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可開始彈琴,突然發現葛大爺演的尸體,再被帶去衛生間,踩著血跡,現場的工作人員也被帶入了緊張的氛圍。
一切拍攝都井井有條,馬可的專業精神也感染了大家,默默等他講完戲和細節,直接開拍下一個分鏡頭,非常流暢,沒有任何分歧,而且效果很不錯。
他還將一個驚悚的鏡頭做了修改,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鏡頭一直在男主身上。
但在馬可轉身的剎那,一支黑森森的槍口對著他的眉心,他得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到時候再加上音效,絕對嚇尿觀眾。
“這節奏控制的太好了,一點不拖泥帶水,我在邊上看著都能感受到緊張。”項華向吳大陽稱贊道。
而且馬可竟然敢給演奏時的特寫,內地的后生仔讓他刮目相看,都這么多才多藝了嗎?香江的演員也就唱唱歌。
看來以后要多和內地合作,等過些年,年輕人才培養起來,才能撐得起這么大的市場。
然后他安心的離開了,若要做亞洲主要國家的發行,并且做出不錯成績,他至少得準備三五百萬港幣宣發,要跟股東和管理層商量的。
500萬足夠他投資一部小成本電影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能得一千萬美元的票房才能收回成本,想要賺錢就得推到1500萬美元以上,現在就得開始做市場規劃。
原本以為一天完不成這場重頭戲,但在馬可清晰的思路下,以及幾個專業演員和工作人員的敬業支持下,下午六點多就完成了。
“晚上還繼續嗎?”
許青意猶未盡,馬可這孩子太牛了,完全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
跟江文飆戲一場不輸,他還兼帶導戲呢。
江文這次也很配合,沒有要求按照自己風格拍,因為這種類型的作品,跟他之前玩的節奏,完全是兩碼事。
他跟老謀子合作紅高粱時,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差點打起來。
江文表演搬運尸體時,是需要在緊張氛圍中,配合琴聲帶點搞笑的,比如掰斷死者的手指,塞進尸袋里。
馬可就讓他自由發揮,這部戲的反派跟上部有話好好說的主角,都有點愣頭愣腦。
這種搞笑風格跟老江精壯的體型和奇特的長相,形成了完美的統一。
“我明兒下午走,要不餐廳那場戲,今晚拍了。”葛友說道。
“也行,我沒意見,師兄和青姐可以回酒店休息,我們去拍就好了。”
高媛媛站在邊上頓時就緊張起來,這場戲她得出場。
今兒她在邊上看著,從心底覺得自己不行。
這些人都太會演戲了,場記板一打,嗖的變身,瞬間就像變個人似的。
旁邊一堆人看著,鏡頭近距離杵著,完全不影響他們發揮。
“對了,馬可,你說這場戲要插一段我和許青的拍戲片段,這個怎么弄呢?”葛友問。
馬可嘿嘿一笑。
“我準備剪一段你和青姐在秦頌里面的戲,就是你不肯開口吃東西,還說“烈士一念,豈可退之”,然后青姐問你,死之前有什么要辦的,你伸出咸豬手…接著就生龍活虎的啃骨頭。”
許青pia的一巴掌打開馬可的手,眾人哈哈大笑。
這段實在太逗了,插在調音師里,既不違和,也有一種致敬式的惡搞。
“你小子就不怕也被禁啊,居然敢插這場戲。”許青罵道。
江文深深嘆了口氣,說道:
“沒事,圣塞巴斯蒂安電影節不是給頒了個國際影評人協會獎嗎,現在國際輿論反響很大,聽說又可以上映,問題是前期的宣傳都廢了,電影院估計也不敢再排片,看國外能不能收回點成本吧。”
“就是特么的故意惡心你,一點道理不講的。”
這對吳大陽來說是個好消息,類似災后重建,不管能收回多少,分成大頭都是他的,能撈點是一點唄。
“這是個好消息啊,要不今晚別拍了,去蘭桂坊浪一浪。”
所有人都看著他,葛大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大陽總,您沒聽說過月盈則腎虧啊,四十多歲的人了,悠著點吧。”
葛大爺明兒還想去免稅店給家人朋友買點外國貨,還是決定晚上拍完。
九點的時候,吳大陽跟那家餐廳聯系場地,現場的幾桌客人都同意免費做群演,于是劇組浩浩蕩蕩去了那家約好的西餐廳拍完葛大爺最后一場戲。
江文和許青不用去,晚上主要是馬可,高媛媛,以及演她爸爸李奇的戲。
幸好之前討論的時候,葛大爺要求先拍自己的戲,他要陪家人過年,李奇上午就從京州趕過來了。
晚上的戲份,主要是男主角炫技加裝逼的過渡情節,餐廳的十多組群演都很興奮,沒想到吃個飯,還能上鏡,所以極其有耐心,等著工作人員布置。
里面還有三組老外,國際化的感覺頓時就出來了,馬可讓攝影師給他們近景鏡頭,老外的確放得開,還跟著音樂晃動。
馬可設計的拍攝結構是,先以鋼琴為中心,拍攝周圍顧客歡樂的表情,然后再繞著鋼琴拍男主彈琴。
原片里有唱歌情節,那是印影的特色,馬可不想加入這種,顯得太中二。
主要就是靠輕松明快的琴聲來帶動,然后群演和主角們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即可。
剛開始各種鏡頭都拍得很順利,就連馬可彈琴,攝影機旋轉拍攝都很順利,但到了高媛媛這,就咔了好幾次。
雖然是分開拍的鏡頭、機位,但場景是一體的。
高媛媛其實只有兩個鏡頭,入畫的時候,得立即進入狀態。
一個是熱情洋溢地招待客人,一個是轉身甩頭發,微笑且含情脈脈地看著馬可。
但她始終沒法入戲,跟音樂氛圍不相符,或者笑得特別假。
現場幾十號人圍著,她心里害怕極了,一喊咔她就懵。
“喂,我說你不是跟馬導排過兩天戲嗎,這么簡單的鏡頭都做不到啊,第三遍了,膠卷很貴的,小姑娘。”
攝影師也是有脾氣的,加上他本身在行業內也是頗具知名度,跟江文這幫人混,能有好耐心嗎。
煩躁起來當場就發火,高媛媛又不是什么腕兒。
馬可坐在監控屏后面看著,的確很違和,一點鏡頭感都沒有。
其實這戲很簡單,根本沒必要排練的,就是個經驗和狀態的問題。
雖然高媛媛的戲可以補,但今晚的群演得連戲啊。
不可能一場戲換兩組群演,前面都給近景鏡頭了。
高媛媛站在那都快被攝影師罵哭了,低著頭,大眼睛里噙著淚水。
就像個犯錯的孩子,又不敢讓眼淚掉下來,她本就沒經驗的新人,真哭的話多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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