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陳星瞳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女子微微挑高眉角:“你知道的也不少。”
“你好像也認識我。”陳星瞳直視女人,目光不善。
“畢竟我也算得上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偶爾關心關心。”她笑笑。
陳星瞳反懟:“呵,大言不慚,你不過是鳩占鵲巢的怪物罷了。”
對面的女人舔舔唇,笑意依舊:“是么?你就不怕…”
她的聲音延長了會兒,目光變得狹長,話音中富有侵略性:“我再侵占一次么?”
“你盡管試試。”陳星瞳面色沉靜,不肯露出一絲怯色。
“呵。”
看得出她的色厲內荏,也沒有多言,而是瞥頭忘了一眼杵在原地的祁桐禮。
“你說,爸爸如果要殺你,你撐得了多久?”她故意把尾音吊長,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
“我呸,還‘爸爸’地叫,聽得惡心。”
不屑,嗤聲笑道:“那總比你這個叫‘老爹、老頭’的好吧?”
“我能滿足他對女兒的需要,讓他省心,會討他歡心;你呢?除了利用他,激怒他,還會做什么?
“不過是仗著身份有恃無恐罷了。相比之下,他會選擇誰,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陳星瞳盯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接下來,我可就不再叫停了,讓我好好欣賞一下,爸爸如何親手送你這個冒牌貨上路吧。”
露出病態的笑容。
她半倚半靠,芊芊細指慢慢撫上男人的背,游移到一旁,攬住男人的肩膀,臉埋在男人背后,透過男人寬大的肩膀,露出嫵媚而妖冶的雙眸。
祁桐禮似乎得到什么指令,呆滯的面容再次掙扎起來,臉部肌肉不斷抽搐著,抬起眼,盯上了發怔的陳星瞳。
“老祁…”陳星瞳艱難地喚了聲。
對方無動于衷,鎖定陳星瞳之后,陰沉著臉動了起來。
祁桐禮猛地一個掃拳,陳星瞳迅速矮下身,費勁躲過去,不料下方一個膝頂接踵而至。
陳星瞳慌忙雙手去擋,下按的同時,自己向下的勢頭卻來不及減緩。
于是實打實得硬吃一整記膝撞的沖擊力,反震得她胸口發悶,困難地張開嘴,卻嘔不出任何東西。
還沒完,祁桐禮一記膝撞頂退陳星瞳之后,又是一手探來,攥住陳星瞳的肩膀衣料,連衣帶人一起揪過去。
陳星瞳暗暗叫苦,卻又無可奈何,狼狽地被祁桐禮一拳砸中腹部。
劇烈的絞痛感讓她眼角溢淚。
她咳嗽了幾聲,以緩解胸間的苦悶,腹部肌肉幾乎要痙攣到一起,讓她有倒地蜷縮的沖動。
莫名的委屈與悲意嗆在鼻尖。
陳星瞳恨恨地盯著神志不清的老男人,一個翻滾勉強躲過他的拳頭,卻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就這樣癱在地上。
“祁桐禮。”她咬牙切齒地說,“算你狠。”
聞聲,原本趁勢準備一腳踩落的老男人身形一滯。
就在同時,一聲清嘹的虎嘯聲從陳星瞳的背后穿廊而過。
“吼——”
伴隨著猛虎咆哮,一個扎著酒紅色馬尾的女人驟然趕到。
她借助前沖趕路的勢頭,一個騰躍側踢,擊中祁桐禮的肩,蠻橫的爆發力將祁桐禮整個人踢翻出去,狠狠砸在走廊盡頭的墻面,動彈不得。
女人落地,單手下撐,減輕緩沖之后,回頭給陳星瞳瞟來一個求夸的小表情。
“怎么樣,我來的及時吧?”陳若瀾那不著調的御姐音響起。
陳星瞳擦擦臉上的血,不理會她:“小心那個女的。”
“誒?那就是冒牌貨了吧?”陳若瀾瞥了眼,道。
“嗯。她命辭。”陳星瞳介紹道。
“唔,白色禮服看上去好像蠻適合你的…”陳若瀾盯著對方的裝扮,回頭用奇怪的眼神小聲說。
“小心這家伙的能力,會讓人失去理智互相廝殺。”陳星瞳扶著墻,費勁地站起來,“別著了它的道。”
“那是自然。”陳若瀾搓了搓鼻子,朗聲笑道:“在我的命辭里,專克一切花里胡哨的命辭。”
她說話的同時也沒有閑著,打量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對方確實沒有緩過來,祁桐禮在挨了那一踢之后就沒有醒過來,倒是原先的,臉色發白,脫力感讓她緩緩滑坐下去。
“我的能力,怎么不見了?”
她下意識發問,臉色不太好看。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方位上,星陣亮起,傳送而來的,正是白發西服的花岡老爺子。
“小姐,我來遲了。”老爺子瞥了眼陳星瞳,雖是關心,卻也只是遙遙招呼,卻不曾上前,而是不動聲色護在祁桐禮身邊。
陳星瞳看著花岡老管家,點了點頭,道:“照顧好老祁,他神志不太清醒。”
“我都說我是來救人的,這老頭子不信。”陳若瀾見局面控制下來,也雙手環胸,賭氣般瞪了花岡一眼。
聽她的意思,花岡老爺子應該誤以為她是入侵者,所以發現她的第一時間,雙方交手了,這才耗費了不少功夫。
“幸虧是聽到你的聲音。”陳若瀾說著,瞥了眼跌坐在地的,“我們達成了共識,優先救援。”
女人能力全被壓制,又同時面臨陳若瀾和花岡兩大高手,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就是這家伙欺負你吧?這女人怎么處置?”陳若瀾有些流里流氣地走上前,手關節壓得咔咔作響。
“先控制住,等我們家主清醒過來,再做定奪,小心命辭逃竄。”
老爺子道。
他的立場肯定是偏異鬼一方,對陳星瞳和陳若瀾,自然也提防了一手。
陳若瀾也知道這老頭的心思,但眼下闖入大廈的是她們,如果拖太久,其他異鬼增援趕過來,恐怕也沒那么好走。
就怕對方突然緩過勁來一并收拾了。她下意識望了一眼陳星瞳,顯然這大姑娘現在狀態也不是很好。
“那她交給你們處置,我帶陳星瞳走?”陳若瀾問。
管家沉思了片刻,他和陳若瀾有類似的顧慮,祁家家主仍舊昏迷,他還無暇調查陳若瀾闖進來究竟想做什么。
問題是現在靠陳若瀾的神秘命辭壓制著,要是她離開了,場面很可能再度失控。
思量及此,他叫住陳若瀾,正聲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