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盯著夜芳華看了兩眼:“這里就交給你了,請盡快恢復這里的秩序,雪妖很快就會來,我們要做好應有的準備。”
陳皮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去:“我去看看那些草人。”
趙友城連忙跟上:“前輩,我和您一起去。”
陳皮惡狠狠瞪了趙友城一眼:“不必了,你留在這里照顧好徐囡囡他們,老子沒有后顧之憂,才能放心大膽地應付那些妖孽,你跟著添什么亂,滾蛋。”
趙友城喪氣的低下頭:“好吧,您牛您有理。”
陳皮剛走,夜芳華就開始行動,冷著臉,怒值呆立在接待臺旁的幾人,大聲地說道:“他們犯有故意殺人罪,人證物證確鑿,鑒于目前屬于特殊時期,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遵循正常的法律程序,一切從簡,將他們帶到門前,斬首。”
詭秘探員在特殊時期有當機立斷的權力。
緊接著。
機場的保安們立即一擁而上,將那些已經陷入了殺人恐懼中的人帶到了已經破碎的大門前,強行地將他們按倒在地,清亮的刀光閃過,一排頭顱已滾落冰雪中,洶涌而出的熱血立即將機場大門前的冰雪染得一片血紅。
久居和平的普通市民又有幾人曾親眼在現實中看到過如此血腥的一幕,立時機場中駭叫不斷,一些女人甚至于就這樣的暈了過去。就連很多男子也轉過頭去,不忍再看,幾乎所有的人身體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只是不知這份顫抖中,有幾分是因為恐懼而來。
“隊長,那些沖出機場的人現在怎么辦?”一名詭秘探員皺著眉頭問道。
夜芳華的目光越過機場中戰戰兢兢的人群,落到機場大門外雪堆中已被凍僵的一群人,他們沖出機場大門不過在齊腰深的積雪中前進了十幾步,他們的軀體就已經被零下八十余度的低溫所凍僵,現在都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死亡只是個時間問題。
夜芳華嘴角泛起一絲猙獰的冷笑:“既然他們一心求死,我們又怎么能不成全他們呢,就那樣留在那里。”
經過了最初的措手無策,做為羊城的天才探員,夜芳華已經調整了心態。
“所有人聽著,我是來自羊城詭秘調查局的夜芳華,相信你們中的很多人已經猜到了我們的身份。”夜芳華站在機場大廳的最高處,手拿麥克風道,“不錯,我們是詭秘探員,并且是行動隊的隊長,實力目前為六顆星。”
機場中的市民中立時響起了陣陣驚呼聲。
詭秘探員現在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神奇人物,與他們有關的傳說,可以說是貫穿了這幾月的始末。但是由于詭秘探員們一向低調行事,除了圈內人外,很少有普通平民能真正地看到詭秘探員們的存在,雖然從剛才就有不少人對他們的身份猜測不已,但是經夜芳華親口證實,還是引起了他們極大的驚奇。
“既然大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想必不用我多說,大家也會明白為什么我們會出現在這里。”夜芳華淡淡地說道,“外面發生的一切,相信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們所有人都正在努力地工作,希望你們能安靜地呆在這里,不要再發生像剛才那樣的事情,這是幫我們,也是在幫你們自己。”
“如果說再發生類似于剛才的暴動。”夜芳華凌厲的目光掃過人群,所有的人都在那蘊涵著暴怒的目光下低下了頭,沒有人敢與他對視一眼,“對所有的參與者,我會全部斬立決。”
說完話,夜芳華轉身而去,留下了背后無盡的驚呼尖叫。
川渝機場富麗堂皇的內部通道,此時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天花板上的燈具十有八滅,只有那么少數的幾個燈管還在亮著微弱的光芒,寒氣逼人的走廊里到處都可見火焰和冰凍的痕跡。
四名面沉如水的詭秘探員和十余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全身不住顫抖的機場保安借助著周遭的工具,埋伏在走廊的兩側,手持著匆忙改造過簡易噴火器,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走廊里的每一處可疑之處。那些草人身體矮小,行動又十分地靈活,人稍有大意就會被它們溜了進來。
“大家小心頭上。”偶爾抬頭的詭秘探員心膽俱裂地大喊道,只見十幾個黃綠相間的草人從天花板上的縫隙處落下,正落向了走廊中的人群中,措手不及的他已經來不及做任何的挽救,聽到的人們這才發現了從頭頂而來的致命危機。
頭腦機靈,手腳稍快一點的人立即就地一滾,狼狽不堪地逃了出去,但是仍有一名詭秘探員和兩名保安眼看著那十幾個草人向自己身上落下,卻無法躲開。
三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絕望的慘呼。
所有人都明白,一旦被草人所控制,就會成為草人永遠的傀儡,縱然毀去了草人,也不可能再恢復自己的神智,同伴們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與草人一起焚毀。
“冰凍。”
就在此時。
一團玄白色的凍氣就那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冰層,將手舞足蹈下落著的草人們全部凍入其中。
足以覆蓋三分之二走廊寬度的冰層逐漸變細下彎,最后落入走廊的黑暗中,這瞬息間的變化令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那三名生命剛剛脫離險境的人也是張大了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變化。
“白癡,還不快躲開那里。”
三人這才如夢初醒地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原地。
從暗黑中走出一位一瘸一拐的詭秘探員,是夜芳華的副手岳建國,那薄薄的冰層的一端正持在他身后的魔寵雪妖手中。
“多謝副隊長。”那名僥幸留得性命的詭秘探員連忙施禮說道,那兩名保安也在一旁顫聲地連連道謝。
岳建國神色疲憊地擺了擺手,沉聲問道:“你們這邊怎么樣?敵人來得可多?”
“剛才草人傀儡出現了數十只,被我們用火燒退了,后來就是這十幾只從天花板上偷襲過來的。”驚魂未定的隊員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岳建國看了看冰層中那十余只草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如此小巧而精致的傀儡介質,實在是他聞所未聞的,如今自然也就無從推測誰是幕后的指使者了。如果說是在平日里,雖然麻煩,但也暫且算不上什么心頭大患,但是如今外有雪妖逞威,內有傀儡肆虐,內憂外患的重壓下,他這位老資格的詭秘探員也是感到十分地棘手。
“把它們毀了吧。”岳建國擺了擺手道,“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它們有機會逃竄出來,再堅持片刻,等其他兩條通道堵塞后,那里的人會過來與你們一起協防這里的。”
“那可是太好了。”眾人喜出望外地道,“這樣我們的壓力就小了很多了。”
“不要將事情想得那樣簡單,老祖宗有一句話說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家還是小心謹慎行事為好。”岳建國語重心長地說道。
就在眾人低頭應是的時候,突然從對面的走廊里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所有人都不禁緊張了起來,連忙在走廊中找個隱蔽的位置,握緊了手中的簡易噴火器,雙眼緊盯著對面走廊。
從黑暗中傳出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從黑暗中飄散出來。聽聲音,對面至少也有五六十名傀儡人在向這里走來,眾人不禁面面相窺,據他們所知,機場外圍巡邏被草人控制的人也就三四十人,其中還至少有一半已經被他們燒成了灰燼,如今這些傀儡人又是從何而來。
“該死!”
岳建國緊握的雙手手心中已經全部是汗水,他拉過一個保安,在他的耳邊又急又快地叮囑了幾句,那保安轉身匆匆忙忙地向機場大廳跑去。
“你們六人,兩人一組,去把這附近所有有水的管道都給我打開,快!快!快!”岳建國急促的對留下的幾名保安說道,此時的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可能。
“你們四人,有冰屬性魔寵的留下,沒有的帶著他們向后撤離,替我們留意著天花板上的動靜。”岳建國指著那四名詭秘探員道,他沒有時間來給他們解釋了,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走廊里已經到處都彌漫著令人掩鼻的血腥氣。
水很快就從各個房間里流了出來,在走廊上形成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溪流,若不是機場內部的供暖始終沒有停止,恐怕這些水在管道中也早已經結成冰了。
在魔寵的做用下,溪流迅速地在走廊里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冰墻,水流仿佛有生命般地從地面飛起,落到了冰塊上,一直到將整個走廊徹底地封死。岳建國并不因此而停手,在他和其他三名詭秘探員的努力下,冰墻在不斷地加厚。
此時。
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也終于露出了他們的真面目。
借助著頭頂幸存的幾個燈管所放射出的光芒,透過冰墻,映入眼簾的是蒼白而毫無血色面孔,毫無神采的雙眼,加上衣服下露出的慘白嚇人的四肢,在他們雙手的腕部,傷口雖然已經結疤不再流血,但那長長的傷口依然是令人觸目驚心。
“果然是他們。”
岳建國的心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北冰洋中,立時沉了下去,血手幽冥君王和梅嶺幽冥君王他們兩次樓層血洗所留下的諸多尸體,如今成了草人們上好的人體傀儡。
“副隊長,怎么會有這么多傀儡人啊?”看得目瞪口呆的隊員,結結巴巴地問道,目前他能看到的人數已經有四五十人了,可是看這架式黑暗中不知道還隱藏著多少。
“這是僵尸嗎,救命啊,救命啊。”幾名保安躲在詭秘探員們的身后,驚魂失魄地驚叫道。
與傀儡人相比,力大無比還會散布尸毒的僵尸,令他們更為恐懼。
“混蛋,統統都給我閉嘴,他們不是僵尸,操控身體的草人都藏身在他們的背后。”岳建國轉首大喝道,“你們鬼叫什么,有冰墻隔著他們暫時還過不來。”
那幾名保安這才訕訕地閉緊了雙唇。
冰墻越來越厚實,很快就從傀儡人最初出現時的三十厘米,增加到了近四十厘米,可是岳建國依然是不敢大意,仍然在操縱著魔寵繼續為冰墻進一步加厚。他不停手,那三名詭秘探員自然也不敢停下,一股股冰涼的清水在無形的力量控制下從地面上飛起,半空中已經化為薄薄的冰層,然后貼在現有的冰墻上,與其瞬息間融為一體。
那幾名保安目眩神迷地看著這宛如夢中才會出現的一幕幕,混然忘卻了周圍那刺骨的寒冷。
傀儡人為首的幾個,此時已經來到了冰墻前,一頭撞在了透明無色的冰塊上。被擋住了去路的傀儡人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在冰墻前擠成了一團,前面的人走不了,后面的人卻還在源源不斷地前進,為首的幾個已經被擠得和冰墻來了個全面接觸。
看著這一切,岳建國的心中不禁大定,要知道這冰墻可非比尋常,是魔寵雪妖親手所造,比起普通冰墻來可是堅硬十倍以上,再加上這近半米的厚度,縱然是天生神力的人類,也絕對無法徒破它。這些被草傀儡控制的人,縱然發揮出平日的百倍實力,岳建國也有信心將它們擋在冰墻外。
“你們去將那些水管關閉了吧,現在這些水應當是足夠了。”岳建國的臉上已掛上了一絲輕松的笑意,當地面上的最后一些水也化為冰墻時,它的厚度已經達到了近七十厘米,岳建國相信這厚度攔拒傀儡人已綽綽有余,他還要節約一些靈力而以備不測。
“副隊長果真是出手不凡,我們四人費盡心機,縱然搭上性命也無法應付的危機,在您手中竟然如此輕松地就解決了,令我等實在是欽佩不已。”站在他身旁的隊員一臉的羨慕之色,大聲地贊美道,其他三名不及他嘴快的詭秘探員只能恨恨地瞪了他兩眼,連聲附和。
岳建國對接踵而來的重重贊美,那是來而不拒,聽得是津津有味,樂此不疲,醒過神來的數名保安,也識趣地加入到了歌功頌德的行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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