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對于“證明題”案件,唐澤都不用依靠超嗅覺和洞察力在現實找證據和線索確認目標。
單單憑借“柯學”他就能夠確認對方是犯人了。
畢竟嫌疑人就這一個,而且對方還極力的證明自己的清白,說著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這種犯人在唐澤看來就是送菜的,對方的一切掩飾在他看來都無所遁形。
當然鎖定目標是一回事,但現實中想要抓捕犯人還是需要切實的證據才行。
而剛剛園子那不經意的話語,如同混亂拼圖中的提示,一下子就讓唐澤明白了這個拼圖的形狀,將一切雜亂無序的線索全部拼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明了,剩下的就是該如何破局拆穿這段詭計了。
“哦?是這樣嗎?”
就在唐澤兩人若有所思之際,一旁的目暮卻是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在破碎的玻璃杯上,找到了未纊小姐的指紋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嫌疑是不是就可以洗清了?”
莊堂唯佳聽到目暮警官的話后,開口道:“那我現在能不能走了,時間已經…”
莊堂唯佳說著拉開袖子去看手腕上的手表,但下一刻臉色突然大變,但很快便被對方平復了下來。
她伸手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開口道:“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個…公司那邊的情況還沒有調查清楚,麻煩莊堂小姐再等等。”
目暮警官有些不太想讓對方離開,畢竟對方現在是案件唯一的嫌疑人,如果可以還是想盡量讓對方留下。
而就在目暮拖延對方的實話,唐澤腦海中卻在回想著剛剛那一幕。
對方的動作、表情,全部落入了唐澤的眼中,而他也知道該如何破解這個詭計了。
在柯南催促的目光下,唐澤拿出手機撥通了高木的電話,并說明了來意。
“找洗手隔間里特別干凈的地方?”
接通電話聽到唐澤的話后,高木便進入了隔間之中看了看道:“我覺得發現尸體的洗手間里面,好像沒有你說的地方啊…”
畢竟是公共洗手間,再干凈也不可能像是家里一樣,不過因為是唐澤的交代,所以高木還是細心查看了一遍,再度確回復了唐澤。
“那你有看過別的隔間嗎?”唐澤追問道。
“沒有,剛把尸體搬運出去,還沒來得及檢查。”高木聞言拿著手機向旁邊的隔間走去。
“啊!有了!”
看到尸體旁邊隔間的情況后,高木“啊”了一聲,連忙快步來到了馬桶旁邊的抽紙盒處仔細觀察著:“沒錯,衛生紙盒的蓋子上特別的干凈。”
“是嗎?”唐澤嘴角抹過一絲笑意:“我知道了。”
而另一邊,莊堂唯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勸住的,面對目暮警官的說辭,莊堂唯佳神色不滿道:
“既然杯子上都已經檢查出未纊的指紋,就證明去咖啡廳的哥德蘿莉不是我假扮的,就是未纊本人吧!
如果我真的是犯人,那么就得在未纊去洗手間的時候把她叫到車距半個小時的代木公園。
這又不是魔法,我怎么可能跨越半個小時的路程,在十分鐘后抵達約好的咖啡廳?
如果沒有正當理由,麻煩請讓我離開,現在未纊死了,我也要趕緊通知她的父母和其他的朋友才行。”
“這…”面對莊堂唯佳這有理有據的反駁,目暮警官一臉的猶豫與為難。
他總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沒有什么證據可以留住對方。
想到這目暮向唐澤投注來求助的目光,發現對方朝著自己點頭后,心中不由松了口氣。
“莊堂小姐,實際上隨著調查,案件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解決,所以只能麻煩你暫時留在這里了。”
唐澤來到莊堂唯佳身邊抱歉一笑:“當然對于你的焦急我們也能理解。
但不用擔心,通知久瀨未纊父母關于他們女兒死訊的事情交給我們警方來做就行。
畢竟通知受害者的家屬,也是我們工作中的一環。”
“不只是通知久瀨父母死訊,后續的葬禮事宜我也要和朋友們一起幫忙,這才是我急著走的原因!”
莊堂唯佳不耐煩道:“另外你說的疑點又是什么,那個杯子怎么了?”
“剛剛鑒識科傳來的消息,玻璃杯上檢測出了久瀨小姐的指紋,這證明對方應該是使用了杯子的。”
面對不耐煩的莊堂唯佳,唐澤面色依舊如常:“但之前再將杯子碎片撿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杯子上并沒有口紅的痕跡。
久瀨小姐打扮成了哥德蘿莉的模樣,嘴巴上也涂抹著很黑的口紅,如果喝水的話,邊緣處應該有口紅的印記才對。”
“關于這一點,這位刑事你不是女人所以可能不知道。”
莊堂唯佳笑了笑道:“作為一名淑女,在喝完水后要用手將杯口的口紅印記擦掉才稱得上禮貌。”
“但是,那上面也沒有手指擦拭杯口的痕跡。”
唐澤淡淡道:“或者說,鑒識員完全沒有在杯子上查出口紅的痕跡殘留,這可不是用手和水就能夠擦干凈的。”
在剛剛鑒識員給目暮警官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只提到了指紋的事情,卻完全沒有說到口紅,這樣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如果檢測出了口紅的成分,鑒識人員是絕對會進行匯報的他們的工作就是將檢測的成分告訴刑事的。
他們可不會因自己的主觀,而選擇性的上報檢測成分。
“那也完全有可能是未纊她為了看菜單,為了防止打碎杯子伸手把杯子往旁邊挪動了吧!”
莊堂唯佳反駁道:“事實上我就是因為不小心,才因為這一點,把杯子打翻了不是么。”
“誒那姐姐還真的很幸運呢”
就在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柯南帶著一臉的純真之色突然開口了。
而他的話也讓莊堂唯佳神色一愣,不知道這個男孩為什么突然間會說這種話:“幸運?”
“因為如果不是那個杯子被打碎的話,那等到刑事發現命案,把你喊去命案現場的時候,那個杯子會因為你的離開而被店員小姐收拾掉吧?”
頂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純真表情,柯南嘴上的話卻如同最狠辣的背刺,又如同惡魔的低語說出了真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經過店員的清洗,指紋肯定就會消失了吧?
而且我很好奇,姐姐你為什么要坐在歌德蘿莉姐姐的座位上啊?
如果是兩個人約好了見面的話,一般情況下,都會坐在另外一個人的對面吧?
要是你坐在對面,那就不會把那個證據打破了啊。”
“什、什么啊!”莊堂唯佳聽到柯南那靈魂般的拷問,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一臉忌憚的看著柯南:“你這家伙到底是誰啊。”
“我的弟子。”
在柯南打算露出“戰神笑容”說自己是個偵探之際,唐澤的搶答卻是讓柯南瞬間破防了。
‘誰是你的弟子!’
柯南氣的大喘氣,剛想“裝X”就被打斷讓他難受無比。
但小蘭就在一旁看著,面對這種局面,柯南只能強忍下來,極力張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沒錯,我可是“名刑事”唐澤刑事的弟子哦!”
“你、你是那個...唐澤弦一...”莊堂唯佳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般,看著面前的唐澤冷汗直流。
“是我。”
唐澤微微一笑道:“那么我給莊堂小姐你最后一個機會,自首吧。
現在我還可以算你自首,但如果等到我推理完,那一切就晚了。”
唐澤的話語沒有什么情緒,但正是這種平靜卻透著極為強烈的自信,讓莊堂唯佳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別開玩笑了!”
莊堂唯佳回過神后立刻意識到自己不該有心虛的反應,立刻前進了一步,看著唐澤厲聲道:“我又不是犯人,憑什么這么說!
你這樣算是威脅和誘供嗎!就算你是“名刑事”,我也照樣會向警視廳投訴你的!”
“哎...為什么總是這樣呢。”
看著莊堂唯佳那明明害怕的要死,卻依舊嘴硬不肯認罪的模樣,唐澤無奈搖了搖頭。
這些犯人總是這樣,明明已經覺得不妙了,但卻依舊不肯認罪,這就屬于“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典型了。
但這就是犯罪者的悲哀,犯了罪后不想被抓葬送自己的未來,就負隅頑抗堅決不認罪。
但殘酷的是,他們的抵抗完全是徒勞的,只會讓他們錯過減輕罪行的機會,讓他們面臨絕望。
但唐澤并不會同情他們,因為他們是犯罪者,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來說說這個案件吧。”
沒有理會一臉怒意的莊堂唯佳,唐澤臉色平靜的說起了案件“首先案件的死者,久瀨未纊小姐是在代木公園洗手間隔間內被勒殺的。
之后你直接前往了咖啡廳,以此制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一派胡言!從代木公園到原宿那家咖啡廳往返的話,就算開車也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莊堂唯佳怒不可遏地吼叫著,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但她的怒火與暴躁都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你說!我要怎么在那個洗手間殺掉未纊,之后在十分鐘內趕到咖啡廳啊!”
即便此刻她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但唐澤卻依然看到了那隱藏在怒火后的恐懼。
他只是看著她,那雙平靜的眸子在莊堂唯佳看來卻如同深潭一般,讓她畏懼。
“確實,等未纊小姐去了代木公園的洗手間之后再殺害她的話,確實是沒辦法做到。”
唐澤點了點頭,旋即話音一轉道:“但是,如果你殺害未纊小姐的時間,是未纊小姐前往那家咖啡廳之前呢?
那樣的話,時間就完全充裕了吧。”
“在未纊小姐之前…”聽到唐澤的話,目暮警官扭頭看向莊堂唯佳:“這么說,那個咖啡廳里出現的果然是…”
“沒錯,我想目暮警官你看到未纊小姐的尸體之后,也應該注意到一些端倪才對。”
唐澤點了點頭道:“未纊小姐的哥特蘿莉裝做工非常的華麗,臉上的妝容也為了配合服裝畫得很濃。
不管是咖啡廳的店員,還是正好在店里面的客人也好,對于未纊小姐都只會留下非常強烈的第一印象。
但這個整體印象,并不是對她本人原本面貌的記憶印象。
甚至更想不到,在十分鐘之后抵達咖啡廳內那個一本正經上班族打扮的女性,就是那位哥德蘿莉。”
“你這家伙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
莊堂唯佳厲聲道:“那咖啡廳的水杯之上,已經驗出來未纊她本人的指紋了吧!”
“那個杯子上當然能夠驗出指紋了。”
唐澤淡淡道:“因為那個杯子,是你提前就從那個咖啡間偷走的水杯放在座位上的。”
雖然唐澤的推測毫無根據,但聽到他的話莊堂唯佳臉色卻是突然一變。
“我想,你應該是拿那個杯子盛了飲料,在自己家中招待未纊小姐,好讓她的指紋沾上去的吧。”
雖然說得沒有根據,但唐澤話語中的平靜卻仿佛親眼看到了一般:“然后你在一開始假扮哥特蘿莉進入到咖啡廳的時候。
將店員拿的杯子,和你提前準備好沾染有未纊小姐指紋的杯子進行調換。
這樣一來,你的前期布置就完成了。
后續只需要向店員詢問洗手間的位置,加深對方的印象,然后去洗手間中將服裝給換成平時的模樣進入店內。
這之后,你故意坐在之前的座位,假裝意外把杯子給打破故意讓水流出來。
這樣一來,你就能夠將十分鐘之前自己坐過的痕跡,還有和菜單上應該有未纊小姐的指紋,都理所當然的擦干凈。
而那破碎的水杯,便成為了你留下的唯一證據。
甚至在店員小姐提前收拾之前,你故意觸碰杯子,這樣也使得杯子上沾染自己的指紋也不會奇怪了。”
聽到唐澤的推理,莊堂唯佳臉色發白,因為這一切和她之前的行動完全對應了。
她現在甚至有些后悔,剛剛沒有抓住對方給予自首的機會。
但現在已經晚了,如今的她只有一條路可走。
即便那條路,是名為審判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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