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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自知之明

  看著陳皮遁入了黑暗中的身影,菲爾德和洛克爾才回過神來:“上帝啊,他竟然徒手將那些蛛絲收了起來,而那些附帶強力麻痹效果的蛛絲居然沒有起到一點效果,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菲爾德吃驚地問道,長這么大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能無視虎牙蛛蛛絲的麻痹效果,這可是圣騎士也無法做到的事情啊。

  洛克爾沉默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別感慨了,快通知人來把它運走吧。你看,它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相信用不了兩天,就會重新再長出四條新腿來。乘它現在軟弱無力,趕緊送走它,等它恢復了元氣,除了魔獸使在身邊外,所有人都會成為它的攻擊目標的,至于他的身份,我們可以等一下再查,看樣子他還會在這里呆兩天的。”

  夏洛亞不經意地一轉頭,驚喜地發現陳皮正悠閑自得地邁入場大門,忍不住大聲叫道:“你們看,他回來了。”

  經過彼得洛夫異化這一事件后,在余下來的日子里,陳皮三人的日子過得相對安靜祥和,預期中的血族襲擊全無蹤影,只好每天里開車出去到諾曼底地區的各個景點游玩觀賞,這里歷史悠久,擁有眾多的歷史遺跡。

  夏洛亞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在室內走來走去,還好陳皮那一腳踢得相當有技巧,只有一些玻璃落到了大街上,驚嚇了一些行人,而彼得洛夫的身體直接飛到了沙灘上,沒有影響到卡西諾財場的營業。夏洛亞立即派人封鎖了那一海灘,同時通知了神庭駐防這里的兩名騎士,后來警察局派來幾十名警察也加入到了封鎖海灘的行列中,彼得洛夫那痛苦之極的嘶吼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千方百計地想進去一探究竟。

  雖然他相信那兩名騎士能夠除去那個怪物,但是遲遲沒有消息還是令他心中相當的不安,他已經令人準備了幾架直升機,一旦發現情況失控,就將場內的重要人物送離多維爾。這些西部知名豪門家族中的成員,不容有失,否則縱然有布萊恩家族相助,家族勢力也將受到極大的打壓,唉,一個彼得洛夫生死不知就足夠他頭痛不已了,相比之下,克羅哲就比他鎮定得多,還在盡力地安慰著兩位他認為“受驚”了的女士。

  在死亡陳影的籠罩下,夏洛亞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好,三天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和心思去追求又旅。至于答應克羅哲調查陳皮三人的事情,也因此而耽擱了下來。不過,克羅哲對他的現狀十分地理解,也沒有再提起此事,反而每次見面都勸他放寬心,有教廷出面,老家伙怎么也得給點面子,況且此事罪不在已,布萊恩家族亦會幫他從中講情。對此,夏洛亞自然是感激不已。

  相比之下克羅哲就清閑得多了,原本應當回國的他留在了多維爾。白天陳皮他們出去,被拒絕當隨行向導的他就遠遠地開車跟著,晚上在餐廳、場中,就坐在距離陳皮等人不遠處,用深情而有些癡呆的目光凝望著雪姬。當然了,一旦有加入三人小團伙的機會,他是決不放過。那副模樣,真的令人很難相信他曾經是一位行走于花叢中的高手。不過由于他行事相當地有分寸,并沒有引起陳皮三人的反感,反而覺得他相當可憐,他對雪姬的癡情愛戀,注定了是終無結果。

  特別是諾曼底人擅長建筑,因此,在諾曼底大區隨處都可以看見各種風格的城堡、教螳及修道院。其中米歇爾山被稱作是一顆璀璨的“西部明珠”。這里還有一些修道院,如拜克埃盧安修道院和圣萬德里耶修道院一直是西部修士們的朝圣地。晚上則回到多維爾小城,或者三人一齊去看電影,或者到夏洛亞的場中小堵怡情。不過這個“小堵”是相對而言的,三天下來,陳皮至少在卡西諾場的堵桌上卷走了近千萬的元。

  至于夏洛亞,他現在是忙得吃飯都不得安生,調集了大批的保鏢護身,畢竟不管怎么說,可是就算有神庭中人出面做證彼得洛夫的死亡與夏洛亞家族無關,再愿意在其中斡旋一二,那脾氣暴燥、心黑手辣、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家伙能不能接受還是另一回事。萬一他破釜沉舟,明著和自己談判,暗中卻派殺手過來,自己豈不是死得很冤屈。

  經過了這么多天,血族們也應當查出自己的身分,也有足夠的時間集中人手,可那些遲遲沒有行動的血族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陳皮的心中充滿了疑慮。

  剛剛出席完蘭西國考古界的歡送宴會,帶著幾分酒氣的理查德在仆人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位于芭黎近郊的別墅中。老人既然決定了要去華國,當天就向上面遞交了辭呈,并著手館長的工作交接。雖然這一決定有些出乎人們的意料,但是由于老彼特早就已經通知上面決定在明年退休,而接替他的人選也早已確定,所以這一事件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

  “陳皮,明天就是我們到諾曼底的第五天了,這血族們似乎還是全無動靜,我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他們耗下去了。”又旅提醒道,他們這一次來西部的時間有限,不但要去梵帝岡會見神庭的陛下,還是順道視察一下西部各國歸還華國文物的執行情況。可現在卻幾乎變成了三人的渡假旅行了。

  陳皮晃著手中的紅酒,無語地點了點頭,目前的這種情況也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在他想來,只要自己露出行蹤,血族迅速就會有所反應,可沒想到,除了彼得洛夫那件事外,竟然過了三天風平浪靜的日子,這樣的日子雖好,但是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華國他還有著諸多的事務要處理,沒有時間再滯留在這里了。

  “外公,想什么高興事呢,瞧你,老臉都要樂開花了。”不知何時,克麗絲已進入了書房,給他端來了一杯咖啡。“克麗絲啊,坐坐坐,陪外公說會話。”老人笑逐顏開地指著旁邊的坐椅道,“外公的東西收拾得怎么樣了,可別丟三拉四的少帶了,到時外公到了那邊要是缺少工具可就麻煩了。”

  “外公,你就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克麗絲以著少有的撒嬌口氣道,“外公,你還沒說呢,你剛才想什么高興事呢,想得那么入神。哼哼,當初你當上盧浮宮博物館館長的時候,我也沒見你笑成那個模樣。”

  反而是蘭西國考古界中眾多知名人士在得知老人是為了前往華國替華國人鑒定研究從全世界各國收回的文物時,立時引發了如同火山爆發般的熱情。所有人都明白,那可是數以百萬計的珍貴文物,就算分門別類下來,某一小項上也是一個驚人的數目。而且其中有相當可觀數量的文物是原本世界各大知名博物館的珍藏,壓箱底的寶貝,輕易不拿出來展出,縱然是他們這些考古界的專家名人,一般情況下也很難見到其真面目。

  于是理查德立時成為了宴會中最為搶手的人物,到了最后離開的時候,被眾人拉來拉去搞得暈頭轉向的他已經記不得到底有多少同行或明或暗地向他表示,希望能有機會和他一起前往華國,至于到了華國后的報酬待遇等一系列問題,全都好商量。老人閉著雙眼哼著不成曲的小調,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得靠在書房中的大靠背椅上,心中的那份舒暢痛快簡直難以言表。雖然身為盧浮宮博物館館長的他,在蘭西國考古界中有著崇高的地位,但是總還是有幾個地位與他相當的人物,其中也有人和他一向不和,事事與他較勁。今天可是把這多年以來的悶氣出了個通快,想到這里,他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當然知道了,你老人家的冤家對頭啊,打了一輩子的口水仗,這我還能不知道啊。”克麗絲嬌嗔道,外公今晚看來是喝多了,這種問題竟然也來問自己。

  “哈哈哈哈,這兩個老家伙一輩子和我較勁,今天終于向我低頭了,終有他們求我的這一天。”老人笑得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縫隙,還不住興奮地用手拍打著坐椅的扶手。他一回想到由于陳皮離開芭黎,行蹤不明,卻苦于沒有門路而不得不向自己低頭,他心中就快樂無比。

  “哈哈哈。”理查德聞言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直笑得是前仰后合,笑得克麗絲是莫名其妙,回想自己說得話里似乎也沒有什么可笑之處啊。

  “克麗絲,唉呀,今天你沒有陪同外公去出席那個宴會實在是太可惜了。你要是在場,就可以看到極其精彩的一幕。”老人好半天才止住了笑聲,喘著粗氣說道。

  “外公,你就不要再說了,我決不會去。我還有事要做,先出去了。”克麗絲的頭晃得像個撥浪鼓一般,自從那天在陳皮那里被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剎羽而歸后,克麗絲就將手頭所有的華國事務移交給他人,從此再不入那個地方一步。自覺得大失面子的她說什么也不和外公一齊前往華國,堅決要求留在蘭西國。雖然彼得老頭苦口婆心的多次勸說,但是克麗絲就是鐵了心的不答應。看著外孫女匆忙走出的身影,彼得館長不禁發出了長長的嘆息聲。

  “這個丫頭這些年來簡直是被我們寵壞了,受不了一絲半點的挫折啊。”老彼得晃了晃頭,仿佛老了幾年般地站了起來。他本來想把克麗絲也一并帶到華國,一來是在自己的身邊,爺孫倆也互相有個照應,也有個能貼心照顧自己的人。二來,這也是個難得的進修機會,陳皮肯定集中了國內外大批的研究華國文物的專家學者,能在那里呆上一段時間,克麗絲的眼光和鑒定水平肯定會有個跳躍式的飛越,日后回到蘭西國,勢必成為國內著名的華國文物專家。

  克麗絲對外公與他們多年來的恩怨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看著外公今天高興得像個孩子的模樣,忍俊不禁笑道:“外公,瞧給你樂得,從我進來,這嘴就沒合上著,好了,先喝口咖啡吧,你晚上不是說還要整理你的那些收藏品嗎,現在時候可不早了。”

  “對對對,你不說我險些都忘記這事了。”彼得老人連連拍頭說道,“唉,瞧我現在這記性。對了,你真的不和外公一起去華國嗎?沒有你陪在身邊,以后這些事情誰來提醒外公啊?”老頭企圖以親情打動這個他最疼愛的外孫女。

  那男子冷笑地搖了搖頭,仔細地打量了手中面帶懼色的克麗絲半晌后,嘖嘖稱贊道:“真是意想不到,你這樣一個快入土的糟老頭子竟然能有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外孫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還是難以置信。”克麗絲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眼睛中射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立時一股冷意涌上心頭,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她本能地雙手環抱在了胸前,擋住那原本令她十分自豪驕傲的豐胸。

  老彼得心中暗生怒火,他身為盧浮宮博物館的館長,在蘭西國文化界也是個知名人物,縱然是國家部長、總統,商業巨頭,西部大陸上的豪門家族,亦得給他三分面子,近些年來,哪會有人在他面前說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不過外孫女仍在敵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也只能強壓著胸中的怒氣,冷冷地說道:“你來這里不是就為了說這句話吧?”

  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了書桌前,在走之前,他得把自己多年來費盡心血所收集的諸多收藏品重新整理一下,為它們找一個安全的好去處。想到這里,他不禁又想起了要送給陳皮十件收藏品,心痛不已。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又被踢了開來,發出了“咣鐺”的巨響,老彼得吃驚地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衣黑褲,外穿黑色風衣的銀發年輕男子走進屋來,他的右臂正勒在克麗絲纖細的脖子上。克麗絲的俏臉已變得是唇青齒白,顯而易見是嚇得夠嗆。不過老彼得畢竟是曾經見過大世面,久經風雨之人,最初的驚惶失措過去后,很快的就恢復了平日的鎮靜。“放開她,說吧,你來這里到底是想要什么?”

  “當然不是。”突然從窗戶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雖然動聽卻蘊含著冷冷的敵意。老彼得和克麗絲兩人駭然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緊身皮衣、凹凸有致的女體俏立在窗臺上,而她的面孔則被陳影所遮蔽。老彼得心中更是驚駭不已,這個女人什么時候站在了那里,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如果說是個殺手的話,自己可能稀里糊涂地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他心中的想法在表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最初的訝色退去后,老彼得鎮定自若地接著說道:“站窗臺的這一位小姐看來也是你們一伙的。我一個糟老頭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勞動兩位的大駕,親自光臨我的破屋。”

  “破屋?”那女子似乎是輕笑了兩聲,接著道,“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這棟房屋在普通人眼里也算是很不錯了,但在我們眼中它的的確確是座破屋,不用多,五分鐘就足夠我把它徹底地拆除掉。嘻嘻,不用那樣看我,我還沒有墮落到要使用藥的份上,我說得是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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