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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章 連鎖反應,皇帝威嚴掃地,我就暫時穩了

  李天衢重點要從與東瀛的海貿交易中不斷的引入白銀,兒島九郎也沒并沒有覺得是什么苛刻的條件。

  這倒也不是中土的銀礦儲備十分匱乏,只不過受限于這個時代背景下的勘測科技水平,在古代的礦業技術條件的限制下,也唯有開采難度小,品質又相對好的礦藏才具備實際的利用價值。而日本雖是島國,資源貧乏,但是金銀礦儲藏相對都比較淺,是以也更加容易開采。

  所以東瀛向來銅貴銀賤,加上如今也正是國內仰慕大唐文化最為狂熱的時節,對中土物產格外的追捧,輸出的瓷器、絲綢、茶葉、紙張、蠶絲、鐵器、農業手工業產品乃至字畫書籍最少都能有數倍的利潤。而且日本就算到了明朝時節提煉銀礦的技術也仍相對落后,一直向對外大批大批的出口銀礦金沙原料,也顧不上進出口貿易順逆差那一套,本國內也仍要為爭奪與中國貿易的機會而搶破頭。

  就算如今那邊畢竟尚處于平安時代,距離日本戰國時代開采當時在全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白銀流通的產地石見銀山還早了太久。可是中土方面一旦有巨額貿易的機會,久而久之,開采銀礦、尋找商機的人也必然爭先恐后,巨大的利潤刺激當地海運與勘測開采力度的加大,興許還能加速東瀛國內各處礦脈的提前問世呢......

  至于咱們中國自己家的礦,既然勘測開采等科技生產力還沒有跟上,李天衢心說咱這也不是提前些時日,開始從日本大量引入白銀。中土金銀等礦產儲備就不如一直留著埋下去,而讓后世華夏兒女去使用更好。

  而大唐與東瀛做海貿,受限于如今這個時代的航海技術,人家遣唐使每次可都是需要抱著有去無回,極有可能葬身大海的決心出海的...兩國直接進行大規模海洋貿易的風險太大,也都繞不開新羅國這個海運中轉站。當年新羅有大唐撐腰,東瀛力挺百濟而致使兩國交惡,可如今百濟也都亡國兩百多年了,東瀛遣往大唐的學子、僧侶、商賈也就免不了要時常借道新羅。

  所以大唐與東瀛做海貿既然繞不過本國,新羅這邊與中土走海上貿易,還能對東瀛“中間商賺差價”,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當然這些事不可一夕而就,尚要慢慢計議,我打算設立這市舶司做海貿通商,也還須制訂專門詳細法例,如此利析秋毫,以保障各方的權益,期間當然也免不得要與諸位好生探討才是......”

  眼見金敬得、兒島七郎為代表的新羅、東瀛遣唐使與海商也都樂不得先到先得,與密州即將設立的市舶司進行互市貿易,三方大致雖已能達成一致的意見,但李天衢心知其中關于細節的條條框框也少不得還要詳加商榷一番。

  針對開設市舶司海貿相商法例細節,又要趕赴密州板橋鎮實地考察的這段時日。關于唐廷下詔削除李克用的官爵,并且出兵征討河東藩鎮的戰報也已傳到了李天衢這邊。

  由宰相張濬為河東行營兵馬都招討宣慰使,而代表朝廷討伐軍的主帥,與副使孫揆統率招募整編的禁軍部眾,以及邠寧、鄜坊、夏綏幾路藩鎮兵馬合計五萬,同時還有鎮國軍節度使韓建,以及宣武軍朱溫、盧龍軍李匡威、云州赫連鐸這三個李克用的死對頭協同出兵,興師動眾的要對李克用統掌的河東軍進行圍剿......

  一下子招致眾路敵軍圍剿,若是換作哪個平庸無能的藩鎮節度恐怕早就嚇破了膽。可是以李克用那暴脾氣,他的反應則是大發雷霆之怒。李曄那小兔崽子!老子為你李家江山社稷鞍前馬后,助朝廷奪回長安,更是于征討黃巢時立下不世之功。結果你不但要大搞什么削藩,還敢先拿老子開刀,甚至主動引兵前來攻打,還真當我李克用是好捏的軟柿子!?

  李克用這一怒,也就好像是給河東藩鎮全軍將士開了狂暴模式加持...進犯至雁門的李匡威、赫連鐸的兩路兵馬立刻被河東軍打退。朝廷招討宣慰副使孫揆所統領的一萬兵馬抵至昭義軍境內,卻遭遇李存孝所部兵馬突襲,而被摧枯拉朽的殺散,孫揆也被李存孝直接砍了腦袋......

  隨后河東軍第一猛將李存孝,也更開了掛一般旬日內連戰連捷,又有薛鐵山、李承嗣等將領協同掩殺,先后打得鎮國軍、鳳翔軍連夜潰逃...而李存孝也得以騰出手來,率領五千兵馬便要去硬剛朝廷所謂征討河東的主力軍旅。

  當日,宰相張濬所統領軍力占據絕對優勢的唐廷禁軍,被李存孝殺得丟盔卸甲,大敗虧輸,倒頗似是一批野狼撲倒了成群的黃羊當中。河東軍沖殺勢如山崩,根據可靠的消息轉述:那場仗開始要接近尾聲時的戰況,是李存孝仍是率領他麾下最為精銳善戰的幾百重騎,攆著數以萬計的唐廷潰兵撒了歡的猛追狂殺......

  唐廷方面任命的那個征討李克用的主帥張濬,李天衢也知道這個人有膽識,且長于經史,對朝廷那也是赤膽忠心。現在的盟友淄青軍節度使王師范的老子王敬武,當年在朝廷、黃巢之間搖擺不定時,就是這張濬怒沖沖的趕赴淄青軍,在人家的地盤指著王敬武鼻子一頓呵斥,倒還真唬得淄青軍當年終于選擇站在朝廷的一方。

  可是這張濬為人最致命的弊端,就是太過夸夸其談,而高談闊論的言語自己都信。換句話說就是太愛吹牛逼了,更要命的是他吹完了都能把自己忽悠住。而皇帝李曄也就二十上下的小年輕,主要就是被這張濬給忽悠得以為自己當真已能橫掃天下諸藩,揮斥方遒,而重振唐朝設計山河。

  結果由李存孝出手,現實直接狠狠扇了張濬一記響亮的耳光,面對驍勇善戰、剽悍生猛的河東精銳勁騎,由張濬力諫李曄“最急莫過于強兵,兵強而天下服”而支出朝廷已日漸窘迫的財力積極擴充軍備,而好不容易招聚編成的唐廷禁軍,就如此輕易的被李存孝所部騎軍殺得潰不成軍......

  至于邠寧軍、鄜坊軍、夏綏軍...那幾路宣稱協同朝廷的藩鎮兵馬,本來也多是搖旗吶喊,關注戰局隨機而變。皇帝李曄已顯露出削藩的意向,如今發兵征討劍南西川節度使陳敬瑄,以及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這兩路藩鎮,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結果這么一瞧,你朝廷禁軍吹牛揚言,大張旗鼓的要討伐李克用,結果就這么慫包?溜了,溜了......

  而朱溫那邊先是與李天衢出兵滅了朱瑄、時溥瓜分治下州府,又發兵接管秦宗權所占據的奉國軍藩鎮,這也來不及調動主力兵馬北上加入會戰呢,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這場戰爭便以李克用的大勝,而朝廷一方的完敗而告終。

  雖說與自己所預料的戰事結果大概相符,可李天衢在聽聞朝廷發動諸路藩鎮征討李克用的戰事以這般丑態收場,也仍然不由的想樂。這場會戰打得就是一場鬧劇,李曄深居皇宮內苑,對于戰陣兵事而言的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過很多事的因果影響,也如鎖鏈那般一環扣著一環...你那邊丟盡了顏面,倒也會促使我又能爭取到一段穩步發展壯大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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