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虎默沉香的力場如潮水收縮退散,躲進陳若瀾重傷的軀體。
匕首從背后貫穿胸膛,迫使她跌跌撞撞倒在地上,陳若瀾只覺得連呼吸都異常困難,每次胸腔的起伏都扯動著傷口。
“嗬啊。”
她翻過身,連喘息都有些費勁,依舊仰頭望去。
頭頂,
是自相殘殺附身的陳星瞳。
“你的命辭確實很克制我,但是你似乎太信任自己的命辭了。”
她用陳星瞳的口吻說話,比起之前用她的面孔更氣人。
“離開她的身體。”
陳若瀾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她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匕首正中心臟。
不知道有沒有刺破大血管,但恐怕自己的大限,也要到了。
疼痛讓她額間冷汗滲出,
語氣依舊冷冷的。
“你放心,我會離開的,當然,接下來,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了。”
自相殘殺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等你死了,我先把你咬成異鬼,然后,再占據你的身體。”
陳若瀾咬緊牙,可身前匕首貫穿胸骨的疼痛讓她連說話都費勁,唇角毫無血色。
“現在,讓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陳星瞳”俯下身,五指呈捏合狀,去接近陳若瀾的脖子。
陳若瀾一頸(geng)脖子就要咬上去,望著陳星瞳的臉龐,卻頓了一會。
這一頓,直接被自相殘殺抓到破綻,掐住她的脖子提起,到與自己視線齊平的位置。
氣管被捏,陳若瀾憋紅了臉,
張口想要呼吸,卻依舊無法進氣。
她雙手去掰,卻因為體力流失太嚴重,無法掰動分毫。
“再見。”
自相殘殺嘴角泛笑,眸子里泛著快意的妖冶。
握著的手驟然用力!
陳若瀾的雙眼因為充血而泛紅,凸起的眼瞳盯著“陳星瞳”的臉,卻痛苦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死亡倒計時!
自相殘殺眼底兇光畢現:“安心地去吧。”
眼看著,她的手在陳若瀾的脖頸上,收束得越來越緊,以異鬼的握力,甚至捏斷頸骨都不成問題。
陳若瀾眼睛瞪大,嘴型因為窒息不自覺張大,卻依舊無法呼吸,大腦開始宕機,就快要暈厥過去。
這時,走廊一陣惡風狂涌,自相殘殺下意識地松手后撤,回身的瞬間被突如其來的膝頂砸中小腹,她吃痛的同時,
奮力朝后倒立翻滾,三兩圈拉開距離。
隨后,自相殘殺單手撐地,半蹲緩沖倒退的勢頭,惡狠狠地抬頭望向來人。
男人一身黑風衣,額前的斜劉海在悲喜面具上輕輕搖曳。
“是你?”
對于最近活躍于左京都的刺客,自相殘殺也有所耳聞。
靳子躍根本不打算和她多言,三兩步疾馳上前,一個彈躍突進,瞬間貼近自相殘殺。
后者驚異于他的速度,慌張之余雙手一攔,迅速就要向側面翻身。
靳子躍趁著對方矮身翻滾,眼疾手快抓住對方腳踝。
自相殘殺只覺得身形一滯,竟然無法掙脫,回身才瞥見靳子躍面具底下擇人而噬的眼神,以及眼底那抹猩紅的流光,都在說明——
這家伙,動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真怒!
“等等,這是你們朋友的身體!”她有些慌,找盡借口,企圖威脅靳子躍。
但是還沒等她有所表態,靳子躍的掌心已經貼近她的視線,自相殘殺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被額前的巨力帶著飛起來,砸在墻上,伴隨著暈眩感,四肢像海草無力垂落。
靳子躍單手將她腦門提起,按在墻上,臉在她側肩,道:
“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扯出來?”
自相殘殺一狠心,正想咬舌自殺,被靳子躍察覺,再次拎著腦門甩出去。
這一甩也讓自相殘殺連頭帶人失去平衡,沒了自殺的機會,跌撞在地面,接連滾了幾圈。
這具身體的格斗能力實在太孱弱了,根本無法和靳子躍抗衡。
自相殘殺憤恨不已。
而靳子躍也不再廢話,虎躍而落的同時,右掌探出,按住她的額頭。
“你!”
自相殘殺來不及呼出聲,只覺得額間如遭雷殛,無數的電流在全身奔涌,將自己的命辭力量全部攝取過去。
“馭命者!”
她猛然意識到,這家伙,正是所有命辭的天敵。
靳子躍下手愈狠,馭命咒速度更快,尋常命辭他只需要幾秒就可以做到來回切換,這種百年以上的命辭,在他掌心恐怖的吸力下,只多堅持了數息。
自相殘殺的意識隨著命辭能量,被靳子躍牢牢攝取,像抽水泵一樣,晃神間已經被靳子躍凝聚成命辭團。
“啊——!——!——!”
自相殘殺發出非男非女的渾濁嗓音。
隱約可以看見陳星瞳面目猙獰的同時,有什么幽白色的氣流被匯聚到額頂,緊接著,她頭一歪,脫力般暈厥了過去。
靳子躍攥著掌心的命辭能量團,毫不猶豫丟進懷里的三足金蟾鼎。
百年命辭作為百川匯海,發揮它最后的價值。
他蹲下檢查倒地的兩人,陳若瀾的情況嚴重一些,匕首從背后鑿穿了胸椎骨,直擊心臟,現在大量的失血和掐喉的窒息,已經讓她昏厥過去。
而陳星瞳的情況好一些,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就是靈魂似乎沒有回歸,靳子躍不知道自相殘殺擠占身體之后,原身的靈魂會何去何從,但絕對還達不到抹滅或者吞噬的程度,否則自相殘殺就不是簡單的百年命辭了。
他迅速敲按手邊紐扣上的暗鍵,以特殊的通訊方式,傳達給附著在隔壁大廈外的傅尋。
“若瀾重傷,星瞳昏迷,速歸。”
文鳳生等人早就準備好撤離手段,靳子躍等傅尋去傳遞消息,當務之急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搶救重傷的陳若瀾。
“虎妞,撐著點。”靳子躍抓住她的手,避開傷口,從后肩把她輕扶起來。
他迅速給自己換上命辭鑲醫為命,通過嫁接命辭上的能量,來達到治療傷勢的效果。
隨后,他隨手抓來徘徊在樓道里的死人的命辭,給鑲醫為命喂上。
漢庭天闕到處都在死人,樓道里大批量命辭失去宿主,像浮游水母一樣游蕩。
化作最純粹的治療能量,通過手掌傳遞到陳若瀾身上。
昏厥的陳若瀾似乎有所感召,眼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