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生雖然已經在海陸豐表示由蔣天文接任蔣震留下的洪興龍頭之位,但是蔣天南還是力邀蔣天生到香港之后,借答謝宴把這件事在江湖上公布一下。
所以,一回到香港,這件事就被靚坤報告給了韋定邦。
韋定邦說道:“如果是蔣天文接任龍頭,一點都用不著怕。我其實最怕蔣天生、蔣天養兄弟接位,他們都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還很大,很有組織能力,又很有學識,如果他們控制洪興,把洪興像黑手黨一樣企業化,這才叫人頭疼。總之,你繼續盯緊這件事。”
走在尖沙咀海濱長廊,看著維多利亞港的夜景,蔣天生對自己的老婆Jenny說道:“我爸爸干mafie這一行,我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有這么一天,每天都擔心他出事,但是沒想到…”
Jenny說道:“等你堂哥正式接位之后,我們就回美國去吧!”
蔣天生說道:“香港也不錯啊!何必這么急著回去?”
Jenny說道:“香港好,那你為什么還要去美國讀書,還入了美國籍?”
蔣天生說道:“我沒說美國不好,如果不好,我怎么會娶到你這么好的老婆呢?”
Jenny說道:“你嘴巴真甜,我今天晚上一定好好獎賞你!”
蔣天生和Jenny講的都是英文,兩個人蜜里調油的撒狗糧行為,引起過路的幾個古惑仔的不滿。
一個古惑仔叫囂道:“怎么?沒錢開房啊?”
幾個古惑仔只是挑釁了一句而已,但是跟在蔣天生身邊負責保安工作的靚坤不能當作沒看到。
靚坤揮了揮手,旁邊的阿信立即帶著幾個小弟上去,把那幾個古惑仔一頓暴打。
靚坤說道:“小孩子嘛!隨便打兩下就算了。”
打完之后,阿信悻悻地回到靚坤身邊,說道:“這小子搞什么玩意,害得我們還要陪他們兩公婆看夜景,吹海風。當然要打人,松松筋骨了。”
靚坤說道:“太子哥吩咐的,你照做就好了。”
阿信說道:“坤哥,話說回來了,你現在也是堂口揸fit人,和太子哥平起平坐,不用什么事情都聽他的。”
靚坤歪著頭,看著阿信,說道:“太子哥捧我上位的,以后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這種話。”
阿信低著頭,說道:“知道了。”
靚坤說道:“我不是開玩笑的。”
阿信說道:“知道了。”
靚坤說道:“別特么自作聰明。小心保護公子爺。癡線!”
蔣天生正擁抱著Jenny漫無目的地散著步,一輛汽車停在了他的身邊,車窗搖下來,露出韋定邦的臉。
韋定邦出示了警察證,說道:“蔣天生先生,我是西九龍反黑組的韋定邦。”
蔣天生把Jenny護在身后,說道:“韋sir,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
靚坤也帶著阿信等人快步跑上來,喊道:“干什么?警察騷擾無辜市民啊?”
韋定邦眼皮子都沒有夾靚坤一下,對蔣天生說道:“我怕蔣先生有危險,所以過來保護你。”
蔣天生說道:“我又不是大人物,會有什么危險?”
韋定邦說道:“你要小心,有人要埋伏你!”
蔣天生問道:“你怎么知道?”
韋定邦說道:“我是反黑組,當然會知道。”
蔣天生說道:“韋sir,你這么說,是想嚇唬我?”
韋定邦說道:“保護市民是我們香港皇家警察的職責。”
靚坤走到韋定邦面前,擋著蔣天生,說道:“韋sir,你有理由懷疑你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你不去抓賊,反而咬著合法商人不放,我可以告你的。”
韋定邦用指頭捅了靚坤的胸口兩下,說道:“你別不知好歹!”
靚坤怒道:“你信不信我告你打人和威脅?”
蔣天生拉著靚坤,說道:“坤哥,算了,我們走吧!”
蔣天生和Jenny走到停車的地方,蔣天生很有紳士風度地幫Jenny打開后車門,讓Jenny先上車。
這時候,一陣喊殺聲傳來,一群手持刀槍棍棒的人沖了過來,嘴里還大聲呼喝。
蔣天生把Jenny塞進車里,吩咐道:“把車門鎖好。”
靚坤一推阿信,說道:“保護蔣先生!”
一群古惑仔圍住蔣天生、靚坤、阿信還有蔣天生的座駕之后,一個矮個子中年人才分開這群古惑仔,走到靚坤面前。
來者是笑面虎。
笑面虎笑道:“阿坤,剛才打我小弟打得蠻爽的嘛?”
靚坤這才放下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臟,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虎哥。你小弟隨便騷擾我朋友,我就教訓了他兩下,讓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騷擾的。”
笑面虎說道:“看來,我還得感謝你替我教小弟了?”
靚坤說道:“那倒是不用,我們好朋友的嘛!替你教小弟做人的道理也是應該的。”
笑面虎說道:“那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請坤哥和你的朋友到我們東星的地盤做客呢!”
靚坤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有事,不如改天好了。”
笑面虎說道:“相請不如偶遇,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靚坤說道:“看來虎哥你是志在必得啊!”
笑面虎說道:“沒把握的事,我會親自出面嗎?我勸坤哥你還是識相一點,免得斯文掃地。”
靚坤說道:“我們不如走著瞧。”
說完,靚坤從懷里掏出一把看起來像是手槍的東西,朝天連開了兩槍。
有槍?笑面虎帶來小弟大多露出驚恐的表情。
只有幾個見過槍的才聽得出來,靚坤拿的是一把發令槍。
真子彈和發令槍的空包彈的裝藥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發令槍最多幾十分貝的聲音,真槍輕輕松松上百分貝。槍聲能傳三公里,發令槍不可能做到。
特別是發令槍冒出的煙霧,那根本不是真槍能比的。
韋定邦等人還沒有走遠,聽到類似槍聲的聲音,很快就趕來了。
看著韋定邦等人的身影,笑面虎指著靚坤的鼻子說道:“發令槍?你真有種!”
靚坤說道:“什么時候讓你老婆試試,你不就知道了。”
韋定邦說道:“兩位老大,你們是各自散開,還是跟我去反黑組喝茶?”
笑面虎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走!”
靚坤則對韋定邦說道:“韋sir,謝謝你了。”
韋定邦說道:“客氣什么,你又不能走。發令槍屬于管制物品,只能在運動員訓練或比賽時使用,其余時間段不能使用,更不能在非比賽場地公眾場合使用。所以,我現在要逮捕你。”
靚坤說道:“你剛才也看到了。現在有人要謀害蔣天生先生,你確定你還要逮捕我嗎?”
韋定邦說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對你不利的證據。你有權請律師,如果你沒錢,政府可以為你指派一個律師。”
這時,又有一大群人涌來。
為首的正在大聲喊道:“韋sir,你不抓笑面虎,反而抓我們洪興的人,我擔心我們洪興的其他兄弟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來。”
來人正是太子。
韋定邦命令道:“呼叫總部,有三合會成員阻差辦公,請求機動部隊、沖鋒隊進行支援。”
太子說道:“韋sir,給點面子行不行?”
韋定邦說道:“行,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地不要鬧事。一點小事,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是,有人想趁洪興龍頭交班搞事情。我的要求很簡單,早點把新任龍頭決定好,早點有人可以出來收拾局面。你們洪興最近鬧得太過分了。”
旺角一座大廈的天臺上。
韋定邦說道:“為什么約我在這里見面?”
靚坤說道:“你不覺得這里聊一些秘密是很有感覺的一件事嗎?”
韋定邦說道:“快點說,風大,吹得我快凍僵了。”
靚坤說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情報?我說過了,蔣天生已經決定把龍頭的位子讓給蔣天南了。”
韋定邦說道:“他一天不離開香港,就會有變數發生。”
靚坤說道:“你逼得太緊,我怕他會有逆反心理。”
韋定邦說道:“逆反心理?他是三歲還是五歲?”
靚坤說道:“你耐心點吧,明天就是洪興的喪主答謝宴,那個時候蔣天生就會宣布由蔣天文繼任龍頭,你又何必逼人太甚?”
酒樓里,蔣天生被請到臺上之后,對著話筒說道:“各位,小弟很高興,能夠在這里同大家講幾句話。今天,我主要是想說一說洪興以后的發展問題。因為本人會短期內離開香港,回到美國。所有以后洪興的業務,都將交給我的兄長蔣天文先生負責,也就是說,他將成為洪興的第二任龍頭。小弟謹代表洪興的兄弟,多謝各位對我老爸蔣震表達的哀悼之情。大家多喝幾杯!”
聽到蔣天生親口將龍頭的名號交給自己,蔣天文站起來向四面八方抱拳行禮。
接著,蔣天文上臺,說道:“今天,承蒙不棄,天生將洪興龍頭的職務交給我。我在這里正式表個態,洪樂本來就是從洪興分離出去的。既然我當了這個龍頭,洪樂的兄弟將再次回到洪興,洪樂原有的地盤將全部掛上洪興的招牌。”
聽了蔣天文的話,臺下的眾人議論紛紛。
洪興的人自然是高興的,洪樂從附庸幫會直接融入洪興,那就意味著洪興的力量得到了增強。
同樣的道理,其他社團的人臉色則不是那么好看。
甚至像洪英蔣權、洪喜蝦叔這些洪興附庸社團老大的臉上也不是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