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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The Ninth?

  風暴中心,像瀑布被利刃當頭斬成兩段。

  青柳如同天降,伸手探爪之間,頂著沖擊波,身體在震蕩中泯滅,又再次凝結。

  貪婪打完這拳,抬頭的時候,青柳已經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抬腿順勢橫掃。

  “砰——”

  貪婪抬手一招,擋住重若千鈞的一腳,來不及喘息,第二腳凌空劈下。

  “啪——”

  貪婪再次抬手,可惜地板不堪重負,周圍的深坑陷得更深,地板裂開的密紋和砂礫被震蕩重新掀起,濃濃的滾塵彌漫,將貪婪的身軀壓制在地下。

  男人雙手撐地,忍不住內臟的激蕩,吐出一口血,整個人趴在地坑中難以動彈。

  “呸。”貪婪吐掉口里的砂子,額間青筋暴起。

  他的氣勢隨著自己的意志燃燒,不斷地攀升。

  “怎么,還要垂死掙扎嗎?”青柳享受著最終一刻的戰果,嘴角嘲弄。

  突然一道氣流激蕩,身后的傲慢重新趕上來。

  眨眼間,瞬閃而至,匕首已經招架在頭頂。

  “還不明白嗎?”青柳頭也不回,身后血霧化形,從脖頸處伸出一只手臂,捏住刺穿過來的匕首,像蝎子尾巴一樣橫甩出去。

  傲慢整個身軀被連帶著朝墻面砸去,在空中強行改變落點,一腳彈躍踩在墻面才緩住后勁。

  青柳的強化,在于對血之軀的掌握能力,上升了一個檔次,光是憑借血之軀演變出來的各種身型,都足以讓他應變在場的所有威脅。

  他出現在傲慢面前,笑笑:“你們已經勝算全無。”

  說罷,趁著傲慢還沒有出手的機會,崩拳直指打進她的腹部。

  半空的墻面承受不住這種破壞,穿透的力度將墻面徹底粉碎,而傲慢實打實地接住這一拳,忍不住咯血,連同崩壞的墻面一起倒飛出去。

  “永別了。”

  青柳朝著傲慢躺著的廢墟,展開拐杖,一道道血色光束像激光凝聚,瘋狂傾瀉火力,咻咻如雨落,將地面和石塊洞穿,轟鳴中再次漫起沙塵。

  突然!

  煙塵中,穿著羽織衫的男人不顧鋼筋的攔截,石塊的阻絆,攀過大型的裂石,矮身抱住倒地的女人。

  他面容沉毅,絲毫沒有因為視野受限而影響步伐,隨著氣流的回卷,他可以大致辨別是否有障礙物,在血箭如雨落的轟鳴中,橫抱著女人疾步跑出。

  傲慢傷勢很重。

  妒忌可以感受得到,她挨的這一拳劇痛得讓她微微有些痙攣。

  等到徹底脫離血箭的范圍,他才脫力般將傲慢放下,而自己而直直倒地。

  貪婪瘋了似地把僅剩的燃爆手雷丟向青柳。

  在殉爆的火光中,青柳被燃燒得僅剩半張冷峻的臉,盯著貪婪,任憑他做無用功。

  傲慢強撐著傷勢爬起來,望向一旁。

  這是一團白色人形輪廓,星星點點的白光已經開始消散,憑著無數個日月的朝夕相處,她都可以感覺到,倒地的妒忌那溫柔的目光。

  她攬過妒忌,觸摸到他,渾身都是溫熱的血。右手放棄匕首,傲慢捧起他的臉。

  劇烈的戰斗與傷口的疼痛,讓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妒。”

  “嘿。”妒忌雖然知道傲慢看不到,但還是盡量從身軀被洞穿的痛苦中,擠出一個笑容。

  他的牙齦間都是血,擊穿了肺泡,血沫子不停地往外冒,任舊說:“要…活下去…”

  青柳再次將糾纏的貪婪甩出去,只是看著瀕死的妒忌,面若寒霜,卻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他嘲諷道:“為心愛之人而死,算是滿足你的夙愿。”

  “呵呵。”妒忌不置可否,他勾了勾嘴角,“傲慢,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的聲音如風中殘燭,在傲慢身側耳語。

  傲慢靜靜地聽完,點了點頭。

  青柳看見妒忌那得意的笑容就有些不爽,咬了咬后槽牙,手中的血箭再次凝結。

  “妒忌哥!”有動龍馬緊張地喊。

  妒忌聽見有動的吶喊,還在和傲慢耳語,說一半的時候,他猛然將傲慢推開,最后的力量騰空而起。

  大聲喊道:“有動!最后一條命,就讓我來填上吧!”

  萬丈血箭當空穿刺——

  迎上去的血肉之軀瞬間像破敗的落葉,在血幕中被鑿得千瘡百孔,猛地砸回地面,泛起層層塵霧。

  傲慢錯愕。

  貪婪怒吼。

  有動呆滯。

  青柳面無表情。

  碎裂的石坑中,血色羽織衫的衣擺輕輕飄揚。

  妒賢忌能命辭隨著煙塵的散去,緩緩溢散。

  “不——”有動龍馬心中不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何苦呢。”青柳嘆氣,“完全沒有我想象中的成就感。”

  說罷,沖上前的貪婪雄壯的身軀被他徹底踩在腳下,鞋尖點在他的脊梁骨上,狠狠戳下去,將貪婪身下的石坑崩壞得更深。

  貪婪目眥欲裂,暴起的青筋在重壓之下卻沒有反抗的余地。

  有動龍馬面容呆滯,妒忌連死前都惦掛著幫自己度過詛咒,可是重要的朋友就在眼前,他卻沒有任何保護的手段。

  “青——柳——!”有動龍馬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青柳瞥過頭:“啊,我好像聽到螻蟻在叫我。”

  有動龍馬覺得,看著至親一個一個倒在自己面前,要是自己連拼命的勇氣都沒有,那茍活更沒有意義。

  “我和你拼了!”

  “喂,等等!”藤原千鶴想拉住他,但礙于自己的傷勢根本阻攔不了。

  “哦?”青柳盯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澀。他松開貪婪,緩緩朝著有動走去。

  有動龍馬攥緊拳頭,伸出手,左手抓著右腕,右掌做張開狀。

  “你在做什么?”青柳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就像跳梁小丑。

  “你不會以為自己能殺了我吧?”他歪了歪腦袋,拄著拐杖慢慢走近。

  傲慢撲過去,卻被一杖掃開,重新跌回砂礫中。

  “你還是真的相信自己身上,有所謂的厄命能殺死我?”青柳挑了挑眉。

  有動有些發怔:“什么意思?”

  青柳笑,眼神中的光芒慢慢變得冷冽,說:“小寺將說,你身負厄命,會害死身邊九數之人,不多也不少?”

  他的眼神玩味。

  有動差點忘了,燃山堂主是間諜,大部分的情報都已經被青柳掌握。

  “妒忌是第九人?怪不得他們爭先恐后來送死,生怕填不上這些人命嗎?”

  青柳的嘲弄使有動龍馬的臉色更加陰沉。

  “就算你的詛咒次數用盡,即便接下來沒有人會因為你而死,今晚他們也是在劫難逃。”

  他狡黠地瞥了眼身后,貪婪趁著他們交談的時候,已經屏息接近。

  就在貪婪出手的一瞬間,血光一閃而逝,洞穿了他的胸膛。

  三十出頭的漢子悶哼一聲,緩緩跪倒。

  “貪婪大哥!”有動失措地喊。

  “你看,這不是又死人了嗎?根本沒有用。”青柳循循善誘,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暗示著說,“還是說,這九人當中,有人沒死呢?”

  他的眼睛瞇成縫,看著有動龍馬疑惑的眼神。

  良久,青柳才收起笑容,瞪著他說:“看來你是真的忘了啊。”

  有動龍馬突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是卡在喉間什么都說不出來。

  青柳掀起自己披散的長發,神色張狂:

  “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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