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0、武當 想到了,自然要問,朱棣對姚廣孝可沒有任何客氣:
“太師,向你這樣的,天下可多?”
姚廣孝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朱棣詢問的深意,他微微思考一下這才答道:
“陛下,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也,只不過大多隱居山林,又或者干脆隱于市井,但有多少和與貧僧相較的,貧僧也不知也!”
“你倒是自謙了,哪個不知你姚廣孝的傲氣?哈哈哈…”
“陛下過謙了!”
“那武當山的瘋道人是否還活著?”
“以貧僧測卦,卻已然不在人間!”
“不在人間?那么,是不是飛升進入了仙界?”
換在以往,朱棣可不會這般分說,可連紫微大帝都見到了,仙界自然也必須是存在的。
姚廣孝聽了,卻不知該怎么回答,他倒是想仙界存在,可他更清楚自己的道行,與其說是修士,還不如說是一個學者更好一些,又哪里可能清楚這些?
就是他觀測星象之法,也不過是懵懵懂懂而已。
朱棣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從姚廣孝身上得不到答案,他再次回到榻上,將那已經縮回模型的圖書館再次抓起,臉上閃過一絲惡趣味朝著姚廣孝走去。
作為一個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高高在上慣了,就連自家兒孫都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反而唯一一個可以和他稍微開玩笑的,就是眼前的姚廣孝了。
得了寶貝,朱棣也想和人分享一番,也算是一份炫耀使然。
隨著他精神力的投入,手中的圖書館開始放大,等到了一人高度之時,朱棣這才將之緩緩放在寢宮地面之上,而后更是戲虐的看著姚廣孝,看到對方那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心靈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這件寶物,乃紫微大帝賜下,太師推卻了咱所有賞賜,今日可不能再推辭了!”
朱棣這卻是給了姚廣孝最大的臺階,同樣的,也是將原本徹底隱退的姚廣孝再次拉入自己帳下,為日后最大限度的壓榨對方的智慧使然。
這是個陽謀,也絕對不是姚廣孝可以逃脫的。
另一邊,劉浩微笑的看著眼前屏幕,里頭展示的正是朱棣和姚廣孝二人,他微微搖頭,嘆息一聲:
“哪怕是馬上皇帝,這份帝王心術也十分合格,有一個姚廣孝在朱棣身旁出謀劃策,倒也不錯!”
他也發現了朱棣頭頂之上的氣運華蓋比劉邦還要雄厚不少,到底是已經坐上了皇帝寶座。
他有一種預感,倘若自己一直這么拖著,時間一久,劉邦身上的皇道氣運華蓋或許哪一日也會逐漸消失。
這一點,卻是劉浩在‘鐵齒銅牙世界’經過之后才有所察覺的。
當時,方運給了劉邦機會,讓他去攻打南洋半島,打下了安南諸地,在那里建立了國度,哪怕劉邦到最后也沒有登基,對他而言,也是有著一份收益的。
典型的一點,就是劉邦頭頂之上的皇道氣運華蓋色澤也變得更鮮明起來。
換言之,這本身就是可以改變的。
也是,生靈的氣運本身就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炎黃文明強調善惡有報,這里的‘善惡’更多的還是在強調‘功德和業力’,也是對氣運增減的一種計算模式。
打一個比方來說,劉浩這具三尸化身,也就是執念化身,在行走了這么多諸天的過程當中,也同樣在這個過程當中給與了這些世界諸多影響,這里頭,自然是功德要遠大于業力,對其本身而言,也是一種得到諸天萬界的一種補償。
這些,對他而言尚且還好,本身他就不差這一點,但對劉邦三人而言,卻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事,更是推動著他們朝著更高修為進軍的最大支撐。
一方世界,等級高低不同,也決定了這一方世界的桎梏,當一個生靈只能停留在這一方世界之時,這份桎梏也將會成為這個生靈的桎梏,這幾乎是一種絕對無法打破的命運。
然當這個生靈走出這方世界之后,就有了這個可能,但也僅有這份可能而已。
因為其本身的氣運就只有那么多,也只能支撐他走到那么遠。
這個時候,功德和業力的作用就真正顯現了出來,否則何至于連洪荒到來自家地球的那些準圣們都要迫不及待的踏入對抗深淵的陣營之中?
他們就真的差這點氣運嗎?他們在洪荒世界就不能積累功德嗎?
顯然是可以的,可這里頭支撐點的區別卻也同樣明顯。
在自己原本世界之中積累的功德,可以讓自己更加的順風順水,得到自己天地的庇佑,甚至于和天地一起永遠的永生下去,然則極限依舊擺放在那頭。
反過來,出了洪荒,得到的任何一點功德,增加的任何一點氣運,對他們而言,都將是一個打破自身平衡的一個砝碼,特別是斬殺深淵物種得到的大道功德就更是如此了。
但這些功德和氣運,卻不代表可以將你的命數徹底改變,這個命數自然是宛如劉邦身上的‘帝王之姿’,反過來,當你這個命數一直不去開發,也很可能會逐漸在世間的流淌之中消磨殆盡。
從劉邦的身上,至今為止,劉浩也只是看到了在‘鐵齒銅牙’那方世界之中,人家頭頂之上帝王氣運華蓋出現過變化,而代表著劉邦壽數的氣運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增長,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或許也是看到了朱棣,劉浩習慣性的將之和劉邦做個對比,下意識的看向在京城周圍閑逛的三人,他有知道,這般非亂世之地,并不適合三人建功。
“嗯?倒也巧了!”
你倒是為何,劉浩看向劉邦三人不過是無意,卻看到了三人迎面和未來的明宣宗,也就是朱瞻基碰到了一起。
三個人之中,望氣之術,真正精通的也只有張良,他一眼就看出了朱瞻基的非凡,這個看起來似乎和一個‘紈绔子弟’一般的家伙,身上那一股帝王氣息,卻怎么也隱藏不住,顯然,這也是一個未來不錯的君王。
歷經了幾個現代世界,劉邦三人身上的特質可謂改變良多,這一點就是他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就比如他們身上那一股獨有的自信,這也是一種進入任何一個古代世界之中,那一種俯視天下眾生的傲慢。
這一股特質,對古代世界絕大多數人類而言,都難以看透,可朱瞻基是誰?皇太孫也,論狂傲,又哪個能夠比得上他?
可今日,他卻發現自己身上這股特質輸給了他人,而且一下還是三個,其中一個更是他從未見過的角色美人。
倒不是朱瞻基被焰靈姬身上的美色淪陷了,也不至于,后宮三千佳麗,他那一種美人沒有見過?
他更驚艷的還是焰靈姬身上那一股發自骨髓的高潔,就好似一眼看去,無盡魅力,但仔細一看,又好似一朵只能遠觀的蓮花,讓你此前所有的覬覦一下消失無蹤。
等他將眼光從焰靈姬身上掙脫開來,將眼神看向劉邦和張良之時,又是微微一震,張良也就罷了,特別是從劉邦身上,他可以很確定,這樣的特質,如今整個天下,也唯有自家爺爺身上才見過,彷佛站在那里,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帝王也!
朱瞻基眉頭微微皺起,本來還有他事,如今卻沒了心思,只想著一心和劉邦三人結識一番,打探一下對方到底是什么來路。
遠遠觀望的劉浩臉上微微一笑,卻也沒有繼續打量,他基本上已經能夠了解到雙方的心態,連他們接下來大多數對話,他都能猜測出個七七八八來,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時間?
收回目光,他轉身朝著南方邁了一步,直接落到了武當山頂峰,站在一塊懸崖之上遙遙遠眺,過不多時,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叫喚聲音,他也沒有搭理,而是繼續觀看著這難得的云霧。
身后之人,劉浩自然了解,今日他到此,何嘗不是刻意為之?
將武道給了朱棣,不代表他不在其他地方就徹底放手。
說到底,武道在面對深淵入侵之時,其作用依舊是微小的,誰讓深淵大軍對物理攻擊大多數都能免疫?
或者說,當武道沒有鍛煉出獨屬于自己意志之前,哪怕力量再大,對深淵大軍的作用都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它最適合眼前的大明帝國,卻不代表未來大明帝國只能走上這一條道路,那么,其他方面的布局也必須留下烙印才行,而武當山就是劉浩落子所在。
這方世界的張三豐已然逝去,但其影響力卻依舊在巔峰之時,也正好他對太極異常精通,方才朱棣和姚廣孝也提起這里,他自然也不會錯過。
那叫喚之人,不正是張三豐老道弟子之一么?
而且他選擇站立的這塊突出的懸崖之地,也正好是從前張三豐最為樂意停留所在,更是時常在此中打打太極拳。
這也是他故意為之,為的就是不想將自己面目透露出來,究其原因,卻是因為武當山上供奉的可是北方真武大帝,他可不想和人家搶奪這一點道統。
也別看劉浩只是輕巧的站立那懸崖之上,初看似乎不過是一個陡然出現在此觀風景之人,可看的越久,其中門道也越是高深莫測。
這也是那人叫喚一聲之后再沒有其他聲音的緣由,此時這人,已然完全沉浸其中,就好似沙漠之中行走了良久的游客見到了汪泉一般,一點一滴的在參悟來自劉浩身上的道韻。
這是一種稍微停留就能發現的天人合一,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看到了自家師傅還在之時時常鍛煉的太極拳,這樣的場景他看了無數;
可今日,他卻發現這些影響之中,無不透露著各種細節,這些細節一出現,便死死的烙印在他腦海之內,想要忘記也無法做到的那一種。
這般感悟,他哪里還不知道這分明是天大的機緣?
倘若此時他身上有面板的話,你就會發現他身上的太極拳技能在瘋狂的提升;
從小成到大成,再到圓滿,而后是等級的跨越,從一個原本只不過是鍛煉身體的‘太極拳’,進化成為了真正的國術,再進化到出真正的太極內經。
但這些卻必須他完全掙脫這份頓悟才能真正恍然,此時在他身后,已經聚集了更多武當山弟子,每一個到來者,無不是在奇怪之后觀望,而后和他一般沉浸其中。
當最初那人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太極球之時,這幅畫面戛然而止,更是直接將他從頓悟之中徹底驚醒過來,而后便是腦袋嗡嗡之聲,無數信息在其內閃爍,這便是他方才頓悟所得,也需要好一會時間去整理方可。
他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這些,都是劉浩給武當山門人的福利,也只能到底為止,因為再高深,卻不是在幫助他們,而是真正的害了他們。
那些高等大道,也絕不是此時的他們可以參悟的,真若如此,那就真的是‘朝聞道,夕死矣’!
當他們從消化所得之中醒來之時,哪里還有劉浩的身影?
就彷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可腦海之中的所得又在明確的告訴他們這些都是真的。
等他們查看自身之時,這才發現一個個似乎都年輕了好幾歲,特別是那幾個張三豐弟子,更是一個個恢復了原本壯年才有的體質,身體素質。
這也就罷了,真正關鍵的,還是他們明白自己真的一下成為了傳說之中的高人,一個可以頂以往數百上千的那一種!
今日傳說,也將是未來這方世界武當山最大的神話,一直到將來他們和進入真正的諸天之后,才會徹底揭開。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此時的劉浩已然跨越了空間,出現在龍虎山之上。
之所以選擇這里,也是因為他心中的緣分使然。
整個道家門派無數,真正和劉浩關系莫逆的,還真只有武當山和龍虎山也,他這般選擇倒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