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2、劉建明陰司行 這一次無論是陳國忠還是馬軍都幾乎是吼出聲的,都感覺自己跟著這么一個上司最好不過了。
他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什么道德典范,也不認為這點臟水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執念劉浩看重他們最大的一點,反而是他們靈活的道德底線,心中卻謹守正義。
聽起來似乎很矛盾,實際上就是這樣子,他們和罪惡不共戴天,但不代表他們就一定會遵循所有的規則。
他們骨子里還是儒家文明影響下的官差,嫉惡如仇,對約翰牛遺留的規則早就十分不屑。
幾天之后,王寶帶者手下的紅花棍打手們,直接去了檀香山,而后轉道三藩市,分明就是沖著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去的。
沒有離開港地島嶼的執念劉浩卻不知道,在王寶剛剛站穩腳跟的時候,陳家駒就休假抵達,在那里,紅番區快速上演,反而歪打正著的加快了王寶的大老道路。
這就是蝴蝶效應,每一個環節的變化都會引起連鎖反應,也必然將原本規劃好的道路沖的七零八落,席卷了無數生靈只能跟隨起舞。
在這個過程當中,命運之力依舊緊緊跟隨,其中很多人因為氣運如初,只能被命運之力席卷,無非是死亡的地點發生了些許改變;
但有些人卻因為這樣那樣的變化,導致了自身氣運的提升,反而被命運之力放過,在一定程度而言,也算是對自己命運的一種扭轉。
當然,這種扭轉也同樣是一時的,隨著他們氣運的跌落,也將逐漸走向死亡,除非他們能夠抓住即將到來的新時代,否則也僅僅只是拖延一下他們茍延饞踹的日子罷了。
執念劉浩不可能去關注敗犬,隨著時間的推移,港地島嶼這樣的敗犬還會繼續出現,能夠安全逃離有多少很難預料;
他也沒有興趣去關注海外民眾的幸福生活,對執念劉浩而言,那些人和自家地球的妖族也沒有什么兩樣。
他現在的視線幾乎都盯著‘醫生’一伙,從殺手之王李富,變成了學友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龍威保鏢李杰,這個酷似杰哥的家伙仿佛沒有任何的不適;
殺手哪怕稱王,也是有一頓沒一頓,但作為大明星龍威的保鏢,偶爾還扮演龍威提身的李杰,卻是旱澇保收,賺得或許不夠多,但也絕對稱得上日子滋潤。
可今天,這個身份迎來了最大的考驗。
醫生一伙人,絕對是悍匪,珠寶展最吸引所謂的名流,參加的基本都是有錢人,在這樣一個金錢有著莫大影響力的地區,引起的關注可不是一點半點。
執念劉浩沒有實現發出任何警示,因為事發的也不是他所管轄的區域,他也想看一看這么長時間以來,各大警署指揮中心的學習狀況。
不得不說,他高估了這群八十年代的家伙們,也是學習的時間太短,當第一波滲透被阻擋之后,作為事發下去的署長不得不將電話打到劉浩辦公室之中,求助來了。
執念劉浩也看出了問題,不夠熟練是一個主要因素,但更大的因素還是壓力過大;
被醫生團伙綁架的可都是名流,稍微一個不小心,在其中死去幾個,在這個小小的島嶼內掀起的波瀾可不是一點半點,這家伙不敢賭倒也能夠理解。
但這家伙將電話打到劉浩這里求助,推移有著甩鍋的心思,將責任推出去,雖然有些不地道,但相比于可能的巨大壓力又算得了什么?
有時候沒有功勞,總比沒有過錯來的好多了,無非是被同僚鄙視兩句,作為老油條這點傷害根本就是毛毛雨而已。
可這家伙卻不知道,在他們的上方,早就有著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這樣沒有擔當的高層,在這些人看來可不合格,至少重要的崗位上,他已經絕緣了。
未來的港地島嶼,可要風云變幻多了,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在接下來的港地島嶼巨變之中存留下來,余者,不是直接退休,就只能在一些不重要的文職崗位上繼續發光發熱。
對這樣的求助,執念劉浩不認為有什么大不了。
因為他清除,哪怕拖延下去,內部的大明星龍威的保鏢李杰,也能夠將這伙悍匪解決。
再給一點外部壓力,解決的時間也只會越快,對劉浩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cs’游戲而已。
天養義團隊繼續出發,現場指揮,他卻交給了劉建明,這個已經擺脫了混混臥底身份的家伙,這段時間以來熱情不可謂不高漲,怎么說也要給人家一點獎賞。
至于可能因為指揮而引起的損失,比如被綁架名流之中死上一兩個所謂的太平紳士,劉浩根本不在乎,在他眼里,這群人哪里可能有任何優待?
可若真發生了,這個鍋也只能劉建明來背負,但這個家伙同樣不會在乎,身份的洗白,這家伙內心本就有著一種愧疚感,也急需一個黑鍋給自己泄壓;
說句不客氣的話,哪怕到時候真被眾多人職責,或許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放松。
這家伙搗毀了韓琛組織,揪出了混混在警隊的臥底‘東莞崽’,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功勞,上頭已經有為他升職的心思,這家伙心中同樣也是恐懼的,對過去罪惡的愧疚感,更讓他自覺不配。
實際上哪怕執念劉浩在事前根本沒有窺視未來,選擇了劉建明,本身就是一種第六感,否則今日推陳國忠不好?再不濟標叔也不是不能勝任。
劉浩就選擇了劉建明,根本沒有任何思考就做了選擇,做完之后,他才感覺到今日的拯救或許不會和上次那般順利。
野外和高樓之中的環境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這就好似野戰和巷戰之間的區別。
在無人機成為眾多眼睛的時候,樓層之內狀況也根本不可能一覽無余,哪怕其中引入了成熟的熱成像裝備,可熱成像之中也只能分辨有無人口,想要根據這些畫面,判斷出這人是否是劫匪卻不是一般的難。
更何況,誰又能保證那些被劫持的名流之中,就沒有一個劫匪的臥底?
劉建明吃虧就是在這一點上。
作為現場指揮,他依舊足夠果斷,熱成像判斷反饋,只要超過七成,他就不管許多,直接給了天養義團隊槍擊的命令;
也是因為他這份果斷,使得整個拯救十分的流暢,但最后的松懈,卻葬送了好幾條太平紳士。
他因該慶幸現場還有李杰,否則最后這一點變故指揮將他此前所有的英明徹底葬送干凈。
辦公室內,執念劉浩看著返回的劉建明,并沒有在對方身上看到頹廢,相反,這家伙原本繃緊的神經輕松了許多,似乎已經感覺到接下來輿論會對他十分不利,他想要的找罵也確實即將到來。
“幾條太平紳士而已,命不好怪的了誰?”
“幾條?”劉建明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心中擔憂又去了大半。
“正好等下我要去一個地方看看,你也跟著一起吧!”
“是!長官!”
劉建明做夢都想不到執念劉浩會帶他去哪里熘達,真正到了地點他才明白這分明是自己腹黑的上司在給他最大的警告。
但同樣,劉建明心中最后哪一點擔憂也消失一空。
熘達的地點,自然是港地島嶼剛剛步入正軌的城皇體系。
他遮掩了身行,并沒有讓劉建明也暴露在城皇陰司眾人眼中,只是單純的帶他看一看死去的幾條太平紳士,他們是真的像狗一樣被拖著前行;
他們死前所有的財富和地位,在這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唯獨只剩下他們無盡的哀嚎;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落到他們身上的刑罰可不會稀少,他們以為自己能夠躲避開人間的律法,但在陰司,他們身上的業力卻宛如黑夜之中的明燈一般,只能引來無盡的鞭撻。
劉建明在最初的震驚之后,也逐漸恢復,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在其中看到了陳永仁,這個胡子拉雜的可憐人,如今換上一身判官服飾,卻判若兩人;
對方身上的威嚴迫使劉建明內心狂跳,目光更是躲躲閃閃,幾次張口想要詢問執念劉浩,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執念劉浩帶者劉建明巡視了整個城皇陰司,幾乎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一直到小馬哥屁顛屁顛到來,他這才莞爾一笑,攜帶劉建明離開。
再次返回辦公室,劉建明只覺得自己的雙腳都有些站不穩,好一會,這才抬頭看向劉浩,嘴唇微微抖動,卻依舊不知從何問起。
“你也無需對陳永仁過多愧疚,他本就陽壽已盡,作為官差臥底,深處黑暗近乎十年,依舊能夠堅持內心的光明,你不認為他對原則十分堅持嗎?他能夠成為這小小池塘陰司判官,本就是他功德。”
這些話,實際上執念劉浩不說,劉建明心中也有了答桉雛形。
在城皇陰司走了這么一遭,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三觀的顛覆,特別是一個原本就有著罪惡過往的劉建明更是如此。
他心中難免恐懼,但也知道恐懼沒有任何意義,他同時也在慶幸,慶幸自己已經洗白,有足夠的時間去彌補。
他不知道‘功德’具體如何定義,但不妨礙他在即將的未來成為一個‘善人’。
這就是執念劉浩今日攜帶劉建明走一遭的真正原因,他放過了劉建明,不代表就真對劉建明放心,在對方心靈深處加上這么一道枷鎖也認為十分有必要。
給劉建明看太平紳士慘劇,反而是順帶的安慰而已。
“長官,馬哥…”
“你不會認為可以攜帶你游覽城皇陰司的我,是一介凡人吧?”
這下,劉建明徹底抓住了重點,雙目瞪如牛眼,一瞬間整個腦海都是空白的。
還一會,他才從這份震撼之中醒來,才發現自己方才怎么去的陰司和怎么返回的,根本沒有任何概念;
這一刻,劉建明想到太多太多,越是思考,也越是張大了嘴巴。
“國…國…家…?”
劉建明聲音十分嘶啞,哪怕兩個字也磕磕碰碰。
“祖國,遠比你想像的強大,最近一年多,你也感覺到五常其他幾個扛把子對咱們諂媚了吧?
怎么,顛覆了你對祖國過去的概念了?
你所處的位置太過低下,又怎么可能看得到真正的世界?”
執念劉浩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感應劉建明周身紅塵氣息翻滾,感悟對方情緒變幻,也是為了看一看對方愛國一項態度。
結果確實是好的,善惡與否,有時候和愛國確實沒有直接關聯,特別是在這么一個復雜的港地池塘之中,能夠在內心保持這份忠臣已經十分不錯了。
至少這一會,劉建明沒有讓執念劉浩收回給予機會的心思。
劉建明也知道這一刻開始,他再也不需要擔憂自己的上司拿著他過往的身份對他要挾之流,因為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真要看自己不順眼,隨手宰了而已,悄無聲息也絕不會有人發現。
他反而徹底放松了,他不是不擔心自己會因為過去的罪惡,死后和那幾條太平紳士那樣被陰司懲罰。
他知道的是擔憂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與其去想這些,還不如在接下來為這份過去的罪惡贖罪。
想通了這些,劉建明反而佛了。
似乎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劉浩知道這家伙今夜返回路上,大概率要買上幾尊仙神凋像,看過了城皇陰司運轉,誰又能繼續堅持無神論?
他也不擔心劉建明會變成所謂的‘不殺生’。
在方才的城皇陰司之行,可不僅僅只有陳永仁一個原本人間官差,在那些陰司使者之中,劉建明可是看到了一個過去的同僚,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殉職的同僚殺了多少悍匪。
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劉建明知道功德與業力,和所謂的殺生沒有太多關系,而他所在的崗位,也代表了自己即將去做的一切行動,都是占據了道義的,本身就是對人間秩序的維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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