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九條先生,你是想到什么了嗎?”
九條弘突然而來的驚叫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力,眾人紛紛將目光投注到了對方身上。
“她...她們...”九條弘指著兩女道:“她們兩個是犯人!”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了臉色煞白的泉水良子和深山千惠子兩人。
“你有什么證據嗎?”目暮聞言沉聲道。
“昨天我來拜訪詢問的時候,九條先生有說過案發當天發生過“火災警報器”誤觸的現象,我想九條先生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才懷疑兩位女士的。”
唐澤聽到目暮警官的話,有些玩味道:“不過當時我也記得很清楚,泉水小姐你很是肯定的說“火災警報器”觸發的并不是案發當天,而是前一天。
顯然,你和九條先生的記憶有些誤差呢,那么到底是誰出了差錯?”
“不是我!”九條弘聞言連忙開口道:“我真的記得就是前天,可當時泉水她說的那么肯定,讓我又有些不太確定了...”
“這一年只要聯系大樓的安保人員就知道了。”目暮警官看向手下命令道:“快去問!”
一位刑事小跑著離開,而目暮警官則摸著下巴語氣沉著道:“這么說第一案發現場是在這里了。”
“如果不出意外,十有八九便是這里了。”
唐澤笑了笑道:“等下我會讓人采集這個地下停車場的附著油漬,如果和死者所穿衣服上沾染的油漬一樣,那就可以確定了。
唐澤看向一旁的兩女意味深長道:“對方身上所沾染的地毯纖維也是可以調查的,你們二位的汽車地毯不知道能否讓我們采集證據?”
“請配合我們的調查!”目暮警官沉聲道。
“不是我們殺的,這是一場意外!!”,一直低著頭深山千惠子突然開口急切道:“一切都是我不好!”
“你閉嘴...”泉水良子開口想要制止對方,深山千惠子卻是朝著對方搖了搖頭道:“還是說出來吧,不然我們就會被當做兇手了...”
泉水良子面色變幻,接著一臉灰敗的沉默不言,而深山千惠子則緩緩說起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前天下午的時候,竹川利男再次壓迫起了公司的男性,讓他們周末的時候去他家清理庭院內的雜草。
而面對他的無理要求,公司內的男性員工確是趨之若鶩,仿佛是在爭奪什么好處一般,紛紛響應了起來。
而這可笑的嘴臉,被泉水兩人看在眼里心生厭惡。
公司這些男性社員沒骨氣的行為,與幫助了他們被革職的又吉先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讓她們對于竹川利男更加厭惡了。
而這個時候,深山千惠子突然新生了一個想法,提議要不要教訓他一下。
而這個提議得到了泉水良子的贊同,她感興趣的詢問對方要怎么做。
而很快,一個惡作劇便被深山千惠子提了出來。
很簡單,那就是將竹川關進地下停車場,讓他一夜都無法回去。
這個惡作劇很快便得到了泉水良子的贊同,把對方給關到車庫里面,讓他苦兮兮的呆一晚上。
既沒有傷害他,又讓他受到了懲罰,可謂最好不過的手段了。
而且地下停車場信號也不是太好,手機經常接不到信號,對方就算想要求救也很困難。
而且就算接到了,捉弄一下對方看看對方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夠解氣了。
于是,兩人便開始了計劃。
至于順不順利?
竹川利男那個滿腦子只有女人的家伙,又怎么會有其它的想法,她們兩個只是殷勤了點便哄得對方哈哈大笑了。
強忍著惡心,泉水良子一邊忍受著竹川利男的揩油,一邊告訴對方說今天大門跟后門都無法通行,要離開的話走停車場的通路。
而深山千惠子則等在后門的方向,在其路過的時候從那邊出來,告知對方這個消息,加強了對方對于這個消息的信任度。
于是毫無防備的竹川利男就這么傻傻中了計,前往了地下停車庫,準備從車庫的正門離開。
可是,這里才是真正的死路,出口的自動升降門早就已經關閉了。
而后輩原本固定的鎖舌早就被深山千惠子打開了,等到竹川利男一進入其中,隨著大門打開又自動閉合的力量,鎖舌直接關閉了大門。
她們的惡作劇成功了,竹川利男準備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大門封閉了。
可等到他原路返回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的門也關閉了。
這下慌了神的竹川利男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希望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力。
可就守在門外的深山千惠子怎么可能會給他開門,她帶著愉悅的心情離開了后門與泉水良子匯合了。
惡作劇的成功,報復厭惡之人的暢快,聽著竹川利男那慌張的叫喊聲,都不禁讓兩人心情愉悅。
可是好景不長,還沒等兩人返回辦公室收拾東西走人,突然地下停車場傳來了警報聲。
兩人當時有些懵了,她們聽到警報器的提醒慌忙返回地下停車場,可當他們打開后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竹川利男已經死了。
這情況嚇傻了兩人,她們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這真的只是惡作劇!”
說完一切的來龍去脈后,深山千惠子急切道:“我們真的沒有想到,竹川那家伙被居然會那么傻的去按警報器…”
“被關在地下停車場,手機又沒有信號,慌張之下按了“火災警報器”想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力,但卻忽略了危險么…”
目暮警官聽完深山千惠子的話后,摸著下巴沉吟后看向兩人:“那尸體也是你們兩個搬運的嘍?”
“沒錯…因為警報器響了會有警衛來查看,我們自然不能讓他發現尸體…”
深山千惠子坦白道:“但就算泉水攔住了警衛說是誤觸,可只要尸體被發現,我們遲早都會露餡的,于是我們兩個便將他搬上了車,丟到了橋洞那里…”
“是惡作劇導致的案件啊…”目暮警官嘆了口氣道:“總之,這起麻煩的案件也算是解決了。”
說話的這會功夫,地下停車場的后門也打開了,其中全副武裝的工作人員也走了出來。
不過就在目暮警官正準備帶著兩女離開的時候,唐澤卻是叫住了兩女:“我想問一下,竹川倒地的地方在哪?”
“就在那柱子旁邊。”泉水良子拉開門朝不遠處的地方指了指。
唐澤邁步上前走到對方所指的方向,又找對方確認再度確認后,扭頭看向了遠處的火災觸發器。
這個距離,有些微妙。
火災觸發器觸發之后,是會有危險避難提示的、
就算竹川之前不知道,但聽到警報聲的提醒后,也會知道的。
而那個時候,慌張的他下意識的行動只要兩個。
一個是朝火災觸發器旁邊的正門跑去,希望能夠拍門求救。
這個他很可能做了,然后沒用。
但前門不行,他也應該是去后門的,畢竟那里他遇到了深山千惠子,大聲呼救的情況下,還是有希望能獲得救援的。
人在絕境之下,會跑到出口的地方去求救,哪怕那個出口被封閉著,可依舊會去。
可竹川利男倒地的地方卻有些不對勁,他倒地的地方是距離前后門都有些遠的地方。
這已經有些偏移路線了。
是什么情況導致了他會去停車場更深處的地方?
這一刻,唐澤猜到了些許。
或許是當時的停車場還有人?
之所以唐澤會有這個想法,不單單只是因為對方到底的位置偏離了前后門的路線,還因為死者指甲上有人體組織的皮屑。
這是否又代表著,竹川利男在死前曾經和人進行過扭打?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對方手上怎么可能會有皮屑?
而下一刻,在柱子四周游蕩沉思的唐澤瞳孔一縮,他看著地面上的事物嘴角抹過一絲微笑。
那是一個一個煙頭。
唐澤將其撿起放入證物袋中,打量著這個熟悉的煙頭,心中最后的疑惑恍然開朗。
至于為什么熟悉,因為今天早上來之前,又吉和夫所抽的香煙也是這個牌子!
所有的線索此刻在他腦海中快速填充補全,很快一個真相在他的推理演繹之下浮現。
“案件還沒有結束,這并不是一場惡作劇導致的意外,而是一起徹頭徹尾的謀殺!”
唐澤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面色一變,目暮警官忍不住問道:“唐澤老弟,難道說這起案件另有隱情?你又發現了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是確定犯人的決定性證據。”
唐澤晃了晃手中撞了煙頭的證物袋:“當然,這一切還需要等待最后的結果才行。”
當然,現在這個場合還有很多外人在,唐澤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他告別了主持收尾工作目暮警官,徑直開著車向“科搜研”駛去。
當唐澤和高木再度見到又吉和夫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對方下車后心情不錯,嘴上還哼著歌,看樣子應該是找到了新的工作。
見到又吉和夫下車后,唐澤兩人也從車上下來朝著對方走去。
“如何又吉先生,找到新工作了嗎?”唐澤笑著打了個招呼道。
“恩,托兩位的福,明天就可以上班了,而且是比之前公司更好的會社。”
又吉和夫笑了笑道:“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雖然很想恭喜先生你,但很抱歉你的所作所為和之前我們見面時候所說話不符。”
唐澤看著又吉和夫道:“你說不會為了那種人賠上自己的人生,但實際上車已經葬送了不是嗎?”
“這是逮捕令。”
沒去管又吉和夫那難看的臉色,一旁的高木從懷中掏出了逮捕令,正式宣告逮捕對方。
三人很快返回了警視廳之中,將其送到了審訊室進行審訊。
外面,目暮警官正透過玻璃看著里面的一切,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長話短說吧,我來說說事件的經過,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指正。”
看著對面臉色陰沉的的又吉和夫,唐澤笑了笑道:“泉水良子和深山千惠子惡作劇的事情,已經被我們知道了。
詢問過后,她們兩個說有跟你提起過要惡作劇,竹川先生的計劃。
也就是這個時候,你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殺人計劃的吧。
因為公司女員工惡作劇所引起的意外,而你則是個根本沒有出現的人物。
就劇本而言,可以說是非常的完美了。”
“我怎么可能會殺那家伙呢。”又吉和夫聽到唐澤的話后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嘴硬著不肯承認。
“既然如此,那麻煩把衣袖拉上去如何?”
唐澤看著又吉和夫輕笑了一聲:“竹川先生的指縫中有皮膚碎屑,我懷疑是他生前和人扭打時候造成的。
如果又吉先生你不是犯人的話,身上應該沒有抓痕才對。”
聽到唐澤的話,又吉和夫臉色煞白一片,顯然唐澤的話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全完了。
“你太過大意了,既然我們申請了逮捕令,其實就已經說明有能夠鎖定你是犯人的鐵證握在手中了。”
唐澤說著拿出了一份資料,“案發現場發現的煙頭,經過唾液檢查后確定為AB型的人所有。
更重要的是死者竹川的指甲縫中提取出來的皮膚組織,經過檢測后,同樣屬于AB型。
又吉先生,你也是AB型血吧?這點我們已經通過你抽的香煙確認了。
是AB型血,而且DNA要相同的幾率為一千六百億分之一,這幾乎是無可反駁的鐵證。”
“對不起...人...是我殺了竹川...”聽到這,再也扛不住壓力的又吉和夫坦然承認了一切。
那天下午,他接到了泉水兩人的電話,得知了兩女要惡作劇竹川,幫他報被革職的一箭之仇。
雖然嘴上說著,不要讓兩人太過分,但聽完兩人的惡作劇計劃之后,又吉和夫的腦海中卻是閃過了一個恐怖的念頭。
借著兩人惡作劇的機會,殺掉竹川報仇。
這個想法一經浮現便縈繞在腦海中久久不肯散去,最終驅使著他開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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