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號帶著轟鳴向著終點站不斷前行,而身處于列車之上的人們也短暫脫離了城市,成為了這一方小世界的暫時住客。
而理所當然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他們的旅途與目的。
而這其中,有的人卻沒有目標與終點站,他們是為了別的目的登上列車。
而在柯南等來了相等的客人之時,這些懷有其他目的乘客們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該死的,說是讓我們上來調查,也沒個具體做法。”
從走廊中回到包廂,基安蒂假扮的中年女人徑直坐在年輕的短發女人對面座位,滿是不耐煩道:“說是上來調查敵人,可全是包廂又該怎么調查!?”
“別急,我們的目標是找到宮野志保。”基爾澹澹道:“找到她,敵人自然就出現了!?”
“可那家伙真的在車上嗎?”
基安蒂不耐煩的抖著腿,鞋子噠噠的踏著地面:“我們從上車開始就行動了,我這邊一點發現沒有。
基爾,你那邊又如何?”
“沒有發現。”
聽到基安蒂的話,基爾面色平淡的搖了搖頭,但被帽檐遮擋的眼眸卻是有著片刻的波瀾。
她回想著在走廊中與那個戴著眼鏡的瞇瞇眼男人給她打的手勢,心中產生了些許的波動。
那是她被柯南以及FBI送回黑色組織之前,曾提前約定過的暗號!
這是他們制定計劃的時候,考慮到她返回組織后,可能沒辦法用手機和他們聯絡,所以為了應對復雜局面而設計的接頭暗號。
比如組織的某個行動被友軍獲知,那么在易容的情況下看到自己,就可以打出暗號提醒自己。
然后自己再根據局勢情況,決定是否要與友軍接頭,一切的選擇權都在自己。
但她沒想到,第一次接頭居然是在這列車之上,而且還是雙方互相都有易容的情況下!
‘他們是怎么知道我易容后身份的?’
因為這次的接頭從她的視角來看,實在是太過離奇,所以基爾甚至有些懷疑這次接頭的安全性來。
畢竟她當時可是在易容,除了組織內一起行動這些核心成員,是沒有人能夠知道她身份的。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要不就是黑色組織意外拿到了FBI的這份情報,針對她進行試探,要不就是組織內還隱藏著他們的人。
而對方潛伏的比自己更好,行動也更加不受限制,所以傳遞了這次行動的情報,并且告訴了友軍她的易容信息。
前者…
想到約定暗號的幾個人,基爾又排除了情報泄露的可能。
如果敵人真的能夠從他們口中拿到情報,別說能夠直接把她揪出來,他們那邊都可以說是全線潰敗了。
所以是后者?
再聯想到赤井秀一也曾臥底組織,水無憐奈也對于后一種可能多了幾分把握。
可會是誰呢?
腦海中閃過這次一同行動的眾多成員的面孔,水無憐奈的心中卻又無法鎖定人選了。
因為他們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破綻。
陰鷲狡詐的話事人琴酒,忠心耿耿和琴酒形影不離的伏特加,首先便被排除了。
貝爾摩德雖然我行我素,但她不但是組織的老成員,而且依靠易容可是為組織做過很多事,根本不可能臥底。
瘋狗基安蒂雖然和琴酒不對付,但那是現在的事,同伴沒死之前基安蒂也是琴酒讓殺誰殺誰。
至于最后的波本 說實話,她打交道不多,相比其他幾個看上去最有可能是臥底。
但他對于赤井秀一的仇恨,看上去也不像是假的 一時間水無憐奈只覺線索紛亂而至,讓大腦根本無法做出清晰的判斷。
很快水無憐奈便排除了雜念,放棄猜測誰是臥底,轉而將心思放在了接頭的事情上。
她知道,如果不是大事,赤井秀一等人也不會冒著風險來找自己接頭 “嘖,看你說的那么篤定,我還以為有所發現呢!”
一旁的基安蒂可不知道面前的基爾在搪塞敷衍她的時候,腦海中卻已是思緒不斷了。
聽到她的話后,基安蒂有些失望的抱怨道。
“或許本來就沒打算依靠我們。”
基爾笑了笑道:“貝爾摩德和波本那邊恐怕才是探查的主力,至于我們恐怕只是負責解決敵人的“槍手”罷了。”
“嘖,既然如此還布置什么任務!”基安蒂不爽的咂嘴道:“直接讓我們聽從命令不就好了。”
“找人這種事,還是人越多越好嘛。”基爾聞言笑了笑道:“而且波本和貝爾摩德那邊不也說了,只需要用恐懼就能讓老鼠乖乖引頸自首的。”
“說的玄玄乎乎的。”基安蒂聞言滿臉的質疑之色:“真的會有人因為感覺到恐懼就選擇出來送死嗎?”
“會的。”
基爾笑了笑道:“總之,就按照波本的話繼續執行任務吧。
雖然之前沒有任何的發現,但或許等會就能夠在車上發現人了。”
“切,捉迷藏這種游戲真的讓人不爽!”基安蒂咂嘴道:“特別是兩邊都有易容的情況,真是讓人不痛快。”
“時間還早著呢,我們才剛上車。”基爾笑了笑道:“那么我們繼續出去探查吧,這次還一起?”
“兵分兩路吧。”基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剛剛咱們兩個一起,感覺在這車廂還是比較顯眼的。”
聽到自己的誘導初步見效,對方主動要求分開,基爾內心一喜,沒想到居然那么容易就成功了。
不過旋即而來的便是警惕心,因為她不知道這是否是基爾故意這么說讓她放松警惕的陷阱。
保持著警惕心,基爾先走出包廂面看向基安蒂道:“那我往后面車廂看看,你去前面?”
“可以,有情況隨時聯系。”基安蒂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當即向著前幾節車廂走去。
看到基安蒂逐漸向前消失的背影,基爾也轉身向著后面的幾節車廂走去。
列車的走廊中,基爾與基安蒂在包廂外繼續著探查行動。
而包廂內,聽到柯南話的兩人均是一愣,下一刻表情變得異常的精彩起來。
但室橋悅人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孩子,居然靠著他口中某個不知名老師的話,真的歪打正著找到了犯人。
而安東渝聽到柯南的話,表情就更加精彩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遇到了這么一個奇葩小鬼,不但因為這樣的理由破壞了自己的計劃,還真的找到了詭計中扮演犯人的自己。
一時間安東渝真的是蚌住了,大有一種自作孽的感覺。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被這個孩子看到他來到室橋悅人的房間了,對方一死這孩子給警方一說,第一個被調查的嫌疑人肯定就是他。
想到這,安東渝的神色不斷變幻,陷入了抉擇的掙扎之中。
但很快他便下定了決心,依舊要進行復仇,但絕不是現在。
畢竟就算要復仇,也不能將一個孩子牽連進來。
想到這,安東渝便放棄了此刻復仇的想法,打算現在先找借口搪塞一下,然后再擇機找機會殺掉對方。
“是啊,我就是犯人,恭喜你成功了。”念及于此,安東渝想要盡快讓柯南離開,再和室橋悅人搪塞兩句就走,便果斷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但很顯然,他失算了,而他所說的話也讓他為之一怔。
“終于等到你了,兇手先生。”
只見找到兇手的男孩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笑著道:“我師傅說了,想要請兇手先生和死者先生前往他所在包廂聊一聊。
現在我已經等到兩位了,不知兩位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呢?”
“你師傅要請我們兩個?”室橋悅人聞言有些詫異道:“他是誰啊,找我們兩個干嘛!?”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哦。”柯南笑著道:“但我可以肯定,這必然是會改變你們命運的選擇。”
“怎么還神神叨叨的?”
室橋悅人聞言有些無語的看著柯南:“剛剛聽你說你師傅說過的話,我還以為他是個偵探呢,怎么現在感覺又成算命的了?”
“嘿嘿,我師傅或許真的能夠預知未來也說不定哦”
柯南笑瞇瞇的看著兩人道:“如果好奇的話,不如一起去看看自己去探尋真相如何?”
室橋悅人和安東渝聞言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最終室橋悅人猶豫了一下,先開口道:“也好,我也想要知道你師傅到底是誰,又為什么要找我們?”
聽到室橋悅人的話,一旁的安東渝也沒有再糾結,而是點了點 頭道:“那我們就去見一見好了。”
“那兩位跟我來吧。”
柯南笑著拉開房門帶領兩人朝著豪華包廂走去:“我師父的車廂在就在這邊。”
一路領著兩人進入到包廂之中,柯南敲門后伴隨著一聲“請進”后便打開包廂,露出了坐在其中的年輕男人。
“你是?”
看著包廂內的陌生年輕男人,兩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何會被對方邀請。
“安東先生還有室橋先生,等你們好久了。”
年輕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紹道:“鄙姓唐澤弦一,是警視廳的一位刑事。”
“唐、唐澤”
聽到面前年輕男人的自我介紹,兩人不自覺瞳孔一縮,站在那里順便便有了幾分束手束腳的感覺,仿佛無形之物在擠壓著他們的活動空間。
“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刑事?”室橋悅人看著面前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請問找我們來,是有什么事嗎?”安東渝更是眼神閃爍不定,一種心虛之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我此次來,是想要勸安東先生放棄原本的計劃的。”
唐澤口中說出的話語雖然依舊平淡,但落入安東渝的耳中卻仿若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甚至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摸向胸口的方向。
“安東先生。”
就在這時,柯南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我勸你不要這么做哦,既然我們請你來自然是有完全準備的。
而且我師傅可是很厲害的哦”
柯南嘴上這么說著,但實際手中的麻醉發射器已經捏在了手中,只要安東渝敢有任何的異動,他會就毫不猶豫的用麻醉針將對方放倒。
如果坐在這兒的真是唐澤刑事,他自然沒有什么好怕的,以對方的身手,對方根本就不可能有掏槍的機會。
但現在坐在這兒的是易容成唐澤刑事的自家老爹,他還能不知道自家老街有幾分幾兩?
要說設計水平的話,在尋常人中還算是不錯的了,但是身手那就完全是個文弱書生了。
所以別看他這話說的是底氣十足的,但其實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他還真的怕對方是個楞頭青,不管不是直接掏槍出來。
那樣的話,他們父子倆就倒大霉了。
好在安東渝聽到唐澤的話后神色游離不定,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坐在了唐澤刑事的對面位置。
“室橋先生也快坐吧。”
柯南看著一臉冷汗的室橋悅人,笑瞇瞇的指示道。
“啊好”室橋悅人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剛剛他們之間的談話室橋悅人自然是全部停在耳中,雖然說的不是那么明了清晰,但也足夠讓室橋悅人聽說不對勁兒了。
再聯想到自己曾經干過的事,那男孩又連同自己一同請來,室橋悅人心中就愈發的心虛不安起來。
想到之前安東渝下意識去掏東西,又被旁邊的小孩警告放棄,室橋悅人兩腿都有些發抖了。
可是現在這個狀況也由不得他選擇了,所以在柯南請他入座到安東渝旁邊的時候,室橋悅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仿佛坐在身邊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隨時可以要他性命的惡狼。
安東渝見狀也不再遮掩,臉上露出了憤怒的殺意,讓室橋悅人根本不敢去看對方。
“那么,兩位就聽我講一段往事吧。”
工藤優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但他的神色卻一如往常的平靜:“這段故事要從五年前說起了”
聽到這熟悉的開場,座位上的兩人反應不一,但唯一相同的便是兩人臉上的表情愈發的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