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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章 禹王槊,畢燕撾,原來如此厲害

  仰天長嘯中,李存孝手綽禹王槊在空中輕巧揮動,所卷起的呼嘯風聲卻是格外的驚心動魄,催騎過處,血泉不斷在潰亂的敵陣漫延開來。

  何況還有號為飛虎軍騎的馬軍精銳緊緊跟隨,摧枯拉朽一般的平趟過去,也是血肉開路。長矛短刀趁著快馬疾馳而過的當口,肆無忌憚的席卷向潰動的反軍士卒,到處鮮血暴濺,使得李存孝連同這一撥驍騎銳士的衣甲之上,也濺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雖然被李克用的河東軍殺得個措手不及,可尚讓所統領的反軍部眾也斷然不會任人宰割。但見得幾員騎將也統領著數彪軍騎沖殺而來,試圖截殺住不斷沖擊本陣的河東精騎。

  眼見有五員軍將一并朝著自己這邊殺來,李存孝嘴角綻起一絲不屑的笑意,呼呼生風的禹王槊,頃刻間便與那五把軍械撞在一處,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頓時又響徹云霄。

  一員嘶吼突進的反軍騎將首當其中,倏然驟覺渾身一震,旋即他口噴鮮血,整個身子也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又接連撞倒了十幾名反軍兵卒。本來緊綽在手中的兵刃在半空中激烈盤旋著,也直墜落到幾丈開外的亂陣當中;

  禹王槊繼續輕描淡寫的揮出,槊鋒不可阻擋的割裂開另一名反軍騎將的胸腔,狂暴的力量加持之下,那人胸前衣甲頓時被撕裂開來,覆在下面的胸腔如注的鮮血噴射,這員反軍騎將身子倒栽墜馬,也是驟然斃命。

  沉重的開山大刀,與鋒尖森寒的鋼叉一左一右掠空疾搠猛斬。可李存孝掄起臂膀揮槊砸將過去,本來格外沉重的禹王槊槊鋒劈開了空氣發出激烈的長嘯聲,卷動無比迅猛,竟然幾乎在同一時刻與開山大刀、三股托天叉這兩般兵刃重重的磕在一起!

  劇烈的反震力如狂濤怒浪倒卷而回,那兩員騎將陡感心窩似是被巨錘狠狠撞擊,整個身體骨骼也直快散開了。渾厚的寒芒再次騰起,李存孝竟單手擎起沉重的禹王槊輪掃過去,頓時將就近的騎將胸骨砸得粉碎;同時他另一手一轉槊桿,電光火石間禹王槊驟然翻轉,又朝著另一名騎將狠狠劈落下來!

  李存孝慣于使純以鐵制,重量非但不亞于斧銊等重兵器,而旁人根本抬舉不動的禹王槊長一丈三尺,另一端打的造型也甚是奇特。一邊柄端安一大拳,拳握一筆,另一端則被鑄成張開的手爪狀,如此撾頭似斧腦可宕擊,撾筆似斧刃可用斧之劈撩之法,伸直之撾指則如矛尖,用以戳扎,撾柄似矛,桿可撥可撩,故而又被喚作畢燕撾。

  力量、速度、技藝登峰造極的完美結合,另一端所打鑄的撾端,也猶如生得無比高大的嗜血妖魔張開指甲尖銳的魔爪,又狠狠拍落到另一員騎將的天靈蓋,也頓時砸得其腦瓜稀碎,紅白之物爆裂激濺,脖頸以上已根本瞧不出人形!

  “都不過是些渣滓......”

  李存孝不禁鄙夷的嘀咕了一聲,本來戰意騰騰的他臉上倒有多了幾分意興闌珊。似乎這員不世出的猛將,也一直在試圖足以與其一戰的對手,然而頃刻間便接連斃命的這幾員騎將,雖然也盡以武勇自夸,在李存孝看來也不過盡是如蠢蟲螻蟻一般的存在罷了。

  然而一瞬間被李存孝誅殺斃命的反軍騎將,眼下還剩下一人。

  同名為禹王槊與畢燕撾的沉重長兵器仍如****般轉動著,兩端接連砸向剩下那名敵將倉促架起的長戟。這員反軍騎將身手也當真了得,雖疲于應對,但好歹能勉強格蕩開李存孝宛如排山倒海的攻勢,只是他雙臂極是酸痛,骨骼也是快迸裂開來,緊綽的長戟鋒尖出也被砸的變了形,而渾鐵打制的戟桿也已開始彎曲。

  然而這反軍騎將力抗住自己幾招,這也教睥睨傲視面前千軍萬馬的李存孝再望他時,從面色上似乎也提起了些許的興趣。

  那反軍騎將渾身卻似是散了架一般,情知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員恐怖勁敵的對手,兼之追隨李存孝沖殺破陣的飛虎軍騎沖鋒廝殺仍如砍瓜切菜,幾乎將上前截擊的反軍部眾一掃而空,這似乎也是要向眼前愈發膽寒惶懼的反軍部眾表明一件事:

  與俺們河東軍比騎兵廝殺的手段,你們這些亂黨反賊連提鞋都不配!

  再無法同李存孝交鋒廝殺繼續招架下去的反軍騎將,也只得立刻調轉馬頭,狼狽的催騎奔逃而去,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的聽見李存孝開口說道:“能抗住我幾槊幾撾,比起那干雜草渣滓,你這漢還算是個有本事的......”

  能讓李存孝做出如此評論,如今正是于尚讓帳下聽命的偏將,也是以驍勇善戰而聞名于黃巢軍中的李唐賓可半點也不覺得開心。按說自己非但是尚讓軍中論武勇屈指可數的人物,就算黃巢麾下各部軍馬,李唐賓自問也能排的上號。

  可是今日與已傳出“李克用麾下第一猛將”的李存孝親自交鋒,李唐賓無比羞惱,這才切身的領悟道,彼此間武藝實力的相差又是何等懸殊!

  也顧不得身后己方兵卒驚呼慘嚎聲愈發激烈,李存孝親自率領剽悍銳騎仍舊往中陣直直撞去。李唐賓只得急催戰馬,敗逃出好遠一段距離,直奔到陣中仍有許多軍馬聚攏的位置,而向面色已是無比難看的尚讓疾報道:

  “尚太尉,末將慚愧,只是那李存孝當真驍勇難擋,根本遮攔不住,如今只怕難挽回戰局。再延俄下去,唯恐尚太尉也要陷在河東軍中!”

  “撤!快退!”

  雖然不甘不愿,但李存孝那尊殺神勢如破竹的往自己這邊殺來,而李克用的鴉兒軍銳騎剽悍,也當真是難以抵敵。尚讓情知如今已是保命要緊,也只得忿聲高喝,隨即撥馬便逃!

  潰敗之勢已是無可避免,轉后奔逃的反軍陣型立刻分崩離析。大批被河東騎士催馬輕易追趕上的反軍士卒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慘遭屠戮,大半人抵抗的意志也徹底喪失,卻也只能遭受萬馬奔騰踐踏蹂躪,化作一堆堆模糊的血肉!

  迅速被分割撕裂的反軍陣勢,有幾小撮人馬便如被剔下的零星碎肉。他們雖然在幾撥河東勁騎軍旅的沖鋒掩殺縫隙間僥幸未死,不過驚慌的再聚攏到一塊之時,每一撥余眾至多也不過百來人手。

  鐵騎踐踏而過,留下了一地的血肉凋零。很快的,河東軍的步卒軍旅有條不紊的涌殺上前,也立刻要將反軍部眾的漏網之魚給徹底吞沒。

  已完全呈現出一邊倒戰局的沙場之上,正有員反軍小校手綽的兵刃被疾馳而過的敵騎狠狠砸中,慣性加速度驅使之下驟然飛出。這小校還沒來及再撿起軍械防身,河東步卒軍旅席卷殺來,也立刻有數十軍卒將徒手的他給團團圍住!

  十幾把兵刃一起搠來,那反軍小校身手卻甚的敏捷,他往斜側撲身翻滾,起身后又迅速使出拽拳飛腳的手段,但聽得“嗵嗵嗵嗵!”一陣撞擊悶響,頓時有七八個河東軍卒被他擊倒。

  隨即這小校驚覺身后有惡風乍起,他迅速側身避讓。身后襲來的步將一刀落空,卻又與幾員兵卒圍殺過來,這小校慌張的面色當中也不由流露出絕望之色。

  但被逼到了份上,他緊接著甚至還能使出角抵撲跤的手段,又放翻了幾名敵兵之后,攬臂夾住方才偷襲的敵軍步將猛一發力,但聽喀嚓一聲脆響,便將其頸骨給生生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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