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貴宇俯身將錢書書抱起,這里已不再是安全之地,他要盡快地帶錢書書離開這里,當錢富貴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梅嶺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陳皮雙手橫抱著雪櫻,在地下基地中快速地穿行著,他要立即離開這里,縱然不能擺脫幽冥君王的追蹤,也要與梅嶺和那個隱身于暗地中的幽冥君王拉開距離。
“既然不能使用尾獸妖火,那就試試那修煉小成的‘天地心法’吧。”陳皮心中暗想。
天地心法是地藏在黃泉偶然得到的一篇,關于人族修仙的功法,只是礙于他自己的體質和功法的深奧難懂,而無法修煉,不過地藏依然將其視為珍寶,全文謹記于心。
地藏與陳皮相遇后,陳皮的體質也因為地藏而發生了改變,但是令地藏驚奇的是,這并沒有妨礙到陳皮修行天地心法。幾番修煉下來,陳皮已有小成,雖然沒有妖火強橫無匹的威力,但是在隱匿陳皮身上查克拉外散上卻有著極其明顯的效果,這也是為什么陳皮能瞞過諸多覺醒者的主要原因。
“咦?”
梅嶺在通道的盡頭詫異地停下了腳步,這里空空蕩蕩,一覽無余,她緊追不放的陳皮和雪妖竟然在這里失去了蹤影。梅嶺嗅了嗅,幽冥君王那靈敏度極高的嗅覺告訴他,空氣中確實存在著兩人的氣息,顯而易見陳皮他們的確是經過了這里。
“奇怪,他們能跑到哪里去了?”梅嶺感到迷惑不解,這條通道一道上并無歧路,他也只比陳皮晚起步了片刻,抱著雪櫻的他不可能比自己快出多少,怎么可能會在這里消失的無影無蹤呢?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現什么特異之處,而陳皮他們的氣息正是在墻邊消失的。
“難道說他們鉆進土里去了?”梅嶺喃喃地說道。
梅嶺不知道她的無心之語卻是一語中的,陳皮與雪櫻兩人此時正是在土中穿行,五行之術是天地心法的入門修行,雖然陳皮尚未真正地領悟到其中的奧妙之處,無法做到瞬息間移動千里的程度,但是在土中自由地穿行個幾千米卻是絲毫不難的。
被土黃色光芒包圍著的陳皮所到之處,泥土和巖石自動地讓開空間,當他們通過后,一切又恢復了原杰,仿佛什么事都未發生過一般。
“這是什么法術,怎么能在土里跑呢。”雪櫻看著四周不斷后移的泥壁,好奇地問道,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可以讓人在土中任意行進的法術呢,雖然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也絲毫不遜色于常人全速奔跑了。
“土遁,一種來自黃泉的法術。”陳皮一邊留意著地面上的動靜,一邊答道。
“黃泉的法術?”雪櫻側頭想了片刻道,不得其解。
脫離了魔窟的雪櫻明顯心情大好,問題是接踵而來:“哥哥的實力真的是好強啊,雪櫻竟然對你毫無影響,那些壞東西們都不如你。”
“你殺了剛才的那個壞人嗎,他殺了好多可愛的小動物,我恨死他了。”雪櫻接著問道,對錢書書和錢富貴她可是恨之入骨,不但將她們從故鄉捋到了這里,還故意地在她們面前虐殺那些可愛的小生靈,雪櫻恨不能親手狠狠地教訓教訓他們。
“他只是暈倒了,我沒來得及下手。”陳皮淡淡地說道,其實他是完全有機會殺死錢書書的,但是為了延緩梅嶺的追擊,也是為了那兩個未能帶走的雪妖安全著想,陳皮最終還是留下了他一條性命。
“小心了,我們要上去。”陳皮道,兩人很快地鉆出了地面,重新地回到了星光下。
在錢書書燈火通明的別墅里,錢富貴正指揮著人們將錢書書抬上直升機,并將這里所有有價值的資料和物品進行轉移,這里已經暴露在了陳皮眼中,很難說他會在何時再一次“拜訪”這里,一想到陳皮那快如電閃的身法,錢富貴就覺得后背直冒涼氣。
如果說是近身搏斗,他可能連陳皮三招都接不下來。
此時的他心中是無比的后悔,自己怎么會鬼迷心竅地接下了綁架徐小慧的這件委托,惹來了這個魔頭。現在又迫不得已放棄了這一處基地,損失之大讓他一想起來就肉痛,更令他頭痛的是,若是讓陳皮成功地逃了出去,他們將面臨著日后隨時可能出現的大敵。
在別墅燈光所不及的一角,梅嶺畢恭畢敬地站在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這個人看起來約有三十歲出頭,一頭的金發縱然在夜色中依然有些顯眼,濃重的雙眉,高聳的鼻梁,微闊的方口形成了一張頗有男性魅力的面孔,再加上身穿著高檔的名牌西裝,看起來就像即將出席盛大宴會的貴賓一般。
“又讓他逃了?”男人雙眉微挑,面帶怒氣地嘆息道,“梅嶺,你真的是令我很失望,雖然你是我們家族重點培養的人選,但是身為八代幽冥君王中的佼佼者,你竟然會追丟了一個人類,這要是讓那些老家伙們聽到,豈不是大丟我們幽冥君王的臉面。
“長老會派來的援手最早后天就會抵達川渝,在此之前,你若不能進行一次成功的復仇,你將會面對長老會的嚴加懲處。”
“梅嶺無能,請奈落長老責罰。”梅嶺羞愧地說道。
奈落擺了擺手,思考了片刻道:“你說他們消失在了一條死路中,對不對?”
梅嶺連連點頭道:“很奇怪的事情,那條路一路都沒有岔道,而且從他們的氣息來判斷,他們確實去過那里。”
“那個胖子是什么人,是不是懂遁法?”奈落喃喃自語道。
“奇門遁甲?”梅嶺吃驚地問道,這樣奇怪的法術她可是從未聽說過。
“算了,這些東西只有長老會成員才有可能看到,你們平時是無從得知的。”奈落的臉色立時平緩了下來,“這樣說來,倒也不能怪你。”
“長老,這種遁法可以在地下穿行多遠?”梅嶺連忙問道。
“這很難說,可能幾百米,也有可能會在幾十公里,甚至是上千公里外。”
“上千公里外!”梅嶺驚嘆道,“這豈不是立于不敗之地嗎,一擊不中,立即遠遁。”
“確實是這樣的,不過也并不是無隙可乘的。”奈落長老突然臉色一沉,“他出現在地上了,我們走!”
陳皮他們鉆出地面的地方是距離錢書書別墅十里外的一家大戶人家的后院所在,時值午夜,小樓中已經是一片漆黑,也幸虧如此,土遁時所帶的土黃色光芒才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們逃出來了。”雪櫻興奮地在陳皮耳邊叫道,被囚禁了這么多天后,重獲自由的喜悅令她快樂無比,不過很快她的小臉又陰了下來,“可惜她們兩人沒能逃出來。”
陳皮對這個小雪妖的喜愛之情不由得又多了幾分,能時刻不忘同伴安危的人在現代社會中已不多見了。
陳皮正要安慰她兩句,突然察覺有兩股氣息正向這里快速地接近,其中一股氣息雜亂,顯然是不止一人,而另一股極其微弱,似隱似現的氣息感覺起來似乎是名妖族。
陳皮連忙抱著雪櫻躲入了樓中,心中暗暗叫苦。
他可以壓制住自己的氣息,梅嶺她們只要不是距離在他百米以內,很難發現他的存在,但是雪櫻年紀還小,根本就不可能會控制自己氣息的發散,梅嶺只要盯住雪櫻的氣息,就不難找到他們的行蹤。
而那名妖族更是不知是友是敵,貿然地迎上去,禍福難測,土遁也不能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那樣會造成氣血翻涌,甚至于會有反噬的危險,一時間,陳皮他竟然想不到個兩全之策。
“應當就是這里了。”奈落和梅嶺站在半空中,俯視著下面的住宅區道。
在他們身后,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四名審判組織覺醒者,他們被錢富貴派來輔助奈落兩人,為了跟上奈落兩人的速度,他們幾乎連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了,即便如此,仍然被奈落兩人甩下了半里多地。
“這里足有百余棟小樓,他們會藏匿在哪里?難不成我們要一個個地搜過去嗎?”梅嶺恨恨地道,“不如將這里的所有人都殺掉,看他還出不出來。”
“梅嶺先生,不能那樣做。”審判組織的覺醒者們被梅嶺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叫道,“這里可是豪華住宅區,如果發生血案會惹出大麻煩的。”
這些幽冥君王果然是無比的瘋狂,竟然提出了如此血腥的提案,這里可是住著上千名川渝人,男女老幼皆有,這要是都被殺了,勢必會成為驚動川渝的大案,甚至于會驚動詭秘探員和覺醒者,到那個時候,幽冥君王可以抬腿就走,倒霉的將是他們審判組織。
“血案?讓他們認為所有人都失蹤了不就得了。”眼睛中閃著兇光的梅嶺不以為然地道,“你們這里最近不是常有異鼠做怪嗎,或者干脆偽造成這里的所有人都被老鼠吞食了,不就行了,我就不信他會眼睜睜地看著這近千人死亡,而無動于衷。”
“梅嶺。”奈落搖了搖頭道,“你這辦法行不通。”
“那怎么辦?長老!”梅嶺焦急地問道,能否抓住陳皮可是關系到他是否會受到長老會處罰的大事,若是就這樣地放過陳皮,她實在是不甘心。
“放心,梅嶺,他跑不掉的。”奈落冷冷一笑道,“我可以確定他們還在這里,看來土遁這種法術并不能連續使用,我們的時間還足夠。”
奈落從空中落到了一棵百年老樹的樹頂上,雙目微閉,靜靜地站在那里,那四名覺醒者們只覺得從奈落的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心生恐懼感的氣息,并逐步地擴散開來,片刻后,從四面八方飛來烏壓壓的一群群蝙蝠,足有成千上萬只之多,它們團團地聚在了奈落的周圍,如同一團黑霧般將奈落籠罩在其中。
覺醒者們心中充滿了厭惡,卻絲毫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就連后退幾步也不敢做,免得被奈落兩人視為侮辱,實力上的絕對差距決定了他們只能做個乖乖聽話的“奴隸”,梅嶺卻是面露喜色地站在半空中,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團黑霧。
一兩分鐘后,蝙蝠群突然散了開來,絕大部分向住宅區外飛去,但仍有數百只停留在了奈落的身邊,奈落揮了揮手,蝙蝠們振翅飛向了住宅區中。
奈落轉頭對那四名覺醒者說道:“以你們四人的力量能夠建立出一個結界嗎?我要他插翅難飛。”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范圍較小,恐怕只能覆蓋十幾棟小樓。”為首的覺醒者面帶難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在近處感覺到從奈落身上散發出的濃厚黑暗氣息,令他全身都有不適。
“那就足夠了。”奈落點了點頭道,“你們隨時做好準備,聽我的命令行事。”
“梅嶺,你去將這個小區里所有的動物都捉來,不許出半點動靜,別磨蹭,快。”奈落輕喝道,梅嶺一頭霧水地轉身而去,不長時間,就用繩拖了近百只的狗和貓,還有貍等小動物回來。
所有的動物都已昏迷過去,審判組織的覺醒者們也是一臉迷惑不解地看著梅嶺將這些貓狗拖到了奈落的身前。
“長老,這是我短時間內所能找到的所有動物了。”梅嶺道。
“行了,雖然不多,但也應當夠了。”奈落點了點頭道,“把它們全部都殺了放血。”
“全都殺了放血?”梅嶺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但是他也不敢多問,瞬息間這近百只動物已被他屠殺干凈,腥臭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血泊。
奈落來到血泊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從中小心謹慎地倒出了兩滴墨綠色的液體,滴入了血泊中,然后右手中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地一抹,八九滴血液也落入到了血泊中。
審判組織的四名覺醒者微微皺著眉頭,盡可能地站在上風處,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心中雖有對他們的萬千不滿,卻絲毫不敢表達出來。
奈落右手一離開左臂,傷口立時就愈合起來,他退后了幾步,將那個小瓶重新收入懷中,口中默默地念了短短的幾句話,若非梅嶺能清楚地看到他口唇的開合,一定會忽視過去的。
吸收了奈落血液和那墨綠色液體的血泊,顏色迅速地轉為了淡綠色,并不斷地冒著小小的氣泡,在血泊的中心,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渦,將血水席卷而入,一股詭異的氣息從血泊中發散了出來,幾個呼吸的功夫,血泊已徹底地從眾人面前消失了,地面上沒有留下一絲的血跡,光潔如初,仿佛那令人作嘔的血泊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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