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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 后晉、后漢,另外兩個爪牙

  除了劉知遠之外,大帳內另外那兩人一個生得張麻臉,皮膚黝黑、面容丑陋...那副模樣,就是唐朝時節從東南亞諸地購入的昆侖奴有些相似。那人生得那副尊容雖然不便恭維,可是他目光炯炯,眉宇間也透著股狠勁,看來也是個敢與在沙場上搏命的主。

  這人名為慕容彥超,卻是劉知遠同母異父的兄弟。由于他的家鄉故地位于后世遼寧省錦州市的昌黎屠何一帶,所以早先便是受契丹統治。

  而后聽聞與自己都是同一個媽生的兄長劉知遠,也已追隨他的將主石敬瑭投從契丹,由于得到二皇子耶律德光的重用,如今在燕云北隅治軍統兵。盤算著有熟人關照,也已到了投軍年紀的慕容彥超,意圖盡快出人頭地,所以也就沒有按其原本的軌跡那般,最早投從至后唐明宗李嗣源麾下,而是直接投靠劉知遠,而順理成章的為石敬瑭效力;

  至于另外一人名為景延廣,在軍中新近由石敬瑭提拔起來。其父精于箭術,謂之“射不入鐵,不如不發”,所以景延廣專用三石硬弓,臂力過人,且以能挽強而著稱。

  當初梁晉爭霸,而后由魏朝、后唐覆亡梁國,瓜分疆土之時,景延廣正值初投行伍之時,遂由后唐軍旅收編,轉而又在石敬瑭統掌的軍旅中效力。他也正如自己史載的軌跡那般,受到石敬瑭的賞識提拔而銘感五內,所以在自己這個恩主身邊輔佐,行事也十分謹慎。

  只是對于石敬瑭投靠契丹的抉擇,景延廣一直便頗有微詞...正史中他極力建議由石重貴繼承帝位,手握重權,便決議對契丹“稱孫不稱臣”...放話稱我后晉現有十萬口橫磨劍,正等著看你契丹敢不敢來,而也已有了與耶律德光為敵的打算。

  然而景延廣得勢之時固然敢主導后晉與契丹交惡,卻又根本沒有戰略部署可言...契丹真打上門來,諸如高行周、符彥卿等將領兵少苦戰,催促景延廣派兵救援。可是這廝卻是按兵不動,閉關龜縮而不敢出,惹得契丹兵馬便對后晉軍叫囂“景延廣喚我們來,卻為何不戰?”......

  景延廣先是放話挑釁契丹,后來卻又慫了,只是終日飲酒作樂、任意胡為。結果耶律德光發兵南征,公然向后晉要人,景延廣只得去向耶律德光哭天喊地的請罪,敢做不敢認,卻還是飽受酷刑折磨,只求早死早超生,遂在押送北上途中自我了斷了性命。

  所以眼下的景延廣,雖然有些排斥為契丹賣命,但他到底只是個有蠻勇的武將,也不過是個手高眼低、色厲內茬的主。也不過是因為景延廣身手過人,有挽強能使硬弓的本事,而自己要鼎力輔佐的石敬瑭還正值龍精虎猛的年紀,喊耶律德光為義父也叫得十分順口...景延廣也就只能偶爾發些牢騷,卻仍是心安理得的在契丹的漢軍中任職。

  如今于大帳當中,非但有正史中的后晉高祖石敬瑭、后漢皇帝劉知遠齊聚一處,也還要再加上史載軌跡中的后晉、后漢兩朝開國功臣慕容彥超、景延廣也各自追隨他們的主子。只是眼下而言,這四人也都是為契丹賣命的漢軍軍將而已。

  而石敬瑭發泄過一通,經劉知遠提醒,這才稍微回過神來...他表情漸漸平靜下來,又對著劉知遠、慕容彥超、景延廣三人搖了搖手,說道:

  “知遠說的在理,是我有些失態了...只是痛惜重威、彥澤時乖命舛,竟會如此輕易為敵軍所擒,落得個這般下場...哼!魏人還真是要把事做絕,接連害我心腹性命,此仇不報,我枉為人也!”

  劉知遠眼見石敬瑭已是盡可能保持冷靜,可是再一番言語下來,他眉宇間怨毒陰狠之色又變得愈發濃郁起來...他眉頭緊蹙,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畢竟眼下魏朝幾路主力軍旅陸續于薊北會師集結,要興兵復仇,又談何容易?

  契丹先是派發奪路兵馬侵攻,順州一隅的漢軍任憑調動,而為契丹宮帳軍引路打輔助...如若集結軍旅南下,這事石敬瑭也做不了主,而必須聽候契丹權貴的旨意才是。何況若要再與魏朝精銳之師交鋒,也勢還是非倚仗契丹的軍力不可......

  慕容彥超眼見沉默寡言的劉知遠又閉上了嘴巴,他既然于正史線中力挺后漢,后來支持北漢對抗后周...故而比起將石敬瑭認作主公,慕容彥超實則更傾向投效與他是同一個老媽所生的這個兄長...所以眼見劉知遠又賣起了關子,他索性也默不作聲;至于受石敬瑭提攜的景延廣,則是口出狂言慣了,便直站出身來,拍著自己的胸脯放話道:

  “標下蒙明公抬舉提攜,便如撥云見日一般,而得以晉身升遷!魏人害明公心腹,標下便甘為先驅,哪怕赴湯蹈火,也愿南討魏人,以效銜環背鞍之報!”

  聽景延廣直表忠心,石敬瑭面露苦笑,也只微微頷首,算是做出個回應...他提拔景延廣,只是因為發覺對方剽悍善射,打仗的時候自然能用得上。

  然而杜重威、張彥澤相繼被魏軍處死,當初一并前來投奔契丹的杜重威之父杜堆金也已病逝...石敬瑭情知自己身邊,也就只有劉知遠能審時度勢,適時能夠提出一些頗有見地的意見來,至于慕容彥超、景延廣,石敬瑭只是要用他們在戰場上為自己拼命,也沒指望這二人在這個時候能夠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議。

  只是眼睜睜坐視魏軍剪除自己的羽翼,石敬瑭心中怨毒的怒火無處發泄。又眼見親信劉知遠再復緘口不語,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在無能狂怒罷了......

  經過一陣沉默,忽然卻有幾人大踏步徑直走了進來,石敬瑭登時又滿面怒容,正要呵斥又是誰膽敢不經傳報,便往大帳里闖...然而他定睛望去,瞧清了為首的那人相貌,叱罵的言語便登時又咽回到肚子里去。

  因為石敬瑭分明瞧見為首的那人身著錦裘,由幾名契丹宮帳親衛護衛著,臉上則掛著幾分玩味的笑意...卻正是他的“干爹”耶律德光。

  “不知義父移駕至營盤中來,孩兒有失遠迎,乞望恕罪!”

  石敬瑭便猶如變臉一般,滿面猙獰怒意驟然不見,換成副誠惶誠恐的嘴臉,便來到耶律德光的面前,直接拜了下去...而劉知遠、慕容彥超、景延廣三人眼見石敬瑭那動作麻溜的,對待耶律德光非但做盡孝子賢孫狀,還如同一只見到主人歸來的家犬...心里再是不愿,卻也只得行禮伏拜。

  “無妨,這次督巡,是我曉諭值守營盤的軍士不必傳報,你當然不會知曉,這又何罪之有?”

  耶律德光笑呵呵的說著,旋即掃視了一圈,眼見大帳內經過一通打砸宣泄過后狼藉的模樣,又轉過身來,凝視向仍伏在地上石敬瑭,并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也知道征調你統領的漢軍做為偏師,而協同契丹宮帳、部族軍南下,卻不料為魏人所敗,致使你折損了些將官...看來你因痛失心腹,也是怨忿的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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