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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為什么要吃飯?

  “竟然還要吃飯?”

  許遜之一個問題把張玄問懵了。

  “怎么?還不讓人吃飯嗎?”

  看著張玄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許遜之連忙解釋道:

  “貧道雖然剛剛達到玉恒境,但是也已經開始辟谷。張先生大能,自然是在元興境之上,必然也懂得辟谷之法。”

  辟谷張玄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可是他是真的不會啊。

  至于這玉恒境、元興境,張玄也在那本天人書上大概讀過。

  大致意思就是修道之人把修行境界進行了劃份,自下而上分別是玉恒境、元興境、居攝境、赤烏境、神爵境、太始境等等。

  而且,這些等級不限于修道之人,對于陰司值守、山神土地等也同樣適用。

  看著張玄面露難色,許遜之連忙道,

  “雖說辟谷可以不食五谷,但是有時為了解饞,也是會吃一些的。只不過貧道這里并沒有備什么炊具吃食,就去山上采些果子供先生解饞吧。”

  接下來三天里,張玄接連吃了三天果子。

  肚子有些吃不消了。

  “入鄉隨俗,我還是學學如何辟谷吧。”張玄生著悶氣,手中捧著天人書,翻到辟谷那一章,開始細細看了起來。

  此時,張玄身上原本的那件長衫早已破爛不堪,便換上了許遜之送來的一件藏青色修道袍。

  按照這天人書所說,這辟谷,無非就就是天人感應的表現。

  所謂天人相感,陰陽相和。最初,人便是天地,天地便是人,只不過后來神識分離,這才有了天、地、人之分。

  而修道有成者,在神識中可以混沌陰陽,彌合天地,自然可以吸風飲露,遨游天際。更有得道成仙者,甚至可以執雷掌電,役使鬼神。

  不過,雖然有了這些高深的領悟,張玄卻依舊不會如何辟谷。

  從理論到實踐,實在太難了。最重要的,他找不到自己的神識到底在什么地方。

  “神識?神識?”張玄拿手掌拍著自己的腦袋,卻是毫無頭緒。

  這時,許遜之托著一盤野果走了進來。

  “張先生,該吃飯了。”

  “許道長來了,快坐快坐。”張玄趕緊把許遜之迎了進來,順勢接過盤野果,然后放在盡量離自己遠的角落里。

  這幾天,張玄借住在許遜之家中,總要抓住這個機會和許遜之攀談,多了解一下這大明成化年間的風物和修道之家的修行之法。因為平時許遜之還要打坐修煉,只有來給他送野果的時候時間充裕些。

  在這幾天的交談中,張玄已經知道,這許遜之乃是百里外云門仙山中的一名外門弟子。

  云門仙山,乃屬于神霄一門。

  根據云門仙山的規矩,凡是外門弟子,都要下山歷練一番,或捉鬼除妖,或降龍伏虎。兩年前,許遜之因為這白水河鬼船之事被派到此地。

  “張先生,我今天來此,是專門辭行的。”許遜之開口道。

  “辭行?”

  “不錯,原本師門派我來此,就是為了白水河鬼船之事,如今這荒島孤魂已經被張先生渡了過去,鬼船之事也就就此了結了,我該回師門復命了。”

  “此次復命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這小院就先請先生幫忙照料了。”

  許遜之拱了拱手。

  “可是。。。”張玄心里一慌,我這辟谷之術還沒有入門,你這一走,到哪里去吃飯呢。

  許遜之仿佛看出張玄的擔心。

  “先生不必驚慌,至于吃食,先生可以去旁邊的小村化些來,小村民風淳樸,樂善好施,想必是不會拒絕先生的。”

  “民風淳樸?”張玄想到當日被幾十個村民圍在中央的景象,不禁打了個寒戰。

  “進了那個村子,若是再被人當成妖邪,可就沒人救我了。”

  張玄連連搖頭。

  “哦,既然如此,二十里外便是這營陵縣城,先生也可去那里買些炊具糧食。”

  “縣城?”張玄兩眼放光,他這幾天實在餓的心慌。若是沒錢也就罷了,懷里揣了兩個金錠再被餓著,那可就不像話了。

  “二十里,先生平走過去也就一刻鐘的時間,想是沒什么大礙。”

  “?二十里路一刻鐘?”張玄只道許遜之無心口誤。

  “甚好,甚好!”張玄高興地連連搓手。若是在以前,二十里確實不算近,但是張玄現在也不在乎了。

  見安頓好了張玄,許遜之笑著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許遜之走出房間,甩開雙腿便向前走去。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許遜之雖然看起來步伐不快,但是兩步走出,已經出了三丈距離,又走出三兩步,十丈距離拉開,轉眼間,已經消失在一片群嵐之中。

  “難道這就是移形縮地之術?”張玄站在門口看得眼都直了。

  “好想學!”如果學會了這縮地之術,出發到縣城,二十里地真的也就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只可惜,許遜之自早已不見蹤影。移行縮地之術在這天人書中雖有記載,但是張玄著實不會。

  嘆息了一陣,肚子又咕咕響起,張玄也管不了這么多,趕緊揣了一錠黃金,便向縣城方向趕去。

  一路上,草長鶯飛,煞是好看。不過,因為有幾段山路,張玄緊趕慢趕,足足趕了有一個時辰才來到營陵縣成。

  到達營陵縣城,已經是晌午。太陽高懸當空,張玄抹了抹額頭的油汗,邁步走進了縣城大門。

  這營陵縣城中,著實是熱鬧異常。主街道一路望去,都是各種叫賣的小販。街邊賣炊餅的、賣胭脂的,各不相讓,爭相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

  連吃三天水果,早上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張玄此時已經前胸貼后背了。路邊飄過的一陣陣香氣,更是令張玄味腺大開,餓狼般尋找著周邊的獵物。

  就在這時,一股異樣的桂花清香飄了過來。

  “真香!”張玄使勁咽了口唾沫,循著香氣就走了過去。

  只見自己面前,是一座裝潢富麗的酒樓,門口高懸了一塊牌匾:應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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