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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講道理

  所謂的兵器,就是拳腳的延伸。

  在天朝的傳武界,基本沒有說哪門哪派只傳下了刀劍兵刃,而沒傳下拳腳功夫的,如果有,那多半是傳承斷了。

  拳腳筑基,兵刃誅敵。

  日本劍道不怎么講究這一套,但上杉清他是個很有規劃,考慮周全的人,他的劍道師父沒教過他,他就自己去買了書學。

  他不可能保證自己每次面對惡鬼的時候手中都有劍,學一些拳腳體術在他看來很有必要。

  他買過剛柔流空手道的全套網課,還買過八極拳的拳譜--八極拳在日本很火,也很受歡迎,天朝八極大師神槍李書文所謂的“剛拳無二打”的名號,就是中二的日本人起的。

  他學的不精,在拳腳上的天分也沒有劍道上的那么高,但他刻苦,并且有足夠的時間,所以...赤手空拳,他也很能打。

  剛剛他一個箭步踏出,用了八極拳中“震,碾,闖”三種發力方式,勁由腳跟傳自腰背,再到臂膀拳頭,腰馬合一,手上的招式是空手道剛拳的路數,一拳就頂在了遠坂虎的下巴上。

  不是上杉清自夸,你別說是遠坂虎了,就算是職業的拳擊手來挨了他這一下,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得趴下。

  遠坂虎突然遭此重創,只覺得下巴傳來一陣劇痛,整個腦袋都在發顫,眩暈感不可抑制的傳來,應該是被打的有些輕微腦震蕩,趴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竟然沒起的來。

  他帶的那三個小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你這混蛋!竟然敢對我們的大將出手!!”

  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不良憤怒的破口罵著,舉步沖了上來。

  上杉清眉毛一挑,面不改色,將書包往旁邊一丟,身軀微微弓起,伸手扶住了劍袋中木刀的劍柄。

  他心中飛快的計算著迎面而來的三個不良的方位,調整著木刀的角度,找準了時機,一記居合就拔刀斬出!

  這一刀是他精心計算的由左下斬往右上的逆袈裟斬,命中了第一人的左腿,第二人的小腹和第三人伸出的拳頭。

  前文曾經提過,所謂的木刀,特別是昂貴的高質量木刀,在材質和打擊感上來說,和鐵棒是差不了多少的。

  被打中了左腿的,當即哀嚎著就倒下,被擊中小腹的更不堪,彎著腰和要給上杉清磕頭一樣,根本直不起腰來,被木刀打在拳頭上的倒是沒受到什么重創,只是捂著手在原地痛的跳腳。

  你無法指望這些不良有什么強大的戰斗素質--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十五六歲的孩子罷了。

  被人打了,你有空抱著傷口喊痛,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敵人身上,防備接踵而來的連擊。

  就像現在,在那挨了打的不良抱住手痛呼的空隙里,上杉清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腿彎,直接將他踢到了街邊的墻上,跌坐在地。

  一拳一刀一腿,四個不良被瞬息間打到在地,那些圍觀的高中生哪里見過這個,大河劇里都不敢這么演,四周瞬間就像炸了鍋一樣,嘈雜的討論聲不絕于耳,他們看向上杉清的眼神里也多帶上了幾分敬畏。

  日本人敬畏強者,追隨強者,剛剛上杉清的強勢出手,讓他的形象在這些學生中又高大了幾分。

  他拍了拍手,冷冽的目光睥睨一周,確認了這三個跟班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之后,提著木刀,信步走到了遠坂虎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遠坂虎大口的喘著粗氣,腦袋還有些不清醒,但他能當上不良的頭目,確實也有些本事--起碼抗擊打能力不錯,這會兒正掙扎著要站起來。

  上杉清沒給他機會,一腳踏在了他胸口,將他踩回到地上。

  遠坂虎比他那幾個跟班小弟強一點,他的斗志還在,他口中罵罵咧咧的,伸手去抬上杉清的腳,還試圖翻身脫困。

  然后他伸出去的手就挨了一木刀,直接被抽得紅腫起來。

  上杉清目如寒淵,眼神深邃而冰冷,沒有留半分情面。

  他社會閱歷比這些小孩子多得多,遇到事情他也寧愿吃點虧,息事寧人,而不是優先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因為他知道,以暴制暴,只會帶來無窮的后患。

  人類是群聚動物,現在是法治社會,他要在乎別人的目光,也要在乎法律。

  風評這種東西,是很重要的。

  是,他和不良打架,一次兩次的,可能輿論都是站在他這邊,因為他是自衛,是不良找茬在先。

  但要是三次四次,五六七八次呢?

  那不良是不是有毛病,只找你的茬?天天和不良打架,你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會不會有人這么想?

  被人打上標簽容易,摘下來可就難了。

  他希望自己的人生履歷不會沾上這種污點,他希望能順利的完成自己制定的未來規劃。

  但...

  一旦事情到了非出手不可的地步,他就不會留有半分緩和的余地,什么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那都是建立在勢均力敵,知根知底的情況下的。

  對于這些思想幼稚的不良,既然動手了,就要把他打服打怕,否則他們三番五次的來報復,上杉清不怕麻煩,還怕風評被害呢。

  他舉起木刀,用力猛刺--黑檀木刀帶著凜冽的風聲,擦著遠坂虎的耳根插進了地上地磚的縫隙里,立在那兒,遠坂虎幾乎都能感覺到木刀上的冰涼寒意,眼眸中帶上了幾分恐慌之色。

  你說他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海城中學最能打的不良,結果沒反應過來就被上杉清放倒,他早就明白過來了,這小白臉恐怕是個干架的高手,雖然自己是被偷襲,但是看他解決自己手下的招式和速度,就算一對一的拉開單挑,他也不會是對手。

  他的心中,已經對上杉清存有了“畏懼”。

  心中有了畏懼,就會在各種意義上被壓著打。

  上杉清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屁股坐在遠坂虎柔軟的肚子上,遠坂虎倒也算硬氣,上杉清特意用了不小的下墜之力,他竟然忍著痛沒出聲。

  上杉清也不以為意,他輕輕的拍了拍遠坂虎猙獰與痛苦神色并存的臉。

  “好了,現在...”

  “你可以聽我好好講道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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