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最后也沒抵擋得住這個伙計的吹捧。
挑了一件素色法衣,一雙登云履,一件防御法器,叫做三光聚星環,是件多用的法器,還可以用來聚集光華,培養靈植。
陸靈成大手一揮,三千多靈石就沒了。
一出了門,陸靈成就被人攔住了,拿了一張請帖給他。
三日之后,潮汐小筑。留名是星沙商會。
陸靈成心靈一動,這個商會只怕是星沙海域最大的海商組織了,能夠制定行業規則的勢力了。
還想問個詳細,那人就走了。
“看來,我已經被他們觀察很久了,只怕這個什么商會里面有不少熟人了,這個價格表看來都不用我去謀劃了,能光大地得到,何必弄些陰私的事情。”
陸靈成吐了一口氣。
潮汐小筑,是星沙坊市一家臨海的會所,聽說里面很是香艷,陸靈成也是聽說的,這個是有錢修士消費的地方。
難道要鄉下人進城一次?
帶著白振回到店鋪里,陸靈成就直接道:“振兒你先打掃一下這里的衛生,我還要去訂一塊匾額。”
白振得了新東西,正興奮呢,感覺自己都帥氣了不止一個度。
聽到這個,直接道:“師父,我還是換上原來的行頭打掃吧!”
陸靈成哈哈大笑:“這都是有避水,避塵效果的法衣,不會贓的,你穿著吧。”
白振是得到一點好東西就珍惜,很令人心疼的懂事。
陸靈成道:“弄完,就到下面靜室里修煉,相當于一個三級靈脈呢,閑著就是浪費。”
白振努力點頭。
“你把那個銅碗拿出來我看看。”陸靈成道。
白振從新得的儲物袋里拿了出來那個不知名的銅碗。
陸靈成瞇著眼,看著上面模模糊糊的字。
“看不明白,反正不是近古以來的東西。”
陸靈成道:“你還撿了一件古董嘞!”
“有什么奇效嗎?”陸靈成問白振。
白振搖搖頭:“只能當喝水,可以緩解疲勞。”
陸靈成施展凈水咒。
陸靈成的凈水咒本來就火候到家,可以弄出二階凈水來,而不是普通的水。
喝下去,只感覺有一點點作用,好像是不那么疲倦了。
陸靈成這些日子是心力憔悴,沒有停過思考。此時有一點效果,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寶貝,你留著就是,不要給外人看見了。”陸靈成吩咐道。
“等外面安定下來,我就放你去歷練歷練,說不定能找到你娘。”
白振狠狠點了點頭:“好,師父!”
外面只有東南戰場以蓬萊大敗告終,其它戰場,特別是中央亂星海可是殺得海水都紅了。
現在不僅僅是蓬萊弟子在那里。還有,湯谷,金鰲,北冥這三大道統,這三大道統是與蓬萊齊名的海上四大天仙道統。
湯谷在南海,修行的是純陽之道,大日之道,金光之道。
金鰲在西海,是一些修習練體法門的修士,同時會一些上清道法。
有說他們是碧游傳承,不然不會取名叫金鰲,但那個門派本身就是在先天神獸金鰲的龜殼上,而且他們的道法只是有上清道法的影子,其它都是自創的,有不少鬼才。
北冥是南華真人的道統,那里仙神共治,極少有傳人出來。
沒想到這一次四大天仙道統的傳人都出世了。
這些消息還是陸靈成之前坐大法船的時候聽到了。
陸靈成甚至有些慶幸,蓬萊是就近征召服役,要不然,他還回不來。
陸靈成來到上一次訂做牌匾的店鋪。
做牌匾的是個跛腳老頭,不過手藝高,鋪子暗暗的,堆著幾根靈木,還有粗制牌匾,已經做好的,不僅僅是牌匾,陸靈成還看到了牌位,棺材,神龕。
這個老頭手藝是一流的,價格還平常,貴的是材料錢。
比如陰沉木,沉香木,金絲楠,龍血,紫檀。凡種都是昂貴,更何況是靈種。
陸靈成準備用香樟木,做一塊匾額,香樟木可以防蟲蟻,也是成材之木,百年成材。
三階的靈樟木料,大概是一百年到兩百年之間。
這種香樟除了用來成材,還可以提取冰片,樟腦,是煉制解蠱解毒丹藥,調制安神靈香的寶物。
所以種植規模頗廣,價格雖然還是偏高,但沒有別的靈木那么夸張。
這老頭帶了個學徒,一般都是學徒與人打交道,老頭本身是不怎么理人的。
陸靈成心中都想請這老頭培養幾個學徒,為增添一些別樣的人才。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這種東西是門派底蘊,只能慢慢來。
可惜藍白公在陸靈成上戰場的時候就仙逝了,不然怎么也得搭上關系,弄一些靈植傳承回來。
“陸掌門來啦!這次要做點啥,上次貴門派長老仙逝的壽材可是一等一的好料。”
陸靈成不知道馬頭喇嘛的棺材也是這里做的。
但也道:“這樣的生意,我可不希望再做第二次。”卻是想到了方婆婆,忍不住開口道:“有什么上好的料子,給我留上一副。”
伙計驚訝,沒有多問:“好嘞,這次是要打什么,貨柜,桌椅,牌匾,咱師父的手藝那是沒得說的。”
“你們還能打貨柜?”陸靈成驚訝道:“那可不是普通物件,禁制你們能布得上去?”
“可以。”在干活的老頭頭也不抬。
伙計道:“哈哈,陸掌門還不知道我師父還是位三階營造師吧!連宗門大殿都可以營造,還打不出一個貨柜不成?”
陸靈成看向那老頭,心道真是人才輩出,臥虎藏龍。當個木匠,確實大材小用了。
陸靈成直接用九子青蚨錢聯系劉暢他們不用買貨柜了。
問道:“可以上門丈量,打幾個丹藥柜子,符箓柜子,雜貨柜子?”
“有什么木工活盡管叫我們,價格也實惠,陸掌門是熟客,咱們也能賺點養家糊口的靈石不是?”
陸靈成點頭:“還要訂個牌匾先,就中心偏南那棟閣樓,我打算半個月后就開業,不知道能不能趕出來?”
“那就有點趕了,不過如果不超過十個柜子半個月也能做出來。”
陸靈成搖頭:“哪需要這么多,就五六個柜子。”
“那就不趕了,還能雕花,陸掌門既然給了這么個單子,這個牌匾就只收您個成本錢,人工都不收您的!以后有什么生意,記得想起我們就是了。”
陸靈成哈哈大笑:“你們手藝好,自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們也是手藝人,賺點辛苦錢不容易,該給還是要給的,只希望開業時,你們能捧個人場,我就高興了。”
“別的不說,陸掌門的為人是一等一的,跟您做買賣就是舒服,您放心吧,到時候必然會給您捧場,親自向您討杯酒喝!”
“好,我徒弟在店里灑掃,你現在有空就可以去量量尺寸,看看門上掛多大的匾額合適。”
“有空,有空,待會就去,就是陸掌門,這匾額上寫什么得先說一聲,也好挑合適的料子。”
“北玄商行”陸靈成道。
“好嘞,明白了,陸掌門先去忙吧!待會我就去測量。”
陸靈成點頭,拿出一千靈石道:“這個是訂金,等打好了,再結剩下的賬。”
伙計點頭,收下了靈石道:“包您滿意。”
陸靈成點點頭走了。
剛剛想要看看還有什么要準備的,就聽見呼呼的風聲。
抬頭一看,遠處有一架鸞車飛來。
兩只雷鸞發出風雷之鳴,后面拉著紫云香車。
丁甲神明,顯身護法。光華璀璨。
“這又是哪里的神仙人物,怎么會到我們這個地界來?”陸靈成心中想到。
而在香車內一二八佳人正在研磨古墨,書寫拜貼。
這香車外面看只如一馬車,里面卻是一間屋子,乃是芥子乾坤之術。
一只七彩鸚哥正在碎言碎語。
“那個江小元真沒用!自己犯下的混賬事情,卻求到咱們娘娘頭上來,還要小姐你來收拾爛攤子。”
“你呀!嘴巴也就敢在我面前說說,他求上門時你怎么沒有這樣的伶牙俐齒!”
這個姑娘是菡萏真人座下弟子,但不屬蓬萊真傳,有些特殊,她是一株花仙轉劫,前世是元嬰修為,和菡萏真人是閨中密友。
今世未解胎中之謎,還在菡萏真人座下修行。
今世名為百花羞,被人傳為上界百花仙子下凡,芳名不小。
此次她來是奉菡萏真人之命前來修補地脈,封印地殼,恢復海域生機的。
“你別說江小元師弟了,他也是年紀尚輕,沖動了些,如今也頭疼呢!受了道傷,只怕再難進一步了。”
鸚哥兒道:“我還不說他?他囂張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拔了我好多根羽毛呢!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煉化的鳳凰精羽,就靠著這個浴火涅槃!結果被他霍霍了!”
“哈哈!你只是鸚鵡,又不是孔雀、雉雞之流,怎么變鳳凰!”
鸚哥炸了毛:“怎么不行?要不是他,說不定我已經羽化了!”
百花羞輕笑一聲。
“還是要先下拜貼,畢竟接下來的事情可不輕松。”
“唉!這個祈天襄福普世祝禱大醮科儀這么麻煩,要三個月呢!還興師動眾,不知道為什么烏桑真人還這么包庇他!”
“閉上你的嘴巴吧!烏桑真人是蓬萊耆佬,也是你可以詆毀的,小心你的舌頭!”
鸚哥焉了下來。
“只能分攤下去了,畢竟所需人口和供奉不是個小數字。”
“我已經計劃好了,我們九個金丹修士是難湊齊了,必竟妖怪不行,只能多上一些下層修士了。”
“三個金丹修士,三十六個紫府,一千二百六十個筑基。四萬八千練氣士。”
“唉!為了他這么個破事,勞心勞力,興師動眾。”
“我算好了,每個筑基勢力擺一個鐵罐施食科儀法會。紫府修士擺一個太乙超拔救苦科儀法會。”
“到時候先處理這些怨氣,煞氣,毒氣,惡氣,煞魔,陰魂。我再請來異寶,修復地脈。”
“那也得累死!”
“好啦!別說了,已經到了,下面歇歇腳吧!”
雷鸞緩緩下降停到了半空。
空中下來一道蓮花臺階。百花羞順梯而下。
不知看呆了多少修士。竟有如此絕色,有如神仙妃子,月神臨凡。
但那兩只雷鸞的金丹威壓就讓最高修為只有紫府的星沙坊市眾修士只敢心里想想,甚至有些人連想都不敢想。
“喻家喻龍華拜見百花先子,仙子下榻陋地,不知有何指教?”
喻龍華迎接百花羞。百花羞四處看了看:“此次前來,有法旨在身,恕不見禮,先下請帖,還望代為轉交,一是貴門喻成峰金丹九層大修士,二是水母宮,姬玉鳳金丹九層大修士。”
“仙子所囑,必然不敢輕視,還請仙子移步,龍華去準備法食佳肴款待仙子。”
“不必了,下方紅塵滾滾,妾身修行瑤池玉女道法,就不下去了。”
“我帶了琉璃行宮,你請到了他們,叫他們來云上即可,我在上面等著。”
說罷,百花羞就回了鸞車,鸞車直入天宇,飛上云層。
若是在高山上就能看見,云上有一座琉璃宮殿,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宮外是一架鸞車。這就是琉璃行宮了,是一件仙府法器。
喻龍華在下面,面色陰晴不定:“一個臭婊子,也在我面前擺譜,蓬萊真傳都沒有這么大的臉,何況你一個外人,真把自己當個什么人物了!”
“還法旨在身,恕不行禮,紅塵滾滾,不染俗氣。”
喻龍華本來還被其美色所攝,想要搭個訕,沒想到被百花羞當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也是喻家嫡系,自認為不比人差,如今卻被打臉,還被當成小廝使喚。
但他此刻也就只敢小聲怨毒,別的不說,那兩只雷鸞異種,雖然是雜毛鳳種,但是對付他也只是一口的事情。
灰溜溜回去。也不親至做百花羞吩咐的事情,只叫了兩個練氣期的弟子去傳信。
也不能說我沒去傳達,但能不能傳到這兩個人耳朵里,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喻龍華就是要擺上一道,出了這口惡氣。
他干得多了這樣糊弄人的事情,此種事情只能叫輕車熟路。
喻龍華一回去就叫了個處子破了瓜,先解了心中郁悶再說。
這件事情在陸靈成看來只是一個仙子路過,問路,就像之前那個蠱道修士,并不知道馬上他們又要忙了起來!要搞一個什么科儀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