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的事情告訴麻生成實,讓他和警視廳請來做白事的人對接后,唐澤和越水七槻出去吃了個飯。
畢竟案件也算是暫時落下帷幕了,兩人這幾天忙碌奔波調查也是勞心勞力,今天也算是提前休息一下了。
雖然兩人都懷疑久岐律子隱瞞了什么,但現在大勢在這擺著,兩人也不可能當個愣頭青說這案件還有問題,不能結案之類的傻話。
他們可不是偵探,說話不需要負責任,想要證明這案件真的有問題,那就需要拿出證據來。
所以兩人才暫時的忙里偷閑,吃頓美食犒勞一下自己調整一下心態,后續再想辦法繼續調查。
商量完后續要繼續調查的事宜后,兩人便開始專心對付起晚餐來。
今天唐澤帶越水七槻吃的是廣州那邊的“早茶”,雖然現在是在晚上了,但“早茶”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并不是說就非要早上營業。
相比于外面那些改良后的料理,唐人街這邊的料理這里的餐廳更多的是面向自己人,所以味道上也沒有太多的改變。
這樣做也算是有利有弊了,原滋原味能夠更好的招攬自家人,擁有固定群體。
但缺點就是很多料理店明明好吃,但霓虹人卻基本不敢來吃。
比如川菜系的料理,因為太辣霓虹人根本承受不了。
還有牛蛙鍋,這種明明味道很好,但因為食材導致霓虹人站在外面望而生畏。
不過唐澤也是考慮到這些,才會帶越水七槻來吃早茶的,像是蝦餃、蟹黃包這些特色美食果不其然征服了越水七槻的胃,讓她后悔沒有早點吃到這些料理。
看到越水七槻吃的開心,唐澤也便放心了,不然翻車了只有自己吃的開心那就有些尷尬了,畢竟這算是犒勞對方最近的辛苦的。
因為兩人翹班很早,晚飯過后,唐澤又外帶了一些給綾子回去當晚餐。
相比于越水七槻,綾子跟唐澤一起吃種花料理的次數更多,對于早茶自然也不陌生,很是開心的享受了這頓美食。
而唐澤也難得松懈了下來,和綾子一起享受了閑暇后的夜晚柔情。
第二天,唐澤天剛剛亮便早早醒來,洗漱后簡單吃了個早飯便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將黑領帶打在胸前,準備出發前往科搜研。
在霓虹,這樣的裝扮只有葬禮才會穿,毫無疑問他是去參加角田警部的出殯的。
抵達科搜研后,這里每個人都神色肅穆表情沉重,除了像是唐澤他們這樣身著西裝的,更多的則是穿著警服的。
他們是角田警部同課的同事,其中上井直樹也在其中。
琦玉長官親自出面,帶領一眾刑事敬禮以示哀悼。
沉默著,靈棺被放上了車,很快在數量警車的護送下想著火葬場行駛而去。
這起抓捕毒販成立的搜查本部的同僚都去了,一行人最終看著角田警部的下葬最終只能默默獻上花朵。
而唐澤默默點開了系統面板,卻發現面板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唐澤見狀不由皺了皺眉,心中忍不住一沉。
按理說案件到這邊依舊結束落幕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結算獎勵,這是有些不同尋常了。
畢竟按照以往的慣性,一般犯人被抓走就會結算的,但現在卻沒有任何反應..‘難道說這次因為沒有認罪,所以需要法院判決后再結算?’
考慮到這次案件犯人沒有走流程“orz”然后吐露心聲,唐澤結合較少的幾次延遲結算的經驗,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混賬,你們這群廢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還不快點派人去追!!”
但當葬禮結束后不久,唐澤突然看到琦玉大佬接到電話后臉色一變,旋即便破口大罵。
“發生什么事了?”
看到琦玉大佬如此不顧場面的破口大罵,唐澤內心一緊立刻上前詢問道。
“監察室的那群廢物,讓久岐律子跑了!”
聽到對方的話,在場一眾刑事臉色紛紛變色,沒想到已經塵埃落定的案件居然再起波瀾。
因為涉及到內部刑事的犯罪,再加上還需要從對方口中得知藥師寺的下落,所以監察室的人并沒有將久岐律子交還出來。
實際上對于這個舉動,琦玉大佬是很不滿的。
因為對方這明顯就是搶功了,畢竟突破口可是唐澤忙前忙后才找到的,但是監察室那邊卻享受了這個成果,然后獨自攬下了后續的事。
雖然對方是管內部的,但藥師寺也算是內奸案的另一位最大罪犯,所以他們自然是有管轄和抓捕的權利的。
很明顯對方想要審問出藥師寺的下落,然后進行抓捕,把這個案件的功勞獨自吞下。
但現實卻狠狠抽了他們一巴掌。
根據琦玉大佬所說,久岐律子暫時還是關押在監察室昨天唐澤他們所在的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雖然是他們內部的審訊室,但因為只獨屬于他們監察室,所以并不像是平常的審訊室那樣,問完話后就給帶到牢房里面了。
與其說是關押,倒不如說是將久岐律子軟禁在了一個房間之中。
昨天的時候,久岐律子一直都沒有開口說出藥師寺的下落。
沒辦法之下,監察室最終也只能將其鎖在審訊室,派了兩人在隔壁房間看守久岐律子。
而今天早上久岐律子早早便醒了,在角田警部將要出殯前不久突然開口說要提供藥師寺的下落。
外面看守她的刑事被驚醒,聽到她的話后便打開了審訊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然后便被久岐律子偷襲直接打暈了一個,另一個想要反抗但可惜身手太菜了,直接被久岐律子這個常年和麻藥販子打交道的女刑事給放倒了。
因為那個時候時間太早,警視廳多數人都去參加角田警部的出殯送行了,再加上監察室位置太過偏僻,久岐律子便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視廳。
主要是這個案件影響太大,但真相知道的人卻不多,而相關的知情者都去出殯了,導致警視廳內沒有一個知道久岐律子犯事了。
這就導致久岐律子出去后,根本沒有任何的阻攔,畢竟她本來就是刑事,在那些不知情人眼中就是自己人,對方大搖大擺的就跑了出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琦玉大佬才這么生氣。
監察室的家伙們搶功勞也就算了,但至少把事情給辦好啊。
現在居然直接把人放跑了,這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一下子警視廳上上下下,恐怕都要對監察室乃至于上頭那位不滿了。
雖然在政治上,這件事情對于琦玉大佬很有利,但是對于案件本身卻是一件極度糟糕的事情。
而且對于想要早點把這個案件結束的上層來說,這基本是一個共識。
但現在人跑了,等于案件再起波瀾,如果不能抓住對方,說不定久岐律子就跟藥師寺直接遠逃海外了。
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那對于他們整體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
“四花院,你留下一部分人和我繼續舉行后續的葬禮。”琦玉看著周圍一眾刑事:“其他人,務必把那家伙給我帶回來!”
“是!”
在角田警部的葬禮上遇到這種事,一種同仇敵愾之感瞬間在每個刑事的神色爆發出來,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念頭:
“抓住她!”
唐澤與越水七槻兩人自然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只不過他們兩人更是被琦玉大佬期以厚望。
甚至還在將要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一番,讓他自由行動務必要找出些線索。
看著一眾刑事紛紛散場,越水七槻看向唐澤道:“那么我們從哪邊入手?”
“先去久岐律子家看看。”唐澤沉吟了片刻后開口道:“這或許是唯一能夠找出線索的地方了。”
兩人一路直奔久岐律子家,向公寓管理員說明狀況后,兩人很快進入了這間單身公寓。
“她沒有回來過。”
在房間搜查了一圈,唐澤出聲道。
“看出來了。”
越水七槻一邊在房間中漫無目的的搜索著,一邊開口道:“我看過她的資料,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連兄弟姐妹也沒有。
這么多年也沒有結婚,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越水七槻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抽屜,但她突然間又將抽屜給合了回去。
“怎么了?”看著越水七槻反常的動作,唐澤開口詢問道:“有什么發現嗎?”
“不,只是突然感覺這個抽屜的滑輪組明明挺順滑的,但卻意外的有些阻力。”
越水七槻說著再度拉開了抽屜,但這次卻沒有拉開后就停下,而是直接將抽屜給抽了出來。
“嗯?好像有東西。”
越水七槻低下頭看向抽屜的那個空檔,然后將手伸入抽屜空檔摸索了一下,發現了一個粘在下方桌面的信封。
“立功了啊,居然找到了對方隱藏的資料。”看到越水七槻手中的資料,唐澤稱贊道。
“只是運氣好罷了,還是先看看她藏起來的都是些什么吧。”越水七槻笑了笑,手上不停直接拆開了這個隱藏起來的信封掏出了里面的東西。
“這是…”
當掏出信封內部的東西,看到里面的那張照片后,越水七槻面色一變,連忙將相片遞給了唐澤。
而看著那熟悉的合影,唐澤眸子忍不住一縮。
而之所以用“熟悉”這個詞匯,是因為這張照片他看到過!
在川田恭太的家中,那面藏有久岐律子指紋證據的墻上,貼著的正是這份合影!
而且這個照片背后藏得就是這份證據。
這一瞬間,唐澤腦海中閃過了在川田恭太家中,臨走前看到久岐律子打量照片時候臉上的場景,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當時他就覺得,對方臉上平靜的表情中有些微妙的復雜,但卻不知道那是從何而來。
現在想來是對方看到這張照片后,在強制壓抑內心的情感時不經意流露的些許真情。
“久岐律子是30歲,川田恭太是31歲,藥師寺則是33歲,18年前正好是少年少女時期。”
越水七槻看著照片道:“從兩人都有著相同的合影看來,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聯系了。”
“時間帶給人的變化可真大。”
看著照片上的三個少年和一個少女開心的模樣,唐澤不由感嘆時間帶給人的變化。
曾經單純的少年少女,18年后的其中兩人卻是成了麻藥販子,而唯一的女孩成了刑事卻也被拉下水。
而這張照片,解釋了為何久岐律子作為一名有前途的刑事,卻會和藥師寺這些人勾結,或許是因為兒時的孽緣,所以久岐律子才被迫從賊。
帶著這張照片,兩人返回了科搜研,將照片交給齋藤博這個工具人進行人臉對比。
畢竟照片上的女孩和現在的久岐律子已經完全不相像了,所以想要準確的答案,還是需要機器進行骨骼對比,確認一下雙方的身份。
當然,也少不了川田恭太還有藥師寺的對比。
雖然人長大后臉型會有所改變,但骨骼的改變卻不會太大,在工具人齋藤博的操作下,年少時的孩童與現在三人照片中的骨骼輪廓正在緩緩勾勒。
“久岐律子的對比出來了。”
因為照片中只有一個女性,齋藤博首先對比的便是照片中的女孩。
“85.98,考慮到十多年的變化,這基本可以肯定是一個人了。”
齋藤博開口道:“當然,畢竟有誤差,也不排除有其她樣貌相似的人。”
“對比另外三個的骨骼,如果這三個男孩和藥師寺他們三個人的臉型也都在80以上,就基本可以確定照片上的少年少女就是他們了。”唐澤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沉聲道。
“三個?但是這只有藥師寺還有川田恭太他們兩個成年人的照片啊?”
齋藤博聞言愕然扭頭看向唐澤道:“另外一個男孩你打算用誰的照片去對比?”
唐澤看著照片中的男孩,緩緩吐露出一個人名。
而聽到這個名字后,齋藤博瞳孔忍不住一陣的收縮。
因為唐澤說的那個人,是角田道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