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陸遙,你在聽嗎?”電話那頭,白靜姝問道。
陸遙連忙應道:“在聽,在聽,我有空,學姐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白靜姝道:“你吃飯了嗎?”
陸遙道:“沒吃呢,我…”
他剛想說,自己點了外賣。
而白靜姝卻在這個時候插口道:“那正好,我們都沒吃呢,過來吧,邊吃邊聊。”
說罷,她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了陸遙,隨即掛斷了電話。
陸遙拿著手機,只覺有些凌亂。
呃,我的外賣怎么辦…
想歸想,他當然不會因為一份外賣而拒絕校隊的邀約。
——那可是校隊啊!
校隊,全稱帝都獵魔學院戰隊,是學校的牌面擔當。
這里基本匯集了學校一、二、三年級戰力最強的一小撮精英,負責代表學校參加國際國內各大獵魔賽事。
陸遙在半個月以前,還是在留級邊緣掙扎的吊車尾。
而如今,卻進入了宋校長的冬訓,還接到了校隊隊長的電話,感覺有些猝不及防。
1月份的冷風吹過,陸遙縮了縮脖子,心臟“怦怦怦”跳得極快。
白學姐給我打這個電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要招攬我加入校隊嗎?
難道是因為今天上午的表現?
現在的我,有沒有加入校隊的資格?
一想到這里,他既興奮又忐忑,忍不住向半空揮了揮拳,給自己加油鼓勁。
不要怕,不要慌!
既然學姐給我打電話了,那自然有她的原因,我首先要對自己有信心!
嗯,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處理一下自己的盒飯…
“喂?是宿管劉老師嗎?我是417的陸遙。”
“哦,我想跟您說一下,我點了一份外賣,聶氏私廚的糖醋排骨套餐,您吃飯了嗎?”
“啊,不是放您那兒,是想麻煩您幫我處理一下,我突然有事不能回寢室了。”
“哦,您也喜歡糖醋排骨啊,不客氣不客氣,是我要謝謝您,浪費糧食就罪過了。”
白靜姝給的地址是西區科技樓205,陸遙從沒來過這里,找起來頗費了一番工夫。
科技樓是一幢獨棟的院落,前有噴泉水池,后有獨立花園,主體是一幢后現代風格的六層小樓,風格簡潔硬朗,科技感十足。
陸遙刷了學生卡,從正門進入科技樓,還未上幾步,就聽見樓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吵鬧聲。
他微微皺眉,沒敢靠近,停在了1樓的緩步臺上。
“是,我今天輸給了陸遙,但我不認為這是讓我退出校隊的理由!”
“不客氣地說,我的實力在大一新生里絕對能排進前10!就算你們想招陸遙,那該走的也不是我!”
聽到有人提到自己,陸遙一愣,探頭往上看了看,卻見說話的是一個有些微胖的男生,他此刻正站在205門前,與人爭得面紅耳赤。
這人穿著騷黃色的射擊服,頭上涂著一層厚厚的發膠…
不是謝耀祖是誰?
他怎么會在這兒?
哦,對了,他好像說過,自己是校隊的隊員…
站在謝耀祖對面的是個身高接近兩米的男生,這人國字臉,大眼睛,膚色黝黑,又高又壯,光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那高個男生皺眉看著謝耀祖,道:“我讓你退隊是因為這個嗎?”
他抬高了聲調,斥責道:“是因為你心術不正!剛才冬訓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用改裝槍跟人PK?你可真行啊!全世界就你聰明!耍你的聰明好了,這樣的人我們校隊不需要!”
謝耀祖被這人罵得滿臉通紅,但依舊沒有退縮,繼續梗著脖子道:“是!我使手段了!我心術不正!但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成為宋校長的徒弟!是為了能提高自己的槍法!”
他喘了兩口粗氣,瞪著眼睛叫道:“我想變強!我想爭這個名額!武者必爭,我就是爭了,有什么錯?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機會從我眼前溜走而無動于衷嗎?”
高個男生看著他這副模樣,也是一陣無語,道:“我說了不讓你爭嗎?你…”
“跟他廢什么話?”
兩人背后的房間內,一個穿著白毛衣、白牛仔褲的女孩從中走出,神情冷淡地看著謝耀祖,道:“你爭不爭的與我何干?我是隊長,我說開你就開你。”
沉默。
謝耀祖方才還囂張的氣焰頓時像是被一桶冷水澆滅了。
他瞪著眼睛看向那個白衣女孩,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好,很好,白靜姝,我記住你了。”
白衣女孩只靜靜看著他,一言不發。
謝耀祖的目光在兩人面前掃過,轉身走下了樓梯。
然而剛下了半層,就見陸遙站在緩步臺上,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明顯是把剛才的戲碼看了全程。
場面頓時變得極其尷尬。
冤家路窄!
謝耀祖剛才還故作淡定的表情頓時繃不住了,一種又羞、又怒、又委屈的感情涌上心頭,他差點當場哭出來。
見謝耀祖停步,陸遙也有些囧。
他尬笑著朝對方點了一下頭,擦著邊自朝二樓走去,隨即望向那個白衣女孩,問道:“您好,請問是白靜姝學姐嗎?”
白毛衣女孩道:“我是。”
說罷上下打量了陸遙一番,道:“你本人看上去比視頻上還瘦。”
陸遙腳步一頓,忽然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合時宜。
那個接近兩米的男生見狀,連忙迎了上來,笑道:“陸遙是吧,等你半天了,進來吧。”
說著,三人都當緩步臺上的謝耀祖不存在,先后走進了205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205房間是個很大的會議室,約莫有50多平米。
屋子正中擺放著一個橢圓形的大會議桌,西邊的墻面上掛著一面巨大的幕布,幕布上此刻正用投影儀播放著一段視頻。
視頻中,一個20來歲的年輕男子穿著深藍色的獵魔師制服,正在自信洋溢地接受記者采訪。
“今天的這場比賽非常棒,可以說是我打過的最為酣暢淋漓的一場比賽。”
年輕男子道:“江東武院是個非常好的對手,值得我們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