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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怒火中燒

  “離我遠點,我活不了多久了。”

  暴怒面容沉毅,緩緩抓著膀子,說道。

  “怎么會?”有動龍馬有些難以置信。

  “我體內的憤怒快壓制不住了。”暴怒說,他身軀龐大,需要俯身才能與有動龍馬對視。

  “傲慢呢,我們馬上回去,說不定會有辦法。”有動龍馬有些無助,身邊都是身懷絕技的伙伴,但是他們發生什么狀況,自己都只能在旁觀看,無從相助。

  “沒用的。”暴怒說道。

  “我的能力,是控制憤怒之炎,操縱引發憤怒的情緒,前提是我自己不能失去理智,我在極度的憤怒情況下,自己內心的熔巖就會爆發,這種熔巖,足夠終結我的生命。”

  他的臉色有些猙獰,停下來咬著牙才撐住,繼續說道:

  “這幾天起,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

  他深深地看了有動龍馬一眼,說:“我才反應過來,阿欲當時恐怕被人涂了毒素,這是一種專門針對我的毒素。”

  “怎么會…”

  有動龍馬害怕了,他想起那天凌晨,擺攤青年說的,災厄已經吸盡他們的運勢,必須死齊九個人,他才能從無盡的傍身詛咒中解脫。

  暴怒說道:“幫我轉告大家,對方善于使用神經毒素,效果是阻礙神經中某種特定情緒的消散。”

  “我中的神經毒素,是無法抹除憤怒的情緒,隨著我使用能力,最終將會狂躁到失去理智,而胸膛的熔爐也會炸開。”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氣喘,面部表情愈發猙獰。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阱,這團黑影是傀儡人,告訴大家,小心對方的精神類藥物,也要小心傀儡。”

  他說完,一掌拍進旁邊的墻,晃動的墻體,沙塵簌簌落下。

  “所以當時你在車上就已經預感到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嗎…”有動龍馬肩頭聳動,鼻子泛酸。

  “嗯。”暴怒的回答恢復了平靜。

  “中了對方的毒素,只好抱著死志放手一搏了。”

  有動龍馬有些不理解。

  這時,一個詭吊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不愧是暴怒哥,明知自己身中毒素,依然面不改色,這些年想看你發怒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動龍馬抬頭,驚恐地聽著突如其來的聲音,慢半拍才發現原來暴怒的話里意有所指。

  “青柳。”暴怒環視了一周,望向天花板,“你一直在附近對吧。”

  有動龍馬第一次聽見他們說起殺手的名字,應該是老熟人了。

  “滴答——”

  天花板的縫隙里,有暗紅色的液體滲透,很快滲出的液體越來越多,像粘稠的膠質,緩緩匯聚成人形。

  黑色的帽檐擋住上半邊臉,蒼白的臉龐看不見一絲血色。

  出現的男人手里拄著同樣由血液凝結的拐杖,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露出森然的犬牙。

  “許久不見。”他抬起頭,黑色的眼眶中,紅色的瞳子昭示著異鬼的身份,帽檐的頭發像一道道蜿蜒的藤蔓,垂落到鼻尖的高度。

  “你果然徹底墮入邪魔外道了。”

  暴怒的臉部肌肉一扯一扯,極力遏制自己隨時會暴走的情緒。

  “拜諸位所賜,我更加深刻地了解到,這個世界上,我需要的究竟是什么。”青柳笑笑,今天他穿著灰色的西裝,妖異的紅色領帶像一朵綻開的彼岸花。

  “不過是殺戮成性,不要說得自己的骨子里多高雅。”

  暴怒嘲諷地說。

  “你們永遠不懂藝術。”青柳睜大了眼,表情變得狠厲,“殺戮誰不會?殺死弱者,不過像踩死螞蟻那么簡單,但是死了只是浪費素材,你懂嗎!”

  “只有像你們這樣,每一次死亡都帶著美妙的藝術價值,才值得我去珍藏這些瞬間。”他表情陶醉,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攤開,做演講狀。

  “不可理喻!”有動龍馬不顧對方妖異的神色,對方玩弄生命的態度讓他很不爽,“真正罪惡的從來不是種族,而是你們這些扭曲的家伙,肆虐生靈造成的不幸!”

  青柳看著有動龍馬,眼神饒有趣味。

  他舔了舔唇角,說道:“這就是大姐撿回來的新寵么?眼光越來越差了啊。”

  有動龍馬看著心里發虛,對方黑洞洞的眼神,似乎隨時都會吃了他。

  “有我在,你別想碰有動一根汗毛。”暴怒上前一步,攔在他們兩人面前。

  “這么說可就見外了。”青柳的語調有些陰陽怪氣,酸溜溜地說道,“當初你似乎也沒對我這么熱情吧?”

  “要是早點認清你,我或許會更‘熱情’。”暴怒面無表情地說道。

  “嘻嘻嘻嘻。”男人的怪叫像烏鴉般聒噪,左手按在禮帽上,眼神玩味,“不論如何,你們畢竟是我的引路人,我會善待你們的。”

  “你的背后,是左派的誰?”暴怒壓制住心中騰騰升起的火氣,字音從牙縫中逐句鉆出,“光憑你一個人,可沒有這種本事,又腆著臉去巴結了誰吧?”

  青柳右手的拐杖對準了他,輕輕地晃了晃,說:“套話可就沒意思了。如果高興,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哦。”

  他咧了咧牙。

  暴怒的臉陰沉了下來。

  “別這么嚴肅嘛,對了,我和你講講阿欲姐姐是怎么被打敗的吧?”他拍了拍禮帽,白色手套展開,小指無名指中指食指依次掄轉,做一個旋轉聚攏的手勢。

  “她當時可是心存死志,又石化不了我。當然是毫無還手之力,被我用硫磺澆在身上。”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暴怒的神色,“你看她短發的模樣那么好看,燃燒的哀嚎一定也很好聽。”

  “我還嚇唬她說,要用鋼筋貫穿她的身體,現在想想,要是真的這么做,她可就活不到見你了。”

  他瞥了眼暴怒,神色揶揄。

  有動龍馬感覺整個房間的溫度在劇烈升高。

  那種灼熱的氣浪,在房間中肆無忌憚地席卷開來。

  紙巾無火自燃,房間的消防警報嗚嗚作響,砰然炸開的冷水當頭澆下,嗤嗤地冒著白煙。

  整個空間嗡嗡作響。

  暴怒一動不動。

  “青柳。”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無比,就像血肉在石頭上摩擦。

  “轟——”

  樓下的熔巖從地底直接噴涌,撐破一樓、頂上二樓的天花板,在三樓的地板噴薄而出,圍繞著暴怒,熔巖壓抑可怖,高溫扭曲了視線,將暴怒徹底籠罩在火柱之中。

  “我要你死!”

  男人的怒吼響徹樓層,在走道里層層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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