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看過了許多法制節目的顧云早就發現了犯罪分子身上一個明顯的特征——他發現絕大多數類似銀行劫案的大案件當中,犯罪分子往往都是戴著面具行動的。
足以見得面具擁有改寫人們意志,讓他們一步步走向犯罪的特殊魔力。
而這個重要的發現,又一次在石鬼面具上得到了認證。
只不過由于種種原因,顧云一直沒來得及將自己發現的重要線索分享給X市警方。
“感謝你的幫助。”
薇拉向博物館致謝,并決定離開這里。
雖然她并不知道《社會與法》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節目,但直覺告訴她這應該和他們調查的石鬼面具并沒有什么關聯。
事實上三人并未在博物館內停留太長時間,只是待他們出門之時,W城的一切似乎突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獵魔人和守衛依舊隨處可見,但人們看向他們的眼神變得陰沉了許多。
難道說在他們去博物館里打聽消息的這段時間,獵魔人發現了馬車里的施法材料?
見三人出來,在門口踩點似的獵魔人和守衛紛紛擁了上來,逐漸形成的包圍圈封死了三人的所有退路。
“小心。”
瑪麗安不動聲色地提醒的兩人,同時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在她看來,獵魔人雖然個體戰斗力不足稱道,但卻是一個群極其狡猾的對手,他們就是不擇手段的代名詞,仗著人數優勢群毆也只是他們慣用的伎倆之一。
不多時,面色陰沉的獵魔人來到了三人面前。
正當戰斗一觸即發之時,獵魔人開口了。
“隊長,男爵的兒子找到了。”
你管誰叫隊長呢!
瑪麗安積聚起的魔力頓時泄了一半。
“怎么回事?”
顧云的臉色也立刻變得十分凝重,在旁人看來,這一幕是無比的自然和諧,顧云的身份又一次在無形間得到了強而有力的認證。
“尸體是在一處小巷被找到的,可是…他渾身的水分都被抽干了,死相十分凄慘,男爵希望公會在三天之內給他一個答復。”
獵魔人繼續向顧云匯報著他們的發現——情況已經顯而易見,顧云三人一來到W市,便直奔博物館而來,而男爵兒子的死相就和石鬼面具的詛咒中描述得一模一樣…
不會錯的,這三個人,絕對是從公會本部被專門派來調查石鬼面具傳說的專家!
尤其三人之中還有一名女性穿著教會修女的制服,想必就是教廷內部的高層。
兒子的死給男爵帶來極大的打擊,而這份壓力便理所應當地來到了W市獵魔人公會頭上,畢竟男爵的兒子是離奇死亡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遭遇了某種怪物的襲擊。
“還有這種事?趕快帶我去現場看看!”
你怎么還答應他了呢!
瑪麗安已經驚得快要合不攏嘴了,顧云和這個獵魔人之間的一來一往,簡直就和獵魔人大師與學徒交流的方式如出一轍,連那份難以掩飾的擔憂都栩栩如生!
不是,你到底是來干啥的?
瑪麗阿都不由得懷疑顧云是不是以前在獵魔人公會干過兼職了。
然而顧云的回答又一次印證了獵魔人們心中的猜測——這位果然就是來自本部的大師!
她和薇拉就這么糊里糊涂地被帶到了案發現場,負責維持衛兵則非常恭敬地迎接了三人,男爵震怒現在讓所有人都不好過,每個人都希望能盡快找出兇手,至少能讓男爵轉移注意力,別把怒氣撒在他們身上。
在這個偏僻小巷的深處,一個年輕人的尸體仍然位于原地。
男爵兒子的雙目圓睜,仿佛是在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的皮膚呈青紫色,已經成了皮包骨頭的狀態。
瑪麗安這才終于意識到為什么W城的獵魔人和衛兵們今天都跑到街上嚴加巡查,并不是因為大主教克雷門格之死,而是因為男爵兒子的失蹤,只是在他們去博物館的時間里,尸體被發現了。
“人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來到案發現場之后,顧云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調查靈異事件本身就是他工作之一。
“昨天傍晚,他和往常一樣外出與朋友們酗酒,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時,是他醉醺醺地離開酒館…您覺得這會不會是女巫會的報復?”
事實上,這些獵魔人們已經盤算著把黑鍋甩給女巫了,現在的女巫會就是一個萬能的背鍋者,所有惡行都可以是她們做的,而到時候只要隨便抓住一個女巫,就能在男爵面前搪塞過去。
如果這個想法能夠得到大師肯定的話,男爵也無話可說了。
“胡說八道,女巫能把人吸干么?”
顧云的反應嚇了他一大跳。
顧云對這現場的兩位獵魔人怒目而視——這是對待案件正確的態度么?
他轉向同樣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衛兵,問道,“你見過女巫把人吸干么?”
“沒有。”
“你呢?”
“也沒有。”
“那你呢?”
“我甚至連女巫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既然如此,你們又是怎么知道就是女巫做的?”
面對顧云直擊靈魂的逼問,無論守衛還是獵魔人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就想找個人先背個鍋么?
怎么還生起氣來了呢?
被顧云教訓的獵魔人心里很是委屈。
“你們兩個別留在這添亂,給我立刻回公會,每個人寫一篇3000字以上的檢討!”
看著顧云將兩個獵魔人教訓地說不出話來,最終只得灰溜溜地離開,瑪麗安和薇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們都能看出這并不是高超的演技,而是顧云他似乎…真的很生氣。
他方才所說的一切,就如同一位獵魔人大師對于晚輩沒有擔當、遇事只會甩鍋行為的憤慨,一言一行就如同出自一位真正的獵魔人大師之口!
只是讓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顧云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代入到獵魔人大師的身份當中的?
“這種半吊子,怎么可能調查出真正的真相?”
兩人離開后,顧云氣憤地補刀了一句,接著他轉向幾名面面相覷的守衛,“你們也別愣著,給我詳細說說他之前是和誰、去了哪家酒館喝的酒?我來教你們該如何解決超自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