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這想法特別好。”
魏小寶高高豎起拇指。
馬屁精。
汪小貝翻個白眼,勸道:“爸,你說的根本行不通,明天肯定還會有新老板來。”
血橙就要成熟,現在去找大型超市談合作,時間上來不及。
何況行有行規,就算他們按收購價賣給超市,也不會有哪個超市老板敢破壞行規。
汪小貝在學校里聽到過不少稀奇的傳聞。
傳聞這世間有許多規矩,都是由黑暗世界的閻羅殿來守護的,商界也不例外。
閻羅殿的權威鮮有人敢挑戰。
“小寶,明天好好跟新老板談,一定要把咱家的橙子賣出去。”汪福海已經不在意價格了,能賣掉拿到現錢就算勝利。
魏小寶笑道:“爸,我辦事,您就放一百顆心吧。”
第二天魏小寶還在睡,汪小貝突然沖進來,一把掀開了被子。
“啊…”
短暫的安靜后,兩個人同時發出鬼叫。
魏小寶不淡定地拉過被子蓋上,滿臉壞笑:“老婆,別這么猴急,過幾天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你睡覺怎么不穿衣服?”汪小貝的臉紅得滾燙滾燙的。
天啊。
我都看到了什么?
汪小貝越想越羞。
魏小寶縮在被子里,邊穿衣服邊道:“穿衣睡覺,禽獸不如。”
“一件都不穿才是禽獸好不?”汪小貝反駁。
魏小寶不再斗嘴,趕緊穿好衣服,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汪小貝不可能比猴子還急。
“咱爸嚷嚷著要上吊呢。”汪小貝醒過神,急得淚水在眼里打轉。
魏小寶坐在床邊穿鞋,笑道:“咱爸不像是敢自殺的人啊。”
“是真的。”汪小貝彎腰幫他系好鞋帶,“咱家的橙子被人給砸了。”
是誰膽大包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魏小寶奔出屋子,抓起鋤頭,沖向果場。
“小寶,你別沖動。”汪小貝生怕魏小寶會胡亂打人。
大荒山果場里聚滿了村民,全都拿著手機在拍,無不笑得很開心。
汪福海坐在一棵老橙子樹下,雙拳捶地,哭爹喊娘。
一根較粗的枝條上,拴著一個繩圈,一直在隨風晃動。
放眼望去,原本掛在枝頭的血橙,絕大多數都掉在地上。
留在枝頭的血橙,稀稀疏疏,又小又丑。
遍地都是橙子樹的枝葉。
損失今年的血橙還在其次,關鍵是這些橙子樹都被傷筋動骨,來年十有八九不會掛果了。
汪福海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今年收成好,他想賣個好價錢,努力給閨女攢錢,誰知會發生這檔子事,搞得他真的是不想活了。
“爸,你別著急。”
魏小寶揮舞著鋤頭分開人群,快速來到汪福海面前,低聲道:“你忘了咱果場里有監控?”
“監控?”
汪福海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對,監控,瞧我這腦子,都忘了咱有監控。”
“看監控就能知道是誰干的,然后咱拿著證據去報警,讓那孫子給咱賠錢,賠那孫子個傾家蕩產。”魏小寶攙扶住汪福海,冷冽的目光掃過所有村民。
有兩個村民本來高高興興地拿手機在拍視頻,聽到魏小寶的話,趕緊收起手機灰溜溜地逃走了。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魏小寶大聲嚷嚷,“不回去看著自家果場,小心也被人給砸了。”
那些沒做虧心事的村民覺得這話有道理,急匆匆去鎮上找人,也要在自家果場安裝監控。
當時魏小寶給大荒山果場安裝監控時,村民們都在笑話他,這鄰里鄉親的,誰會去偷你家的那幾顆橙子?
現在大荒山果場出了事,就算是汪福海得罪了人,也讓他們覺得安裝監控很有必要。
回到家里,汪小貝打水給汪福海洗了臟兮兮的臉。
“小寶啊,咱家果場的監控前幾天不是壞掉了嗎?”汪福海喝了一大杯水,腦子逐漸恢復平靜。
魏小寶道:“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真的?”汪小貝滿臉不信。
魏小寶笑問道:“老婆,上次你說只要我能證明那畫是贗品,你就跟我領證?”
汪小貝咬牙點了點頭。
“那這次要是我能抓到破壞果場的兇手,挽回咱家的損失,領證后咱能不能立馬圓房?”魏小寶的壞心眼原來在這里。
汪小貝紅著臉說道:“你先抓到兇手再說。”
“咳咳。”汪福海輕咳。
這倆孩子真是沒羞沒臊,竟然當著他的面討論這些。
“爸,你放寬心,其實這也是好事,現在我們不用在為賣不出橙子而發愁了。”魏小寶說著看向汪小貝,“老婆,打電話報警。”
汪小貝掏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將情況詳細告訴警察,掛掉電話后,她說道:“警察要一個小時后才到。”
“老婆,你照顧好咱爸,我再去果場看看。”魏小寶說著已是飛奔出去。
汪小貝喊道:“你還沒說兇手是誰呢?”
“這小子不靠譜。”
汪福海悲憤地道:“人家就是趁監控壞了才敢砸果場,沒有證據,首腦來了都沒用。”
“爸,我覺得小寶不像是那種會吹牛的人。”汪小貝想不通她居然會這么信任魏小寶。
汪福海嘆道:“還好這幾年有了點存款,不然這以后的日子咱可怎么過?”
汪小貝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來到門口,看到是村長周守富來了。
周守富進屋就握住汪福海的雙手,噓寒問暖,讓汪福海一定要保重身體。
“錢財是身外之物。”
周守富拉著汪福海的手坐下,好言相勸:“要不了一年樹就會緩過來,等到了后年,大荒山上又是碩果累累。”
“但愿我還能看到那一天。”汪福海就像是丟了魂。
周守富頓時黑臉,斥道:“胡說什么呢?老汪啊,要是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村里會盡全力幫你渡過難關的。”
“村長啊,那我這果場的損失,村里能賠嗎?”汪福海滿眼期待。
周守富怒道:“賠個頭,讓你去年不交保費。”
說起這事,汪福海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去年村里收果場的保險費時,不管魏小寶如何勸,他都沒有同意。
前幾年一直有交保費,每年幾千塊,但一次都沒用上。
為了省那么點錢,汪福海偏偏去年不聽勸沒交,今年果場就出了事,真是沒地說理去。
周守富坐了會兒,剛準備離開,就見魏小寶帶著警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