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著五菱小面包,開出了老王包工頭的工地老遠之后,胡彪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里,只要他帶著這么一車人穿越回廢土世界,那么本次的勞務輸出就算是以完美告終。
想到這里的時候,胡彪本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很不巧!這才是凌晨的四點出頭,應該是還需要等上兩個多小時,等到早上七點左右傳送門才是徹底冷卻。
那么問題來了?這段等待的時間里去干點什么才好。
很快之后,胡彪心中就有了清晰的打算:這一趟返回去之后,那一噸大米在省著吃的情況之下,怕是也馬上要見底了。
所以,這一次不僅要帶上大米過去,還要帶上更多的大米才行。
具體的操作方式,應該是自己先帶著這一群黑叔叔們前往石豬山,讓他們找一個偏辟的位置躲藏起來。
以之前這些人的良好表現,算是贏得了胡彪的初步信任,他相信應該不會有人試圖逃走。
然后,則是自己去一趟劉老板的倉庫,來回的兩趟買上兩噸大米。
穿越時車廂里裝上一噸,剩下的由這些黑叔叔們分別的摟著,步行進行穿越;這樣一來的話,豈不是代表著一下就解決了苦水鎮半個月的糧食來源。
手頭有糧、心中不慌嘛!
僅僅是想到這么一個結果,胡彪就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點贊了起來:
苦水鎮的土包子們,你們能攤上這么一個伶俐的尼古拉斯·彪哥大人,我都很是對你們感到羨慕、嫉妒、恨了。
至于為什么胡彪計劃會自己開車跑上兩趟,而不是直接找個更大的貨車一次搞定。
想想也知道,這么三更半夜的時間里,讓人家貨車司機來石豬山這種鬼地方一趟,只會憑白的讓人展開更多的聯想…
石豬山這里植物茂盛,空氣清晰,與之代表著的是這里的溫度,起碼比起陽城市區低上好幾度。
所以,當胡彪將五菱小面包開進石豬山時,陣陣的寒風從沒有了前防風玻璃的車頭傳來時,讓他身上感到了幾分的寒意。
可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帶上一個口罩而已。
那啥!人暖嘴、頭暖腿嘛。
就這樣,用口罩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的胡彪,狂踩著油門讓超載的小面包車,在崎嶇的山道上飛馳了起來。
開著、開著,他就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那是因為他隱隱的聽到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當這一陣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有點瞌睡的胡彪才是反應過來:
在這么晚的時候,在這么偏辟的地方還有人飆車,此刻正與他相向而行。
緊張中的小青年連打起了精神,決定還是將車子找個稍微寬點的地方停車,以免讓那些飆車的瘋子給撞上了。
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將車子完全的靠邊停好。
一串長長的刺眼車燈,就從前方不遠的拐彎處出現,然后以驚人的速度對著他的愛車疾馳了過來。
從聲音上聽起來,那些明明都是一些摩托,但硬是被這些孫子們開出的飛機的感覺。
幸運的是,提前就讓路的胡彪已經將路面讓出了大半,沒有讓這些家伙給直接撞上。
但就算這樣,其中一輛帶著一個紅頭發妹子的鬼火摩托車,依然是異常驚險的隔著他車子數厘米的位置駛過。
只差一點,后座上那個穿著小熱褲妹子的白花花長腿,就會被撞的血肉模糊。
可那個妹子居然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是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無疑!老實孩子胡彪可是被這樣的一幕給嚇壞了,真要出了什么撞車事故,自己總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那樣一來,搞不好今天的磚就白搬了。
因此,心有余悸的胡彪將腦袋探出了車門,對著這群瘋狂的車手們,嘴里恨恨的罵到:“死撲街仔!這是急著去投胎啊~”
由于過于的憤怒,胡彪是扯著嗓子罵出的這一句,就在陣陣的發動機轟鳴中都是清晰可聞,落在了那些車手的耳朵里。
然后,胡彪的麻煩就來了。
在領頭車手的一個手勢之下,多達了二十幾輛的鬼火摩托車先是減速,然后紛紛的掉頭之后,向著胡彪這里開了過來…
‘呯~’的一聲響起來之前,胡彪提前的將腦袋縮回了車里。
由此躲過了被一條棒球棍,抽中了腦袋的悲慘下場;只是他愛車那一個可憐的反光鏡,卻是沒能逃脫被棒球棍砸的稀爛的下場。
同一時間里,更多的攻擊落在了他的愛車上。
那是圍上來的車手們,紛紛拿著摩托車鏈條、鋼管這些東西,對著無辜的小面包車就是一頓傷害輸出。
在這個過程中,數十號男女不斷的叫囂著,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
這樣的情況,直到一、兩分鐘之后,那個領頭的車手再度的示意之后,才是停止了對小面包的禍害。
“滾出來!”
領頭車手對著胡彪大聲喝到,明顯并不打算就此作罷。
問題是這樣的場面,能讓連廢土世界都走過幾趟,見慣了大場面的尼古拉斯·彪哥大人給嚇住了。
耳朵上夾了一根尚未點燃香煙,胡彪淡然的走下了車子。
嘴里以調侃的語氣,問到:“怎么著,人多就了不起了?有本事單挑啊。”
隔得近了之后,胡彪能聞到這些人身上那股刺鼻的酒精味,天知道他們之前喝了多少馬尿。
因此,他也沒有問出有沒有王法的蠢話來。
對于這些年紀基本都是二十左右,喝大了之后敢把天都捅個窟窿的小崽子們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威懾力。
“單挑?”如同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眾男女們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笑罷之后,領頭的車手說到:
“死撲街我告訴你人多就是了不起,你不是要單挑么?也行,要么是你一個人挑我們所有,要么是我們所有人單挑你,你自己選一個吧。”
“還有記住了,今天教你做人叫做虎哥,我等著你找回場子。”
瘋狂的笑聲中,胡彪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月高風黑的夜空,眼神中是那么的憂郁。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更憂郁的則是他嘴里,如同淡淡傾述一般的話語。
然后,小業務員并非是化身成為了傳說中,一個能打幾十個的退役特種兵。
他不過是拉開了車門,嘴里用不是那么標準的倫敦腔狂吼了起來:“給我動手,只要不是打死、打殘了,一個都不能放走~”
接下來的時間里,這些二十來歲的社會人們,看到了讓他們記憶猶新、許多年之后依然清晰無比的一幕:
那么小小的一輛小面包車中,連續躥出了十一條大漢。
天知道!這些人曾經是經歷過了什么,僅僅是那種猶如末路野獸一樣的目光,就讓好些男女的膀胱有點憋不住了。
在十來年之后,這些人因為懂事了而幡然悔悟,最終成為了一個個的成功人士。
但是不管他們屆時有著多么顯赫的身份,開著多么價值不菲的豪車,總會在遇到小面包車的時候,客氣的給對方讓路。
因此,不知道所少人贊嘆他們的良好素質。
可也只有他們心中清楚,讓路這回事完全與素質沒有半毛錢關系;而是他一點都不確定,真要與對方鬧翻了之后,會從小面包中下來多少人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