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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8章 威信可汗,史先鋒出征

  經李存勖做過戰前動員,群情激昂的晉國一眾將領也立刻統領所部軍旅,由新安城啟程,向北面進發,準備與契丹展開決戰。

  而定州安熹方面,耶律阿保機得知先鋒軍旅為晉軍大將李嗣源殺敗,大致也能確定晉國兵入定州,也是意圖要與自己決一死戰,遂立刻調動大軍,而向南面挺進。

  雙方投入兵力已達到幾十萬規模,而且彼此兵馬數量相差較為懸殊。也終究不便把軍隊拉到一個去處,再一窩蜂大戰一番而就此決定勝負...雙方圍繞著戰場的選擇,也終究不會只在一點進行,而是涉及到周圍各處要隘的爭奪,也都會成為決定成敗的關鍵。

  而契丹大將蕭阿古只,統領五萬兵馬另取道南下,不久后便要與占據定州無極一隅的李嗣昭展開交鋒的同時,另外一路契丹軍旅,也已抵達新安縣北面的桑林一隅。

  很快便要與李存勖所統領的晉軍相逢的那一撥契丹軍隊,行軍中的將官士兵大多都裹著臟破的,甚至臭氣哄哄的皮裘,佩著各色兵刃,而這支軍旅中幾乎盡是做髡發扮相,只是有別于尋常契丹部眾的是,行伍間也多有用牛拉動,而前寬后窄,輪轂較大,還上設木棚,以氈帛覆蓋的車輛。

  畢竟按如今不少部族已為契丹征服的奚族諺語:“馬是人的足,車是家的腳”。這一支由奚人為主構成的軍隊,不但將善于只做的奚車用于牧業,而于戰爭時節,也常用于運載輜重。

  而奚族做為鮮卑宇文部的后裔族系,而宇文部當年的風俗、語言與其他部落相差程度卻較大,甚至髡發的扮相,與鮮卑其他部族索頭(披發,并蓄留與后世臟辮有些類似的發型)截然不同,而后歷經南北朝、隋唐時節,反而與耶律阿保機所屬的契丹迭剌部祖上屬于血脈同源。

  所以耶律阿保機帶領契丹壯大勢力,要征服周邊諸族拓張疆域,首先便要軟硬兼施的拉攏在奚族諸部的投從。

  只不過這般時節的奚人,還沒有如北宋末年那般與契丹關系好到休戚與共的程度。如今契丹陸續征服役使諸部奚族,施行苛虐統治,而引得奚人怨憤時常反抗起義。

  現在也正處于耶律阿保機對奚族進行大規模鎮壓,迫使奚人不敢復抗,只得舉族臣服,而再去懷柔安撫的階段。甚至一直到了宋朝時節,還會有奚人米信做為宋朝大軍的將領加入雍熙北伐,所以眼下諸部奚族尚還沒有被契丹同化。

  只不過統領這一路奚族軍隊的大將禿綏,正手綽著狼牙棒督管麾下兒郎繼續向南面進發,他生得身形格外壯碩,便如同白山黑水中的人熊一般。很快便要與晉國大軍交鋒激戰,禿綏臉上也滿是一股躍躍欲試的振奮之色。

  畢竟各部奚人眼下對契丹的態度不一,而做為部族首領當中臣服于耶律阿保機的代表人物,本來按正史軌跡,禿綏便會統領萬余騎兵穿越幽、涿、易等軍州所組成的防線,襲掠幽云之地,甚至還曾讓晉王李存勖一時險象環生,所以也是耶律阿保機麾下對抗晉國(后唐)的急先鋒。

  而距離禿綏統領的奚人軍旅以北二十里處,也有萬余契丹部眾正在行軍途中。統領這支軍隊的主將名為耶律蘇,乃是契丹國主耶律阿保機的異母弟。

  實際上按史載線,耶律阿保機本來會帶著他的長子耶律倍、四子耶律牙里果一并隨軍參赴南下對晉國的大戰。然而由于如今他把目光投向中土的時間,也比原本軌跡要提前了許久。所以耶律倍、耶律牙里果眼下的年紀仍是幼小。便仍是由耶律阿保機的幼弟耶律蘇為國主分憂,而統掌一路兵馬出戰。

  而先前橫海軍節度使劉守文誓師出兵,討伐發動兵變囚禁他老子的親兄弟劉守光,卻被殺得大敗虧輸,而只得向契丹請求救兵。即便是按正史線,也仍是由耶律阿保機吩咐耶律蘇安排兵馬,插手盧龍軍內亂戰事。然而隨后因魏朝、晉國雙方聯合出兵震懾,而不得已退返塞北...耶律蘇心中當然也憋著一股氣,也迫切的要尋晉軍找回場子。

  而耶律蘇、禿綏統領軍旅抵至新安桑林,北上的晉國軍旅,同樣也已臨近這片地界......

  “報!李都知,卑下所部輕騎已探明,敵軍已抵至北面桑林,而后北二十里處,亦有一路契丹軍旅相繼開撥而來,看來互為策應,總計兵馬也在兩萬人上下。于北邊十一二里我部斥候,已與敵軍哨馬廝殺一陣,卑下特來稟說軍情,如何迎敵,還請李都知下令!”

  本來也在行軍中的晉國軍陣前列,一名輕騎斥候催馬疾奔而來,并向統領著這撥部眾的將領疾聲報說。而這員晉軍宿將生得張國字臉,虎背熊腰的身軀,渾身勁甲披掛,只打眼一瞧便覺得他甚是威武不凡。而他如今官居云中防御使,兼云、蔚、應、朔等諸州都知兵馬使,按后世演義說法,也正是李克用十三太保當中的六太保李嗣本。

  “嘿!契丹夷種終于到了么?之前嗣源義兄已先勝了一陣,而今番也輪到我等再挫敵軍的銳氣。”

  李嗣本方自沉聲念罷,極力請命要率先北上,而一并率領所部兵馬而來史建瑭便立刻催馬趕上前來,他神情猙獰,又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都知,家父為契丹賊子所害,今番也當由我打前陣,帶領麾下兒郎廝殺,而能多殺得一個契丹狗,好歹能稍泄心中一分恨意!”

  “建瑭兄弟,雖然你并非是義父所受的義兒,可是令尊史節帥,與義父名為君臣,實為手足。而我等子裔,向來也都是以自家兄弟看待!

  何況存進義兄雖然與張文禮那狗賊的叛軍交鋒中身亡,可他的血債,也要算在契丹身上!加上史節帥的仇,可也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

  李嗣本尋思過后,先是安撫史建瑭一番,隨即又道:

  “畢竟契丹大舉興兵三十萬之眾,要復仇廝殺,也不只是這一場仗要打。這次敵軍仍是仗著勢眾,便肆無忌憚的揮軍抵至新安桑林,如若由我先去迎敵,想必也急于要吃掉我麾下云、朔兵馬。

  這個頭陣,還是要由我來打。而你可以率領所部騎軍埋伏于隱蔽處,伺機出擊,直搗敵軍中陣!畢竟你在軍中被贊作史先鋒,這摧鋒破陣、斬將奪旗的本事,我當然不及你。自是擒賊先擒王,你統領騎軍襲殺敵軍主將的把握更大。如若能致使契丹指揮混亂,再趁勢掩殺,你不是更能殺個痛快?”

  本來嚼穿齦血,勢必要打這頭陣的史建瑭聞言,倒也暫時沉默了下來。他深知自己畢竟是以統領騎軍,而身先士卒的去與敵軍廝殺而見長。而先王李嗣本,不但也是一員善于統領騎軍的驍將,他用兵同樣善用謀略,也可說是智勇兼備的將才。所以即便自己急于為父報仇,可是臨戰時節,由李嗣本籌謀部署,相對也更為穩妥...史建瑭遂用力點了點頭,又道:

  “好!就依李都知的安排行事!今番你我同心協力,也勢必要讓夷類豬狗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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