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點鐘,毛毛蟲球安卡洛斯舒展了一下身體,從許秋給他準備的一個小盒子中探出了頭。
“吾王,我現在明白了慵懶的快樂,吃好,喝好,睡好,啥事都不用想,這就是人生啊!”
“可你也不是人啊!談什么人生?”許秋翻了個身,繼續躺著。
“雖然您說的是是事實,但總感覺這句話是在罵人。”安卡洛斯蠕動了一下身體,躺回盒子中。
王素蘭使勁推開了門,大喝道:“都幾點了,還不趕緊起來?一天天的,不叫你起床,你能睡到世界末日是吧?”
“媽,我今天不上課。”
今天是莫爾去精英班做客座老師,許秋和瑪格瑞爾為了避免麻煩,決定今天都不去學校。
但這大實話可不能告訴老媽。
王素蘭咂了一下嘴,離開了許秋的房間,一邊還自言自語道:“咦!今天又不是星期天,怎么不上課呢?”
八點鐘的時候,王素蘭又來了。
“你能不能從床上起來動彈動彈?”
許秋懶洋洋的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從床上起來動彈動彈?”
“人要遠離舒適,不能自甘墮落。”
許秋裹緊被窩,看著王素蘭問道:“這么舒適,我為什么要遠離?”
王素蘭看著亂糟糟的房間,漸漸失去耐心:“慵懶和邋遢是不對的。”
“不對,為什么這么舒適?”
“這種快樂是短暫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
“那我長期躺著不就完了?”
“你能一直躺著嗎?”
“我能躺到世界末日。”
王素蘭氣的臉通紅,走上前掀起了許秋的被子。
“你給我坐起來!”
許秋:“我坐起來了,我不舒適,我要躺下了。”
眼睜睜看著許秋繼續躺回被窩,王素蘭傻愣愣的站了幾分鐘。
“唉!算了!你這種人,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會變勤快的。”
八點半的時候,王素蘭一腳踹開了門。
“你這煩人的玩意兒,你起不起來?一會兒那個你尚叔叔就要來了,還躺在床上,你要不要點臉?”
“誰是我尚叔叔?我又不認識,他來關我什么事?”
許秋堅守著自己的原則。
“你不起是吧?”
王素蘭從背后掏出了冰塊,是剛從冰箱里摳出來的。
然后就將冰塊強行從許秋脖子處,塞進了許秋的睡衣中......
半小時后,娘倆來到了綜合市場中的服裝市場。
雖說這里是低檔消費服裝市場,但這里的衣服價位,也有中檔的。
二人逛到了一家女士服裝店中,許秋累的氣喘吁吁的。
他最怕兩件事,一件是老媽叫起床,一件就是陪老媽逛街。
偏偏今天都遇到了,這都是尙言害的。
好不容易逃課一天,本來以為能睡到昏天黑地的,結果還是一大早就被老媽折磨醒了。
服裝店內都是春秋季的服飾,有毛衣,有大衣,有長裙。
店內的老板是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女人,身材微胖,染成酒紅色的頭發高高扎在腦袋上。
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副精明的模樣。
王素蘭一進門,她就開始各種介紹。
聽著她說了十分鐘,王素蘭指著一件米色的大衣問道:“你這件大衣咋賣的?”
老板的雙眼一亮,說道:“姐們兒你真有眼光,這件大衣是店里最有品位的一件。穿在你身上,特凸顯氣質。”
她揚起那件大衣,往王素蘭身上量了一下,長度還真挺合適的。
王素蘭脫下黑色的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她將大衣試穿了一下,特別合身。
“姐們兒,你看這件大衣就是專門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老板整張臉都笑開了。
“到底多少價?”王素蘭脫下了大衣,換上了自己的外套。
“姐們兒,你這眼光真準準的,這件大衣正常都少一千不賣。這一大早的,你給我開個張,八百給你了。”
“你實惠痛快的,給個實誠價。”
老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你給七百五吧。”
“拉倒吧,你這也不是實誠價。兒子咱走吧!”
許秋一直也沒說話,就看著這倆女人表演。
就聽那老板說道:“哎呦媽呀,這是你兒子呀,你倆一進來,我還以為你們是姐倆兒呢!”
王素蘭笑著道:“我都四十了,哪里像姐倆。”
王素蘭步伐不停,繼續招呼許秋要走。
老板急了,說道:“姐妹你別走啊,你給多少價?”
“一百。”王素蘭扭頭說道。
老板撇著嘴說道:“哪有這么講價的,這價進都進不來。這樣吧,你誠心買,我誠心賣,你給我開個張,三百吧。”
“就一百,我都看了多少家了,多了這個價,就貴了。”
“唉,你別走,你再給我加五十,我當拉你個主顧,賠錢給你。”
“就一百,不賣拉到。”
“你走吧,哪有這么講價的?一百你到哪里去買去?真是開玩笑。”
王素蘭很有信心的跟許秋小聲嘀咕道:“兒子咱們慢點走,他馬上就得叫咱們回去。”
許秋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女人砍價真是夠狠的,一千直接砍到一百,還真是敢砍。
然而,不出王素蘭所料,他們沒走出店門幾米,老板就叫住了他們。
“那行了姐們兒,你來你來,給你拿一件,權當叫個朋友。我跟你說,這件衣服我平時低于六百都不賣的。我就看姐們兒你特別有眼緣,我可是賠錢給你的......”
十分鐘之后,穿著米色大衣的王素蘭又進了理發店去做頭發。
燙了個空氣燙之后,她又去了超市和菜市。
雖然忙活的緊,但王素蘭始終笑瞇瞇的。
回到家之后,王素蘭又開始在廚房中忙的熱火朝天了。
“老媽,你是不是已經淪陷了?”許秋問道。
“淪陷什么?”王素蘭不解。
“你跟尙言那老小子發展到什么地步了?”
王素蘭臉色微怒,踹了許秋一下。
“要有教養,媽平時怎么教你的?要叫尚叔叔!”
許秋揉了揉屁股道:“您平時也沒怎么教我,您平時說話常常帶臟字的,是不是要我跟尙言說話也這樣?”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欠揍?老娘......哦不,從今以后,老媽我要做個淑女,你尚叔叔是個知識分子,不能讓人家瞧不起咱,是不是?”
王素蘭的臉上蕩漾起了美好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