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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忠心耿耿桓司馬

  就在南北域北方連番作戰時。

  南北域大江以南。

  東晉國。

  “陛下,臣請愿東征攻伐南齊!”

  朝堂之上。

  大將軍桓溫出列。

  朝堂之上無數雙目光落在桓溫背后。

  司馬昱坐在王位上,按著桓溫,眼神里有著忌憚,也有著一絲隱藏得極深的......恐懼。

  國賊桓溫!

  雖然他的皇位是因為桓溫才坐上。

  桓溫曾廢除司馬奕,立他為王。

  剛坐上王位時司馬昱只能無奈屈從于桓溫。

  在司馬家諸多皇帝里,他算得上老資歷了。

  他親生經歷了元、明、成、康、穆、哀、廢帝七朝。

  五十二歲才趕鴨子上架似的被桓溫趕上皇位。

  但隨著時間流逝。

  桓溫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數次北伐想要樹立威望從而篡位。

  他既苦惱又無奈。

  東晉朝堂上下誰沒有看清楚桓溫的野心?

  可滿堂諸公卻無人敢于反對桓溫。

  只因桓溫為大將軍,掌管天下兵馬大頭,擁兵數十萬,一聲令下即可顛覆大晉。

  桓溫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晉國,而非支離破碎的東晉。

  所以朝堂上成為了他和桓溫博弈的棋盤。

  這些年他拉攏士族,提拔人才。

  拉攏了王氏、謝氏。

  但饒是如此王謝二家也不是盡數投靠于他,只是勉強維持中立而已。

  畢竟北府軍可是歸于桓溫統轄。

  晉朝是士族的晉朝,有著朝堂諸公們的制衡,他才勉強穩住局勢。

  但朝堂之上桓溫依舊勢大。

  許多大臣私下投靠桓溫。

  與桓溫勾結。

  如果這一次讓桓溫滅掉南齊,裹挾著大勝之威,就算是他夜再以壓制桓溫的威勢。

  想到這里,司馬昱苦惱不已。

  他想要拒絕,卻不知如何開口。

  “如今北方前秦淪陷,北魏岌岌可危,北燕被滅,只剩下北齊、北周偏居一隅。北方永國裹挾大勢南下,我們必須盡快一統南方方可抵擋永國,故此臣請愿討伐南齊,以安國事!請陛下準允!”桓溫雙手作揖朗聲說道。

  “請陛下準允!”

  “請陛下準允!”

  朝堂上一名名大臣出列。

  司馬昱搭在龍椅上的手悄然握緊。

  這是在...逼宮!

  但他又能如何。

  司馬昱不敢拒絕。

  只能將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親信。

  東晉名士殷浩。

  殷浩見識高遠,度量清明,富有美名,為光祿勛殷羨之子,名望極高。

  曾避世十載。

  司馬昱上任后親自前往拜訪殷浩請其出山對抗桓溫。

  不過這里的對抗只是司馬昱和殷浩自己眼中的對抗。

  在桓溫眼中殷浩就是一個只會空談的老匹夫而已。

  留著他只是為了給司馬昱一點希望。

  讓這朝堂熱鬧一些。

  這里不得不說的是東晉有一個奇怪的風俗。

  那就是望。

  東晉想要入朝為官,尤其是想要走上高位必須有望才行。

  這個國家將九品中正制發展到了極點。

  只有士族才能當官,平民想要當官千難萬難,和如今的印度種姓制差不多。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而就算是士族想要當官也必須要有名聲才行。

  獲得名聲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得到當世名士的夸獎,贊譽。

  其次就是通過名士之間的互相“吹捧”。

  或者傳書立傳。

  還有一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那就是標新立異。

  就連標新立異這個成語來源出處都是出自兩晉南北朝這個時期,可想而知。

  東晉的名士非常喜愛和善于養“望”。

  望就是名氣。

  謝玄曾入朝為官后辭官回鄉,隱居在自己老家東山養望多年。

  養望的這些年謝玄也并未閑著,積極與上流名士交流,同時為自己造勢,養望多年后出山,才有了東山再起名傳千古。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謝玄。

  一部分人為了養望走上了歧路,將養望變成了渴望出名。

  于是“女裝癖”、“美容”、“五石散吸毒”、“酒鬼”、“搞藝術”、“裝傻裝瘋”、“清談”......

  為了火,無所不用其極。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東晉的書法、繪畫達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在中州各國里也能位列前茅。

  但清談誤國,實干興邦。

  過于的清談氛圍讓東晉的文士集團變得薄弱。

  武將集團以桓溫為首執掌朝堂的聲音。

  而文士集團則像群孤兒一樣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娛自樂。

  這個年代將道教的玄學曲折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是真夠“無為”。

  實干的人大部分都被桓溫集團拉攏,朝堂上剩余的都是一群只會空談的文人。

  桓溫自然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如果不是因為士族勢力太大,幾乎涉及到了東晉方方面面。

  強行篡位容易導致東晉分崩離析,桓溫或許早就自己當皇帝了。

  殷浩出列,雙手作揖,對王位之上的司馬昱恭敬作揖,便抬頭挺胸正氣的說道:“此前大司馬兩次北伐,耗費無數國力民力,民間早已頗有怨言,如今當務之急應當是休養生息恢復國力,我們有大江天險,就算永國南下也無法形成威脅,只需與南方數國形成合縱連橫之勢,沿江布置大軍,就算永國南下又如何。”

  “當年何宴王弼流傳下的玄學教會的都是你這種只會紙上談兵的人?難怪有人說何晏、王弼之罪深于桀、紂。南方諸國不一統,各國國力分散,只需北方大軍南下,只需略施計謀便可讓所謂的聯盟分崩離析,逐一擊破!只有一個統一的王朝才能連成一片化作鐵壁抵御永國。”桓溫厲聲說道。

  一番呵斥惹得殷浩面色不虞。

  “陛下,桓溫此舉絕非私利,而為我東晉謀取天下立身之基,想我桓溫忠心耿耿,一心為國,奈何總有小人作祟污蔑我名聲!”桓溫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轉頭看向殷浩,眼底殺意畢露。

  他此前不理會殷浩只是當他是一只老鼠。

  但如果這只老鼠影響到大局,就算他背后站著的人是司馬昱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殷浩見到桓溫盯著自己,不禁毫不懼怕,反而挺起胸膛毫無懼色的直視桓溫這個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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