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華踩著馬可的永久牌專車,去京影找人過來。
馬可帶著曾離張子依先去,其他人分批去,免得過于招搖。
這才開學一個月,不僅是曾離收到十多封情書,其他幾個女孩也共收了二十多封。
如今的年輕人雖然也害羞,但對愛情還是敢想敢干的。
大學是人生中,唯一不用考慮生活現實,又可以自由戀愛的階段,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相當于白讀哇。
“馬可,為啥要這么大張旗鼓啊?”曾離問。
“我得給大家上一堂社會課。”馬可回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肯定又要批斗我。”
曾離怕跟他們討論這些,就她一個人不關心,其他人都有濃厚的興趣。
“待會兒你看完電影,等我解析就懂了。”
“你說,我的做法是錯的嗎?”曾離真誠地問。
“這件事沒有對錯,只關乎選擇。”
“你不會是想發動大家…”
“沒錯,我一個人對抗不了班主任,但又想保住學歷。”馬可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這…這不好吧,她們也不敢的。”
“敢的,放心吧。也沒啥不好,我突破成功,她們就能跟著吃螃蟹。”
曾離將信將疑,誰敢對抗學校和老師啊。
她是不知道姓馬的吹牛逼有多強。
馬可只是忽悠幾個孩子,有個家伙能忽悠全世界,還說:
“我對錢不感興趣,對錢不感興趣…”
張子依小小的身軀抓著扶手,隨著公交車搖晃,冷眼偷看馬可抱著曾離說悄悄話,心中醋意瘋狂發酵,嘴角微揚,露出倔強的小表情。
哼,你曾離不思進取,我卻要努力奮斗。
有一天跟馬可并駕齊驅,互相幫襯,光芒萬丈,他就會選擇愛我了。
馬可瞟了一眼張子依,她連忙避開,看著窗外,很是慌張。
難道馬可知道我喜歡他,該怎么辦,會不會告訴曾離。
幸好馬可的BB機響了,是高媛媛發來的簡訊,約他周末到張亞南的工作室見面。
“難道一百萬要到手了?”
馬可有點興奮,今晚的動員更有必要了。
張子依找的這家錄像廳生意一般般,老板喜歡外國文藝影片,就開了這么一家。
名字取得很騷包,“卡薩布蘭卡錄像廳”,主題曲也在店內循環。
錄像帶全部是從灣江兩地買的正版,別人錄像廳收一塊五,他要收三塊。
高端消費者喜歡進電影院,或在家里看,低端消費者不愛看外國片,只愛看武打,搞笑,小黑片三種。
加上沒有音譯,字幕都是繁體,看起來很吃力。
馬可真心希望,百年之后,他死了,在世界某個角落的小電影院里,也會擺著自己的作品。
“老板,你這有聞香識女人嗎?我們想包一場。”馬可問。
“啥片兒?”
“聞香識女人。”
“沒有,都沒聽過。”
“阿爾帕西諾領銜主演,92年底上映的。”
“那叫女人香或女人的芳香。”
這一聽就是呆灣和香江兩地的譯名,從英文直譯,還是內地的譯名好聽。
旁邊的哥們看著錄像帶上的片名,又見馬可帶兩個美少女。
心想,臥槽,這哥們牛大發了,好刺激的樣子,連忙問道:“老板,這是小黑片嗎,怎么沒見你放啊。”
“黑你大爺啊,毛都沒有,有點文化行不行,我這里是正經地兒,全是正版帶子。”老板沒好氣地懟道。
哦,難怪生意差,脾氣這么暴躁。
這影片讓老板吃了大虧,進貨時兩邊譯名不同,進來后才發現他么的一毛一樣,而且有些觀眾就奔著名字進來的,問七問八。
“包場多少錢?”
“一個房間五十,不管你多少人。”
馬可掏出五十塊給他,很快其他人都到了。
趙小燕他們幾個很開心,馬可竟然會請大家看電影。
呂大岸拿起錄像帶看了看,說道:“我們男女要不要分開坐,這種片子擠在一起看,不好吧。”
“反正我和離離要抱著看,你們隨意。”馬可說道。
“惡不惡心啊,又要進行唾液交換是嗎?”
秦曉露兇道,這個死馬可,氣死人,臭顯擺自己有個漂亮媳婦是不。
陳申看著兩人,徹底震驚了,沒想到你娃兒這么開放。
“到時候現場看你們表演是嗎?”劉大華問。
“大華,別聽馬可瞎說,不是你想的那種片子。”曾離解釋道。
這么多人中,只有這一對情侶,很容易就成為調侃的目標,曾離可沒有馬可這么厚臉皮。
劉大華有些小失望地接過錄像帶,反復看著背面穿著禮服的漂亮大洋馬,嘀咕道:“女人香啊,背都露出來了,怎么會不是呢。”
“你再嘰歪就滾!”店主吼道。
楊婷和阮泉去買了些零食和飲料,大家其樂融融地看電影。
“你和離離去前面坐,不是要表演嗎?”阮泉推著馬可說。
“要死啊,泉泉,你怎么也學壞了。”
“哈哈,班主任都點名了,全校誰不知道你家馬可囂張啊。”
當影片播放后,大家便專心看電影,不愧是正版的,清晰度非常好。
“難怪有錢人都跑過去了,他們的校園真漂亮。”趙小燕嘀咕道。
“他們連校長都敢罵啊。”
“男主角好帥。”
“好像人人都有車呢,明明這么貴。”
熟人一起看作品,嘰嘰喳喳難免,因為都很放松。
大家平時看老美的作品不多,帶著沒見過世面的好奇心是很正常的。
馬可回頭說道:“他們有的,我們都會有,好好看電影,咋還成了茶話會呢,別嗑瓜子了,這是一部很好的作品,認真學著點,帕爺的表演是教科書級的。”
馬可看片時,那是非常嚴肅認真的,并不是從觀眾的角度,而是從演員,從導演的角度來欣賞。
所以這部戲他至少拉了一百多遍,帕爺的表演更是模仿得滾瓜亂熟。
以前不談愛情,時間就是多,跟女人睡完覺,還可以爬起來拉拉片子做學術研究。
但有感情后,跟曾離就不能這樣,你得抱著哄她入睡。
“這是女主嗎?”劉大華問馬可。
“這戲沒有女主,如果非要有,男主就是女主,別再想這事兒了,把心思收回來。”馬可提醒道。
“這老頭好過分啊,怎么總是吼男主角啊。”
“這老頭子像馬可,好兇哦。”
馬可有點無語,算了,算你們贏了。
剛開始很多人的確無法理解帕爺這個角色。
很難對這個頑固暴躁失明老頭子產生同情,恨不得罵一句,你丫咋不去死呢。
但從老頭出場時,導演就做了環境處理,他坐在黑暗小屋里,只有一絲亮光透進來。
他曾經是見過光明的。
不管是拍電影還是寫小說,創作者都很糾結,這么簡單的事情,按理說是很容易理解的,說太透就是贅述,但頂不住觀眾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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