難道是要突破了?”
葉無憂思來想去,也只能暫且把陸采薇這般閉關定義為即將突破境界,否咋的話,葉無憂實在想不到對方為何閉關。
正當他看著無聊準備起身時,小院外卻突然跑來一道人影。
蕭平此刻語氣有些急促道。
“葉師兄,那位獨眼前輩上山來了。”
即便說了葉無憂是宗主,但這段時間內,葉無憂還是讓他們叫自己為師兄。
宗主,總聽的怪怪的。
葉無憂此刻拍了拍對方額頭,然后笑道。
“我知道了,你讓那位前輩來這里吧,我有事跟他談。”
然后蕭平卻是神色遲疑道。
“那位前輩被攔住了。”
葉無憂愣住了。
這山上還有誰能攔住劉瞎子?
師妹或許可以,但她此刻就在自己身后,沒出關啊。
難道是朱砂姑娘?
確實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葉無憂不再遲疑,起身與蕭平道。
“走,我們快去看看情況,別讓朱砂姑娘和這老頭打起來,那可就完蛋了。”
然而蕭平愣了一下,又道。
“是那位道長攔的,他說對方沒交銀子,不給進,不過李姑娘和朱砂姑娘都在那兒。”
葉無憂眉頭一皺,隨即罵道。
“商陸,你這個…”
他怎么也沒想到,商陸這家伙竟然這么不識好歹,連吹雪境界都敢攔?
而且只是為了二兩銀子。
人才啊。
葉無憂不再多言,帶著蕭平向山門處走去。
來到山門旁,葉無憂便看到門那圍了幾道人影。
那站在門外,此時一臉怒容,仿若時刻要暴走的獨眼邋遢老頭,不是劉瞎子,又是何人?
而在其對面,則是一臉道貌岸然模樣的商陸,穿著一襲頗為得體的道服,手里還不知從何處搞了個拂塵披著。
一眼看過去,仿若真像個道士。
嗯?為什么要說真像個道士?
葉無憂撓了撓頭,這才記起來對方原本就是個道士。
只是這段時間里,葉無憂都忘了商陸原本的身份,覺得他只是一個愛去青樓的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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