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劉浩和方運猜想的并沒有絲毫錯誤。
劉邦可從來不是什么善茬,歷史上,項羽抓了劉邦老爹,要將其煮了吃,劉邦還不是高呼給他留一碗?
這樣一個家伙,從根子上就是個狠人。
他所攜帶的大漢帝國一統中原之后,可沒有絲毫停下,朝北,一舉征服了整個匈奴,并將之徹底收服。
他將收服的匈奴大軍留下,在自家將領的帶領下,一路西行,橫掃了一個又一個所見的國度,但凡掃過,其中上層就沒有留下任何一個。
那些相近的膚色,劉邦多少還能容忍,可色差如此明顯,就由不得他口稱‘異族’了。
他才不會管你所謂的羅馬帝國,也不過打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制度,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一套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凡留的性命的,就只能接受炎黃文明的改造。
在這個改造過程當中,但凡不合格的,都只能淪為礦場的奴隸,且還是閹割之后的奴隸。
他可是大漢帝國的建立者,大漢沙文主義那一套,天生的源頭就必須是他,他不去做,難道還指望將這些隱患留給自家子孫?
他和自家婆娘呂雉可是合作無間的,惋惜的是他,無奈的是他,外人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呂雉下的命令,殊不知這一切也都是劉邦心愿。
他必須承認自家婆娘同樣是狠人,作為大漢帝國的正宮也絕對是合格的。
他同樣清楚踏入了諸天之后,他在自家世界建立的人設多少會崩塌,可那又如何?
大漢帝國已經建立了起來,他的地位也無人可以替代,帳下那些文臣武將們,頂多自己在被窩里頭罵他幾句,又不痛不癢的,他無視了即可。
當然,斬殺功臣這件事,卻再也不會出現,無他,還是他有著足夠的震懾力,身旁的張良,可已經不是歷史上那個心思復雜的張良。
在大漢帝國這一功業之中,他很清楚身旁的張良是一萬個支持的就行。
他推動著一切,也才有了率先朱棣大明帝國踏入諸天萬界的今日。
壓力,他自然不小,也擔心過是否太過于著急,然今日焰靈姬到來,他心中最大的擔憂這才盡去,更清楚,那高高在上的紫微大帝老師,給自己點贊了。
一個主導者,掌控了一切,也勢必要承擔一切。
前者是權力,后者則是責任。
這個過程當中,壓力也將是無比龐大的。
帝皇,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其中無出其右者。
特別是像那些‘明君’們。
顯然,劉邦一定是其中之一。
他推翻大秦帝國,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大漢帝國,登上了皇帝寶座,緊隨而來的,就是需要承擔整個大漢帝國所有百姓生老病死的責任。
在這個連接了諸天萬界的環境里,如今的劉邦顯然不僅僅于此。
他一統了自己的世界,使得整個星球只剩下一個國家,也就是大漢帝國。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雙手沾滿了鮮血,也曾想過干脆一勞永逸去解決問題,但最后還是選擇了放下,選擇了融合。
但他也知道自己做出這個選擇之時,已經有些晚了,該做的殺戮,其實已經完成了大半。
他以為晚了,那些幸存的也將難以融合,因為他們內心將充滿了仇恨,可很快,他發現自己的猜測十分的錯誤。
他明白這些幸存者們,內心已經徹底被他震懾,也早就已經徹底匍匐在自己腳下。
他如今攜帶的大軍之中,那些異色士卒就是最大的明證,這些人甚至于遠比自己原本的士卒還要拼命,似乎唯恐自己做的不夠好。
既如此,給他們機會又如何?
怎么說,他也很難計算自己這一次踏入諸天,將會損失多少兵馬。
他內心的壓力可想而知,但他卻不能露出半點怯懦,他必須談笑風生,給外人一種盡在掌控的風輕云淡。
也唯有如此,才能將必勝的信念傳遞給每一個參與者。
此前,他是這么做的,效果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
說好,是因為沒有出現任何崩潰態勢,說不好,則是因為損失同樣讓他肉痛。
他必須承認,相比于那些動則幾十億人口的現代世界,他所出的時代人口依舊是大問題,每一個損失,對他而言,都相當于在他身體上狠狠的割下一塊肉。
他必須感謝自己最好的伙伴張良,他可是知道這家伙對魔法有多么的鄙視。
可為了讓大漢帝國少損失一絲,張良依舊亦然的學習了魔法,學習了光明系列魔法。
他也做過嘗試,可誰讓他根本沒有光明魔法天賦呢?
他對焰靈姬的懷念,可謂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那么深刻。
當初,他開始建立功業,手中不過一小戳人馬之時,每一次征討地盤,可謂都兇險十足,帳下兵馬自然每一次都傷痕累累。
在那個時候,焰靈姬就成為了他最大的保障,幾乎只要還有著一絲氣息,焰靈姬就能夠將之拯救回來。
也是因此,他才能一次次擴大地盤,帳下的將士眼見于此,內心的忠誠自然也逐漸付出。
他多希望此時自己的大軍之內焰靈姬依舊存在。
可焰靈姬真正來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最大的擔憂并非在此,而是自己內心深處依舊缺乏安全感也。
他明白,這是他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所致,又或者說是他攜帶大漢帝國跨越了世界之后的‘不確定性’,導致了他內心不再那么自信了。
他可是很清楚諸天萬界有多么的恐怖的,他可不是那些無知之人。
他就是清楚一旦敵人之中,但凡有一個大妖惱怒,但凡這個惱怒的大妖選擇了親自上陣,自己攜帶的這群大漢帝國精英們,幾乎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知道張良身旁的小毛驢已經和那些真正的大妖們有過商議,達成了某些默契,可即使如此,那屠刀不依舊還在敵人手中嗎 說白了,他根本沒有任何主動權,這是一個帝皇所無法容忍的。
他一度想過再等待一些時日,也和張良有過好幾次商議,但也是因為這些商議,讓劉邦更清楚,所謂的等待根本沒有盡頭;
當你的修為提升了,只要沒有抵達最高峰的位置,就一定有著更強者需要他們去面對。
這樣的狀況下,或許所謂的等待也將是天荒地老的。
既然總要走出這一步,又何必在乎早晚?
他是豁出去了,好聽點就是足夠果斷。
可真正做了才明白,其中的戰戰兢兢,那根本就是一種將希望完全寄托在敵人對協議的遵守之上的。
無論是他還是張良,在這些時日里,可是從來沒有閉眼過,更別提所謂的睡眠。
他們總是唯恐下一刻就有著一個真正大妖沖將上來,將他們吞入腹中,雙眼只能死死張開,盯著每一個可能的動向。
但這一切壓力,在焰靈姬出現的那一刻,彷佛消失的一干二凈,他陡然間發現自己心念念的靠山到底還是出現了。
這一刻,無論是劉邦還是張良,都感覺自己身體發軟,骨頭都彷佛變成了液體。
他們很想起身和焰靈姬行禮招呼,可很快他們發現自己似乎并不能做到,到最后只能向著焰靈姬送出一抹笑容,但笑容之中的如釋重負卻被焰靈姬看得一清二楚。
焰靈姬柔柔的稱呼劉邦和張良二人‘師兄’,渾然不知道她身后攜帶而來的一群女孩們一個個心神震撼。
她也不在意,哪怕她性格有所收斂,但清冷依舊是她的主流。
在周天星斗大陣之內,青龍劉浩將她召喚到眼前,告知她劉邦和張良二人困境之時,她已經明白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她毫不猶豫的到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她內心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對劉邦和張良二人的‘師兄們’感情還是存在的,似乎還不少。
她自然不會選擇逃避,也無需逃避,可她來了才明白,自己并非到來作戰的,而是代表自己老師前來坐鎮的。
她自無不可。
實際上,她對斬殺妖族也沒有多少興致,打打殺殺這種事,她幾乎已經厭煩了,當然,這里頭不包含對深淵魔物,在她的掛念里,那些并非生靈。
她不知道這是她內心菩薩心腸已經逐漸覺醒,也是因此,她在外人眼中,特別是在劉邦和張良這兩個對她十分熟悉之人眼中:
她渾身上下的‘特質’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彷佛到來的焰靈姬,原本身上的‘妖艷’已經徹底收起,唯獨剩下了‘圣潔’。
她出現的那一刻,就彷佛周邊一切的中心都集中到她身上。
這種感覺哪怕只有一瞬間,可無論是劉邦還是張良二人都對此一清二楚。
他們并沒有絲毫嫉妒,但內心的羨慕還是存在的,特別是張良。
他已經在想,倘若自己和焰靈姬一樣沒有留在神話世界,而是選擇一直跟隨老師,如今是否會更加強大?
就好似自己這個小師妹一般?
可很快,張良內心就將這個想法拋卻,因為他清楚,這是他的使命,是必須完成的使命,也是自己命運道路上的無法逃脫的責任也。
焰靈姬的到來,促使了整個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停滯,但很快又恢復了以往,該如何依舊如何。
可態勢卻已經完全不同。
有沒有信心,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決定了未來道路的發展。
顯然,現在的劉邦和張良已然徹底不同。
他們將自己最真誠的笑容給了焰靈姬,卻也沒有其他任何溝通,因為眼前大戰正慘烈,也沒有那個時間坐下來聊天。
焰靈姬同樣發現了這一點,她自然也明白這里無需她親自上戰場,更清楚自己最需要去做的是什么。
于是,她攜帶帳下一群女孩們落在了這座世界通道口城池中心屋頂之上,落到了此間,她才發現這座建筑,分明就是張良最為珍貴的‘圖書館’也。
她稍微思考,也明白了張良為何會將自家最寶貴之物拿出。
震懾是其一,但更多的還是給予每一個獎勵功勛的士卒嘉獎也。
此外,擁有這么一件寶物作為整個城池防守陣法的核心,將原本城池防守陣法變得更加的穩固,才是劉邦和張良內心的期待。
這何嘗不是另一道保險?
焰靈姬知道哪怕自己到來只是代表了自家老師,卻也明白自己另一個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治療。
這個當初在自家老師見一下學習,并在劉邦創業之初起到了只管作用的手段,似乎再一次被她撿起。
她發現自己哪怕離開了神話世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學習和使用了,這些手段依舊十分的妥帖,似乎也同樣在不知不覺之中得到了進步。
而去還是不小的進步。
她以為這是因為自己修為的提升而提升,殊不知這根本就是她身上特性越發圣潔才促使了這些手段更加的有效。
她并非擁有了菩薩所謂的‘悲天憫人’,而是單純的只是為了救助。
可就是如此,反而越發的純粹,效果反而越發的有效。
她彷佛拋灑甘露一般,朝著城池四方城墻之上灑下光輝,可但凡這些光輝所過,但凡所過之處有著傷患者,也無不開始痊愈;
哪怕這痊愈的速度在圍觀的執念劉浩和方運眼中是那么的緩慢,也依舊讓二人驚訝不已。
“你這學生,倒也奇了!”
方運呵呵一笑,可落在執念劉浩眼中卻顯得奇怪起來,焰靈姬在他穿越之前,可是大名鼎鼎的,倘若方運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沒道理不認得吧?
他自然也沒有將這份疑惑提起,也僅僅只是些許疑惑罷了,實際上他內心又何嘗不是早有心理準備?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我在其中,連引導都算不上!”
“哦?”方運微微疑惑,但很快也明白這才是劉浩教導弟子的方法,更清楚這樣的教導才是最好的模式。
可惜,這一點方運卻有些學不來,他在儒道至圣世界可是霸道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