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找到周侗將方臘的密令告之于周侗。
周侗想到最終受益的是方牧,若是方牧能繼位自己也就是帝師,對修行的增幅也能更快,權衡之下倒是并未拒絕 但為了確保可信周侗掃了王寅一眼,“可有手諭。”
王寅錯愕,他哪里有手諭。
“可以現在進宮去向陛下要手諭。”王寅說道。
“也可。”
兩人結伴進宮。
到了宮殿外,王寅見到原本敞開的房門變為緊閉,察覺到異常頓時臉色驟變。
說是寢宮,實際上就是杭州城的一處大宅邸,將其中一些宅邸改為宮殿。
大門打開。
一條白色的光束照亮了正門,冷白的光線落在龍床的床腳邊停下。
背對著他們在地上跪坐著一人。床上躺著一人。
王寅趕緊進殿查看,發現了地上跪坐著的這人正是陛下給他的目標——方貌。
“微臣救駕來遲。”王寅說道。
“嗯。”方臘從鼻子里淡淡嗯了一聲。
側過頭來見到跟隨王寅而來的周侗,方臘費力的起身,“勞煩周大師跑一趟了。”
“接下來還請周大師幫忙,方貌死了他手下家臣不會安分,還請周大師幫忙。”方臘說道。“以后小牧繼承王位了,還望周大師多多照顧他。小牧畢竟年輕氣盛,有事難免會沖動,你是他師父,你說的話他應該是會聽的。”
周侗點頭應允。
不過殺人耳,對他而言只是小事。
對于周侗方臘是比較信任的。
無關其他,而是周侗此人早年權利心比較盛,現在周侗對權勢已然淡泊,不會把持和影響朝政。
而帝師之位就屬于對修行有增幅又無太多政務的虛銜,對周侗來說這種位置也是最適合他的。
杭州城接下來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不少方貌派系的臣子都受到了清洗,方貌的親屬也被秘密處決,只有一支不受方貌重視的小支脈留存了下來。
而方天定也收到了圣旨,暗中返回杭州城。
因圣旨中沒有說明原因,以為是其他急事的方天定匆匆趕回杭州城。
回到杭州城后方天定從方臘口中得知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
得知父親中毒后方天定更是氣憤不已,如果不是趙構和主事人都死了,他都恨不得把他們從墳里拖出來全部鞭撻一頓。
但據說此事背后還有其他主事人,是一個叫柴進的人勾搭上了趙構,這柴進自稱是前朝王族后裔,一直致力于復國,得知消息后這柴進就逃了,如今正被大永緝捕。
在天牢里活捉了一個襲殺方臘的少年,經過拷打詢問其他人得知這名少年姓名叫楊再興,是河南相州人。
但對這些方天定都不大感興趣,他本想直接殺了楊再興,卻是方臘有些惜材,哪怕楊再興是刺殺他的人,方臘也認為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一流猛將的楊再興如果被殺就太可惜了。
他將楊再興留在天牢里留給方牧去收服。
方天定只擔心方臘的身體,得知方臘壽命所剩無幾后更是自責不已。
“若是我當初能在爹您身邊,這些逆賊就不敢對您出手了。”方天定說道。
“你如果在他們就不敢動手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方臘說道,“就算這次不動手他們遲早也能找到機會的,能早點把這些賊找出來對我大永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二叔他......”方天定聲音越來越小,怕提及方貌會讓父親生氣。
“你二叔他走錯路了。”方臘很惋惜。“但他也得到了該有的結局。”
而得知方貌意圖篡位之事的真相后方天定五味陳雜。
他記得小時候方貌還抱過他,雖然在他的記憶力這位二叔性格是略微孤僻,但他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家人的,可沒想到最終還是發生了兄弟鬩墻之事。
盡管如此方天定也并不覺得父親對方貌那一支趕盡殺絕的決策是錯誤的。
否則倒霉的就是他們家了。
這種事情上向來都是成王敗寇,勝者怎么惋惜怎么遺憾怎么大度都可以,而敗者只能全家老小的骸骨在土里滋潤后花園。
“我想將王位傳給方牧。”方臘說道。
方天定倒是沒有過多意外,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他比我更適合。”方天定說道。
方臘高看了方天定一眼。“你沒有其他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方天定搖頭說道,“我不會當皇帝,當了也管不好國家,別人還會罵我昏君,平白無故我可不想被無數百姓在背后戳脊梁骨。”
“我想讓你現在先當兩年。”方臘說道。
方天定口里的茶噴出來,“爹,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給小牧嗎。”
“是給他,但不是現在。”方天定說道。“現在的他不是最適合的。”
方臘笑道:“哪有那么難,下面的事都有專門的人去做,你只需要管住這些人就好,主要是他現在年齡確實比較小心性不夠成熟。我雖然相信小牧的能力,但不是現在。”
方天定沉默,確實如此。
心性不成熟容易沖動,冒失。沒有分辨能力有可能會聽信讒言。如果君主過于懦弱沒有自己主見,有可能會被下面的臣子架空。
所以過早的繼承皇位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將軍已經捉到那柴進了,他正準備帶著人離開江南,現在被厲天潤將軍活捉。”這時有斥候來報。
“把他帶來。”方天定眼底露出一絲憤怒。
柴進被帶了上來,身上套著枷鎖。
面龐白凈,鬢角打理得極為整齊,雙眼溫潤如玉。
單就長相來說柴進是不俗的,而且柴進身上也有一種特殊的氣度,不似普通人。
“你可曾想過會被我們捉到。”方天定冷聲說道,起身拔出腰間挎著的長劍橫在柴進肩上。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請便。”柴進平靜說道,脖子豎起,沒有絲毫畏懼。
“好,那我給你一個痛快。”方天定直接痛下殺手。
柴進眼底露出一絲錯愕,似乎根本沒想到方天定會這么回答。
正準備說什么方天定已經一劍抹過,柴進脖子飆出一道血跡濺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