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前腳從陳耀那里出來,后腳又被飛雄叫去,又問了一遍阿輝被殺和大圈幫掃場的事情。
“阿坤,我之前送你去認識忠信義的soso姐,本來是想和她合伙做生意的,天有不測風云,soso姐栽了,但是我還是承你這個情。
社團里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說起來是洪興旺角的堂主,那個陳耀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沙塵超更是仗著自己老爸的資歷整天蝦蝦霸霸。
明明是陳耀貪圖阿輝那個混蛋能打,才收他過檔,結果差點捅出大簍子。你追上去擺平這件事,本來是有功的,也被陳耀那個混蛋輕飄飄一句‘包賠損失’給糊弄過去了。
這些我都會記得的,社團也會記得的。”
飛雄都這么說了,靚坤只好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我是洪興仔,為社團做事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臉上笑瞇瞇,心里媽媽p。
飛雄和陳耀兩個混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分明是拿自己當凱子。說的這么好聽,沒見你請我吃頓飯。
應付完兩個老大,靚坤才有時間回到馬欄。
如盧家耀所說,骨精強在事態平息之后就回來了,已經把馬欄里被踢翻的柜臺扶起,打碎的玻璃掃掉,割破的沙發繃上膠帶,手里拿著雞毛撣子正在到處撣灰塵,抬頭看了一眼靚坤。
“阿坤,你回來了,剛才耀哥派這位花哥過來,不僅送了錢來彌補那些省港旗兵掃場造成的損失,還說以后這位花哥就留在這里,多一個人看場。”
骨精強口中的那位花哥一回頭,嚇得靚坤差點吐出來。
如花!
一個身穿藍色T恤、滿臉胡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猥瑣家伙出現在靚坤面前。
“坤哥,你來了?”
“你…你哪位啊…”靚坤嚇得雙手交叉,比出一個咸蛋超人(奧特曼)的姿勢,護住自己的前胸。
“我就是如花,耀哥讓我過來幫你看場。”
“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里是馬欄,專門服務那些出來偷歡的癡男曠女的。看到你,,個個都想出家當大德高僧。你看場?看什么場?墳場嗎?歌連臣角還是和合石(歌連臣角紀念花園Cape Collinson Garden of Remembrance ,和合石墳場Wo Hop Shek Cemetery,香港墳場名)啊?”
“我從來不帶男的。”靚坤嫌惡地排掉如花伸過來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別當我是男人就行了!反正女的也沒見你帶過啊!”
“旺角這么多行家,你干嘛要逼我呢?”靚坤坐在柜臺前,拿了一瓶汽水,打開瓶蓋,插上吸管,叼著吸管,開始嘬汽水。
“因為你人好。”如花也坐到柜臺前,一邊說,一邊右手托腮——這個動作如果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就叫嬌羞嫵媚,出現在如花身上,看得靚坤只想嘔吐。
“誰跟你說我是好人?你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不是好人了。”靚坤轉向如花,努力做出一個兇惡的表情。
“那就對了,試問在道上混的,有誰是好人呢?”如花還不死心。
“我不止不是好人,更是喪心病狂那一種,江湖上都叫我‘喪坤’,喪心病狂的喪啊!不妨跟你說,你要是跟我,那些老的牙都快沒有的富婆就全部歸你,全套服務,錢就一毛都沒有,全部歸我。”
“我無所謂,全套就全套啰!”如花說到“全套”的時候還露出興奮的表情,看得靚坤都感覺到害怕。
“但是,這一行的辛酸事,很多都不足為外人道也。老實說,很多人,特別是那些又老又丑的富婆,你行嗎?”
“那犀利不犀利呀?”
“當然犀利,犀利得你都不敢相信。”
“那就好,我就擔心她們不夠犀利,對不對?”如花十指交叉,露出向往的表情。
“你究竟是惡鬼的化身,還是上帝的廢品?。”靚坤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快崩潰了。
“坤哥,幫幫手啦。”
“哎,你既然這么想做,我就替你想想辦法吧,我知道有一個人,他一定有很多適合你的客人。”
“誰啊?”
“我們的老板骨精強啦!
如花露出害怕的表情,“不是吧?”
“你不信啊?不信的話,你自己問一問她。”
如花抿著嘴搖了搖頭。
“不敢啦?這樣吧,有機會我跟他聊天的時候,我替你問他好了。”
這時,一個聲音插進來:“不用等機會,你現在問我就行了。”
骨精強倒提雞毛撣子,一下打在靚坤頭上。
如花急忙跑到骨精強身后,“老板,他說你壞話。”
靚坤捂著頭,拿著汽水瓶,站起來,自言自語道,“啊,突然記起來還有一筆賬沒有收回來。”
不等靚坤逃走,骨精強就追上來,一把揪住靚坤的耳朵,“臭小子,到處跟人說我是變態。”
靚坤順著骨精強的手彎著腰,“開玩笑嘛,別那么小氣。你輕點,小心耳朵被你揪下來了。”
骨精強松開靚坤的耳朵,“開玩笑?!如花,晚飯少做一個人的。”
靚坤一邊搓著耳朵,一邊嘖嘖有聲地說道,“你今天真漂亮,衣服很時髦,很有品味啊!我很喜歡啊,哪里買的,介紹我也去買一套行不行啊?”
“不用胡扯了,拍馬屁也沒用。”
“真的很漂亮,我真的很喜歡嘛!”
骨精強終于繃不住表情了,用手指鉆著靚坤的太陽穴,“嘴巴像抹了蜜!”
靚坤指著門外說道:“不玩了,有客人來了 骨精強回頭一看,馬欄的玻璃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七八個精壯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