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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章 開花結果,平添一路水師

  李天衢也不打算因為一個暫定的王號反復議論,索性拍板釘釘,號為兗王。畢竟按自己所轄地方州名用以王爵國號,也是常例,并非是雜號王,反正兗王的稱謂李天衢想來也是臨時性的,等到自己的勢力擴張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還是可以領取的。

  便如河東李克用為晉王,可是到了他兒子李存勖稱帝之時便改國號為唐。關鍵當年唐朝開國皇帝李淵爵封唐國公,便已經掌控河東。

  而晉地上古有陶唐氏,古稱又為唐地。所以按當年諸侯分封各地,以形成后來歷朝各代立國號的規矩上,所以李克用父子控制河東,國號自可以在晉、唐之間切換;而取代楊氏南吳的南唐國,開國國君徐知誥恢復李姓,自稱是唐廷宗室建王李恪的四世孫(亂認祖宗),才宣稱國號為唐。

  總而言之,這時候稱王而要立國號,還須按規矩來。沒打到河北地界去,你就不能自封為趙王、燕王;在江東那邊崛起壯大,按理說也都是取吳、越為國號;占據兩川,似乎最常見的選擇也就只有蜀;若是敢自稱秦王,按理也必須要掌控隴右關中一帶......

  李天衢心說自己所掌控諸處領土,按說稱齊王最為合適,結果都是被黃巢、秦宗權給鬧得,他們相繼自稱為大齊國皇帝...只這段時期,再用齊為國號,非但有些不吉利,也難免招致世人非議。

  其它幾個適用的王號稱謂,李天衢思付了一番,也都不太滿意。遂暫自號兗王,仍用唐朝年號,如此對外要傳達出的訊號是:

  我與晉王李克用、吳王楊行密平起平坐,并且不承認梁賊篡唐的正統性,彼此同心協力,仍舊要與朱溫國賊對抗到底。

  而且兗王、閻王,聽起來似乎也蠻霸氣的。反正這年頭又沒人管諧音梗,起碼李天衢聽起來自我感覺還比較良好......

  至于李天衢圖謀以后終究要改換的那個國號...則是盤算著如果打下那一塊地盤,也就意味自己已經有能力打得朱溫元氣大傷,己方勢力也將凌駕于李克用、楊行密之上,那么更換國號、稱帝建元,也就為時不遠了。

  各處藩鎮割據勢力,或是自號、或是受封,紛紛稱王自雄。而天下諸方勢力似乎也能概括為三種類型:臣服于朱溫的,與朱溫為敵的,以及中立派不愿插手梁國篡唐法理紛爭的。

  但諸藩之間對持的氛圍更為緊張,無論是李天衢、朱溫、李克用、楊行密...還是各處國主節度,一方面秣兵歷馬的備戰,一方面卻不能忽視治下民生財賦,雙管齊下,都是抓緊時間、不遺余力的壯大己方勢力。各方君主也都緊盯著接鄰的勢力動向,深知戰事隨時都有可能再度打響。

  然而朱溫篡唐,乃至李天衢等敵對勢力自號為王之后。最先打響規模較大的戰事,卻是楊行密的吳軍又滅了一方割據勢力。

  原來總掌長江以北廬州等幾處兵馬的田頵,先前與李天衢徐泗方面的友軍協同出戰,攻占朱溫治下宿、濠二州之后,又與地界相鄰也并入了由他掌控的軍州。然而田頵不止部署軍旅戒備西面的梁國,還大肆召募工匠打造巨艦。

  而臨近田頵統掌的長江北岸船塢,往西面是與楊行密目前井水不犯河水的鐘傳,東面是結成抗梁聯盟的李天衢...除了這兩方勢力之外,相距也不過數十里遠的,便是掌控升州一隅自號武寧節度使的馮弘鐸了。

  馮弘鐸聞之田頵大肆打造戰船,幾乎能斷定就是要針對自己,雖然掌控位于長江以南的領地幾乎被楊行密包圍,可馮弘鐸仗著麾下武寧舟師五萬兵卒、戰艦千余艘,便自恃樓船之強,便決定先發私人,揮軍順長江南下,氣勢洶洶的殺向由田頵掌控的長江北隅口岸。

  然而自問水戰的本事不輸當世名將,且麾下水師規模浩大的馮弘鐸,卻沒有料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本事終究抵不過對手。田頵不但善于陸戰,亦長于水戰,他立即出軍迎戰,將武寧舟師殺得大敗,馮弘鐸部眾戰船四成,只得率領余部向東面潰逃......

  最大的倚仗武寧舟師落得場慘敗,馮弘鐸也很清楚升州也很難再守得住,遂只得沿江再往北去。然而與南隅升州口岸隔江相望的,正是李天衢一方勢力所掌控的揚州治下渡口。

  而當初李天衢派出口辯之才出類拔萃的李振為使臣,便已曾趕赴升州對馮弘鐸拿言語暗示得透徹。李振雖然為人陰毒歹惡,但是讓他去當說客做舌戰爭辯,說動目標接受己方主張的本事,的確也是無往而不利,到了這個時候,也已有了成效。

  馮弘鐸尋思著自己的基業為楊行密麾下大將田頵所奪,心里本來便滿是憤懣,就算有機會投到吳國去,一介敗將,也是面上無光。而李天衢勢力更勝楊行密,先前素來與我軍交好,既然也肯善待于我,揚州渡口,又是近在眼前...看來眼下唯一的出路,也就只得去投奔他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馮弘鐸統領的武寧舟師雖然敗于田頵,可是還保留著兩三萬名水軍,六百多艘戰艦、十余艘樓船的規模。臨近揚州北岸,馮弘鐸立刻親自乘小舟前往,表說情由,聲稱如今與麾下部眾無路可走,只得前來投從,而請求兗王收容。

  結果楊行密那邊方才得知田頵有意攻打馮弘鐸,而對方意圖反殺,結果水戰敗北的消息。這還沒來得及遣使招降呢,馮弘鐸便已率領武寧舟師余部停泊在揚州治下船塢,不久后便有李天衢遣使來召請,便乖乖的北上趕往泰寧軍,前去參見拜謝。

  兗州瑕丘城南,馮弘鐸眼見李天衢親自前來相迎,他便立刻恭身拜道:

  “可嘆在下不敵田頵那廝,敗軍之將、不敢言勇,丟了基業,更如喪家之犬,幸得大王收容,已是萬般感激。在下何等何能,怎敢勞煩大王親至接迎?”

  李天衢則笑呵呵的上前攙起馮弘鐸,眼見他本來便生得張長臉,此時更是耷拉得老長,瘦長的身子,顯露出的肌膚也成古銅之色,看來早年也時常在水上討生計,久受風吹雨打。而馮弘鐸的反應雖然甚是誠惶誠恐,可他眉宇間也滿是股愁苦之色。

  這倒也是,本來在后世南京地界做得個土皇帝,統掌著數萬兵馬,水師名聲在外,就算地盤小,好歹再當地也是只手遮天,總掌生殺大權的人物。結果被田頵一通暴打,最自信的本事不及對方、最仰仗的本錢遭受挫折,還丟了自己的領地,只得寄人籬下...這事擱誰誰好受?

  雖然馮弘鐸如今處境落魄,而李天衢已想好如何安頓任用他的方式,遂好聲好氣的安撫道:

  “馮將軍休要如此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當世將才,也不可因一戰而蓋棺定論。而將軍為田頵所敗,那田頵又是吳王麾下大將,孤與吳王結盟共討梁賊......

  雖說將軍當初掌管升州,身處險境,這終究難免失守,也只怕難以再從吳王手中索要來領地...但是孤能擔保的是,吳王那邊也絕不會再為難將軍。而孤若有幸能得將軍襄助,也必當重用厚待,絕不會有半點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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