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的運氣還沒有差到那一步,在第一家跑空前往第二家地下食品賣場的時候,就有了收獲。
“這不是“只試先生”嗎”看到照片后,站在門口的試吃員笑著道。
“只試先生?你認識他?”聽到男人的話,越水七槻神色振奮的詢問道。
“名字我不知道,但我們大家都這么叫他。”
試吃員笑著調侃道:“畢竟他來這邊什么東西都不買,只會試吃。
還真是有這種人呢,不過他也沒有給我們添麻煩就是了。
以我個人感受來說,還挺喜歡他的。
只試先生他啊,說話很風趣,而且還經常給我提意見。
就比如現在我們售賣的這個起司,他嘗過之后就問我這個產品是不是賣的不太好。
當時我回答說可能是因為大家都不喜歡重口味的起司,沒想到對方居然建議我加一點芹菜沫,可能味道會更好。
我試著他的建議做了一點,嘗試后覺得還不錯就放出來售賣了。
結果銷量漲了兩倍哦!
這一切都多虧了只試先生,所以他過來吃一點我也無所謂啦。
畢竟只是一點試吃,和他的建議相比完全不算什么。”
“多謝。”
唐澤感謝后原本還想要再問問對方有沒有見過死者,但這個時候突然來了客人,對方直接就顧不上唐澤他們了。
對此兩人也沒有再繼續耽誤別人做生意,準備再去下一家進行詢問。
畢竟根據剛剛那位老板所說,“只試先生”應該是這邊的常客,那么多詢問幾家也更有利于收集情報。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餐廳,拿著照片給門口的服務員看過后,對方臉上露出了鄙夷之色:“是他啊”
“你認識他?”唐澤看到對方的神色后,開口詢問道:“而且好像還看他很不爽的樣子。”
“可不是只有我看他不爽哦。”
年輕的服務員聞言道:“只試先生嘛,只試吃卻從來不買,我家他也經常光顧呢,最討厭這種客人了。”
“那你最近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越水七槻詢問道。
“就是昨天了。”
服務員聞言回答道:“他昨天差不多打折之前就來了,和往常一樣,來蹭吃蹭喝一圈之后就走了。”
“多謝。”
之后唐澤兩人又走訪了幾家,眾人對“只試先生”的態度也褒貶不一。
有的人喜歡他,而有的人對于他這個只試吃不買的人則沒有什么好臉色。
不過更多的情報是一點沒有收獲。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么一號人物,但并沒有多少人和他有更多的交集。
姓名、住址什么的更是一概不知。
兩人這邊略有收獲,而目暮警官那邊得到唐澤的情報后,也很快便開始了排查。
牙齒那邊的線索還在進行中,公園那邊倒是有收獲了。
聯系了各個區域的街道后,他們很快便找到了符合條件的公園。
此刻科搜研的人已經過去采集證據了,唐澤兩人得到這個消息后,也直接從商場前往了公園。
因為距離不遠,所以兩人甚至比科搜研的鑒識員更快抵達了案發現場。
“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看著公園內的黑白熊貓雕像還有旁邊的黃色駱駝雕像,越水七槻開口說道:“你看這邊還有提示牌,上面提示剛剛刷漆,不要觸碰。”
“仔細檢查一下表面。”
唐澤說著便蹲到了熊貓雕像面前,很快便在熊貓眼睛的旁邊發現了指紋,然后便招呼鑒識員過來取證。
而越水七槻那邊的駱駝雕像,也同樣發現了油漆表面被剮蹭的痕跡,很顯然和死者手肘部位的油漆相同。
給鑒識員讓位之后,唐澤起身打量著四周,很快便看到了公園內的沙坑。
而在沙坑之中,一塊顯眼的石頭吸引了唐澤的注意力。
倒不是說這個石頭的造型有多么奇特之類的,而是這沙坑之中只有這么一塊石頭。
唐澤將其撿起仔細查看,發現表面上沾染著些許的紅色。
而在常人嗅不到的氣味層面,唐澤已經確定了這就是血跡。
“來人準備“暗室”,檢測一下石頭上的血跡。”
雖然唐澤很相信自己的嗅覺,但是既然身邊有遺跡,唐澤也不介意再用科學的手段進一步驗證。
很快便有鑒識員拿來一個黑色小帳篷,將石頭罩進去之后,對方拿著血液探測燈進入暗室內查看情況。
想要檢測血液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在黑暗的環境用燈照射就可以了。
所以唐澤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石頭上的確實是血跡。
“不愧是前輩,一下子就找到了兇器!”
得到這一消息后,越水七槻立刻跑過來夸贊起唐澤來。
“少來,這玩意就在沙坑上扔著,遲早會發現的。”唐澤聞言翻了個白眼:“我只不過是提前發現了而已。”
“但不管怎么說,找到兇器是一件好事。”
撤掉了黑色帳篷后,將兇器的石頭遞給旁邊的鑒識員封存,唐澤看了看沙坑道:“既然兇器被扔在這里,或許這一片就是案發現場。”
一邊說著唐澤還四處在沙坑檢查,想要看看能否有什么其他的收獲。
本來他是沒抱什么期望的,但是沒想到居然又在兇器旁邊不遠處,扒拉出來了一枚鑰匙。
“這個看起來像是儲物柜的鑰匙啊。”唐澤打量著鑰匙沉吟道:“是誰丟在這的,還是死者被襲擊時候落下的”
“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是健身房的柜子鑰匙。”
越水七槻拿過鑰匙道:“總之調查一下就清楚了,這個交給我了,調查一下制造商應該就能找到這把鑰匙對應哪個柜子了。”
“另外順帶也收集一下沙子。”唐澤招呼一位鑒識員過來交代道:“記得和死者鞋底的沙子進行對比。”
一切都安排妥當后,唐澤起身看向四周,但卻沒有發現大麗花的蹤跡。
很顯然,死者身上大麗花的花粉應該是在別的地方沾染上的。
總得來說,這次發現案發現場的公園也是一個重大的突破,科搜研自然又是一番忙碌。
采集的指紋、石頭上的血跡、沙子的成分,一樣樣證物被逐一進行了分析。
而很快化驗結果就出來了。
首先是石頭上的血跡,上面已經確定了就是死者的血。
而被害者頭部的傷口,經過比對后也確定了和石頭的形狀一致。
幾乎可以確認,是這塊石頭導致了傷口的創痕。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石頭上檢測出了指紋,大幾率是兇手行兇的指紋。
只不過在比對了前科犯罪者的數據庫后,并沒有在指紋庫發現符合指紋一致的人員。
另外公園提取的土壤里,發現了琴鳴海岸的砂礫和大麗花花粉還有樹根貓和狗的毛發。
其中有一部分貓毛和被害者身上提取到的貓毛是一致的。
也就是說,他們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琴鳴海岸的砂礫其實就是被運動到小公園沙坑的沙子。
“唯一沒有找到源頭的,就是大麗花的花粉了。”
看完報告后,越水七槻開口道:“不過沙坑之中也有大麗花的花粉,就證明公園確實有過大麗花。”
“或許是誰買了大麗花的花束路過公園的時候,遺留下來的花粉了。”
唐澤摸著下巴推測道:“總之大麗花曾經存在過這里就是了。
對了,你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我過來就是為了給你說這件事的,鑰匙的來源找到了。”越水七槻聞言撓了撓頭嘆氣道:“沙坑里的鑰匙是一個公共儲物柜的,打開后發現里面裝著一個手提包。
但是將其打開之后,發現里面是各式各樣的雜物。
衣服、皮包、音響.
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大堆,根本就不成體系。
而且仔細查看的話,還有些東西都有些破舊了,完全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是用來干什么的。
現在我已經讓檢驗科的人拿去調查了,估計馬上就會出結果了。”
“那就耐心等待一會吧。”
唐澤聽到這后點了點頭,心中也對越水七槻找來的物品心生期盼起來。
雖然現在的調查一切都挺順利的,不但找到了案發現場,就連兇器以及嫌疑人的指紋都基本上找到了。
但是這些線索,卻沒有能夠讓他們繼續深入的線索。
所有的線索都沒有關于死者身份的指向,沒有辦法確定身份就沒有辦法排查人際關系。
所以唐澤才希望這個儲物柜中的物品,能夠讓他們找到些線索,能夠找到死者的身份。
不然的話,單單憑借那顆牙的線索,他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就算那顆牙齒當年很貴,但是放到全國進行排查的話,光是一個地區一個地區的排查,就足夠花費時間的了。
所以最好能夠進一步調查到對方的情報。
哪怕只是對方是哪里人這種很常見的信息,都能夠節省他們大量的調查。
不過伴隨著一個物品的鑒定結果出來,兩人原本懷抱期望的一顆心也在漸漸下沉。
因為這些東西太雜了,而且有些東西還損壞著,看上去就像是撿回來的,讓唐澤之前覺得對方是流浪漢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而伴隨著一樣樣物品的結果出來,似乎更加驗證了唐澤的這一想法。
那些物品上沾染著不同人的指紋,而且都調查不出身份。
“這都是些什么啊。”
看著眾多物品的檢驗資料,越水七槻有些喪氣道:“亂七八糟的,感覺像是撿回來的。”
“嘛,倒也不是沒有收獲。”
就在翻到其中一個物品的鑒定報告之際,唐澤突然停下了翻頁的動作,看著其中一個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個毯子?”
越水七槻湊上來看了看資料道:“上面有死者的毛發,看起來像是他本人的東西。
不過這應該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吧?”
“你看毯子上的成分。”唐澤笑著點了點報告結果中的其中一項:“上面有團藻和硅藻,這些都是河流里的微生物。”
“可是那也只能說明死者曾經在河邊用過這個毯子吧。”越水七槻不解道:“比如在河岸邊郊游野餐什么的。”
“其實在調查地下賣場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就不自覺閃過了一個念頭。”
唐澤開口說道:“我在想“只試先生”會不會是一個流浪漢。
但是當時調查到的其他情報,都顯示對方是一個富人,所以我也只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不過當我看到你找到的這堆東西后,我覺得他是流浪漢的可能又增加了。
聯想到這一點,再看這毯子上出現的這些團藻和硅藻,我不得不聯想到對方或許真的是一位流浪漢。
而他居住的地方,恐怕就是在河岸邊了。”
“原來如此,很有道理啊。”
越水七槻聽到唐澤的推理后連連點頭:“所以他經常去地下食品賣場填飽肚子,之所以用高山先生的保險證辦理健身卡,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畢竟健身房報名是需要住址的,沒有地址就辦不了,而我找到的這些東西,也同樣可以佐證這一點。
畢竟一般人是不會收集這些東西儲存起來的。
但是如果對方是一名有些奇怪的流浪漢,那一切就有合理解釋了。”
“沒錯,所以假設對方是流浪漢的話,那他的住所應該就在河邊。”
唐澤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走到白板上的地圖前:“地下賣場的地方是在這里,而儲物柜雖然在另一個方向,但也不遠。
再鎖定健身房的位置.”
唐澤標注了三個地點后,很快便這三者中間的一道河流圈了起來。
如果對方是流浪漢的話,那么為了方便抵達這些地方,必然會就近居住。
這樣一來,這個臨近三個地方的河流,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確定地點之后,兩人先是吃了個有些晚的午飯,之后便朝著河流的方向前進。
兩人找地方停好車之后,便沿著河流一直前進,很快在來到一處橋梁的時候,他們看到在橋下搭建著幾個小房子。
而在旁邊,還有幾個流浪漢坐在河畔邊,拿著簡陋的竹竿在那里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