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過于危險福音第八十九章:諸神的餐桌七喜離開后,安鈴只覺得自己手心冒汗,另一只緊握著魔法袋的手掌也終于如釋重負地松開了。
事實上當她詢問七喜是不是打算吃了自己的時候,手便已經握住了一直隨身攜帶的魔法袋,這是她前段時間根據方院長的藏書制作的,相當于護身符的作用。
只不過她并不確定魔法袋能否對七喜起作用。
安鈴從未想過七喜姐的真實身份是易形怪,而且似乎還是和蘇文一樣的高級易形怪。
當房間重歸寂靜,她先快速地摸出了手機,手機屏幕上不出意外地顯示出了沒有信號的圖標,似乎乘坐電梯離開了一樓之后,信號和網絡都被阻斷了。
怪物們似乎并沒有留給她召喚顧云這種讓事情變得過于簡單的選項,不過這些措施應該并不是針對她而設計的,它們應該是不想讓任何主播將這里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傳達出去。
理智告訴安鈴,這次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閑事,七喜剛才已經明確暗示她接下來出席晚宴的,很可能是一位比瑪麗安更加強大的天災,這種情況下,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一覺睡到明天一大早,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都當成一場噩夢。
畢竟從某種意義來說,女巫和易形怪同為黑暗生物,在沒有明顯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他們相互之間完全沒有敵對的必要。
然而安鈴剛一合眼,七喜的話便久久縈繞在她的腦海里。
一把銀質匕首加上桃木釘,只要將它釘在跳動的心臟上,一切就結束了。
不對,在此之前,七喜似乎將游戲規則告訴了她。
七喜說過,“或許其他部族會看在瑪麗安的面子上不與女巫交惡,但是這場宴會的舉辦者,就連瑪麗安本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從表面上來看這是一句警告,但如果將所有的信息拆分開來,卻又成為了幾段獨立的信息。
其他部族,指的應該是這家酒店里無處不在的易形怪。
七喜在暗示她,看在瑪麗安的面子上,普通的易形怪不會刻意為難于她,前提是不要撞見宴會的舉辦者。
換句話說,她能利用這一條在滿是易形怪的酒店里自由行動,并且在救人的過程中不要被別人撞個正著。
此時此刻,安鈴心中的推理游戲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如果以將所有人救出去作為最終目標,這倒的確是一個地獄級別的解密逃生游戲。
尤其是她現在身邊沒有圣水,根本分不清主播們有沒有被易形怪替換,要是到時候暗地里搭救了一個易形怪,場面應該會相當尷尬。
憑借她解密游戲大師以及女巫的身份,能完成這個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么?
…還是拉倒吧。
一想到這次的對手是天災,安鈴就不免泄氣。
顯而易見的是,這次的天災并不是什么善茬,來到X市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這么多知名的主播作為他的下酒菜,一旦過程中出現了任何閃失,她自己多半也會成為下酒菜中的一員。
心中矛盾不已之下,安鈴幾次都想要將所有煩惱拋之于腦后,倒頭就睡,等明天從這里出去了再回家搬救兵。
可如果這么做的話,就算顧云最終能解決掉這個殘暴的天災,主播們恐怕也早就被消化干凈了。
哎呀,好煩!
安鈴煩躁地揉起了自己出門前梳理好的頭發,越是這么想她就越是睡意全無,她無論從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無法接受有這么多活生生的人被怪物給啃得渣都不剩。
早知道出門前就應該死皮賴臉地把顧云叫來的。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想必易形怪已經封鎖了出口,這恐怕也是七喜建議她在這里睡上一覺的原因——場外求助的選項,已經被徹底封死了。
又在床上糾結了一段時間之后,安鈴終于一個鯉魚打挺地站了起來。
她面對著電視機旁的鏡子整了整頭發,深吸一口氣。
總之,還是先出去看看情況吧!
“我說,你就覺得感覺這里有些怪怪的么?”
某房間內,一個留著大背頭的主播反復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他本想上樓之后繼續直播,可是自打進了電梯之后,手機就一直處于沒有信號的狀態。
更離譜的是,出云酒店明明是X市知名的五星級酒店,房間里面卻連個wifi密碼都沒有。
他倒是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接電話的小姐姐表示很快就會有客房服務過來,可現在十幾分鐘過去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加上這次聚會搞得神秘兮兮的,難免讓人起疑。
作為還算有人氣的劇本殺主播,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以前玩過的劇本,“你有沒有玩過那種參加聚會的賓客在晚上一個個離奇死亡的劇本殺?”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吃飯了吧,到時候應該就知道聚會主題了。”
前來串門的主播頭也不抬地玩著手中的swtich,好在他下了不少游戲,就算沒有wifi也能拿來消磨時間。
“你在這不要走動,我先出去看看。”
劇本殺玩多了,疑神疑鬼也算是職業病。
走廊里黑咕隆咚的讓這次的聚會更有種陰森恐怖的氛圍,他覺得搞不好公司是給他們安排了一場大型真人秀,如果真是這樣,他得從一開始就表現得機智一些,最好能符合他直播以來一貫的人設。
大背頭很心機地沒有把自己猜測告訴朋友,畢竟名偵探身邊總也得有些不大聰明的隊友作為陪襯。
他暗中觀察了一波房間里有沒有安裝隱藏的攝像頭,只可惜什么都沒找到。
不過沒關系,他就當自己已經處于大型真人秀的活動之中了,出門前他還特地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
然而在推開門的瞬間,他便猛然間向后退了一步,猶如觸電般將房間的門關上并反鎖了起來。
完成這一系列舉動之后,他便開始大口喘起了粗氣。
如此反常的行為自然也引起了朋友的注意,后者暫停了Switch上的游戲,抬頭奇怪地看著不停沖著貓眼向外張望的大背頭。
“怎么回事?你今天戲咋這么多?”
“有、有人走過去了!”
大背頭指著門外,驚魂未定。
開門的剎那,他分明看見了兩個向電梯的人影,只不過兩個人影當中一個人是站著的,另一個責備對方握著一條腿,如同貨物般被拖在地上。
“貨物”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張著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被服務生拖走的“貨物”,似乎是音樂區的一個主播,以前他下撥前“查房”時還進過對方的直播間。
不不不,這一定是真人秀的節目效果,得冷靜!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大背頭猛地退后了兩三步,沉默了好半晌之后,他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誰啊?”
“是我。”
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我們剛才下樓去買了一些水果,給你們送來一些。”
大背頭動作僵硬地來到門前,又一次順著貓眼朝門外望去。
方才被服務生拖走的女孩子此刻正捧著一個果籃,透過貓眼微笑地注視著他。
剛才看見的…
一定是節目效果。
沒錯,這一定就是那種測試他們被嚇時反應的大型真人秀節目!
大背頭長舒了一口氣,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