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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2.趨同

1342、趨同  “是夢!…是夢!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阿姐…”

  哪怕劉邦知曉了那只是單純的夢而已,可他醒來之后,依舊永遠忘不了自己那個瘦弱的姐姐,整個性子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從原本一個話癆,總是唧唧咋咋沒個停歇,一下自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直接變成了一個悶葫蘆,總是時常坐在地上看著星空發呆。

  他這副模樣落,劉浩卻沒有任何安慰,因為劉浩知道劉邦遲早會走出這份悲傷,而后將夢境之中的‘姐姐’深刻的記憶在內心深處,化作自己做柔軟之地,這就足夠了。

  劉浩可不是真要想著改變劉邦性格。

  他掃過張良,臉上也露出微微一笑,這個極其快速從‘黃粱一夢’之中調整過來的家伙,說不得才是最受夢境影響之人。

  張良的克制,劉浩自然也不會特意花費時間去給他做心理輔導,他也相信一個能在青史留名之人可以靠自己走出‘一生’。

  但不得不說,接下來無論是劉邦還是張良,二人都極大的汲取了夢境之中的力量,典型的一點,那就是他們發現哪怕在荒野之中,也絕對不會讓自己餓死,行走之處,那些草根可以充饑,如何更快速的狩獵,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這樣的發現,二人哪里還不知分明是劉浩故意為之,可越是想要將此看作夢境,也越是難以忘懷,久而久之,他們二人都感覺自己很可能當真被劉浩這個‘仙人’仍入輪回轉世了一番。

  一個明顯的例子,就好比劉邦,這個本就對青樓十分熟悉的家伙,每逢經過縣城,總要想著各種辦法進入其中,其心何意劉浩豈能不知?

  他也任之由之,他也能看出,從一開始,或許劉邦只是為了單純恐懼在其中尋到夢境之中的阿姐,到后來更多的已經是感同身受,唯恐在其中看到阿姐大小的女孩兒。

  這些也不過是調味劑,劉浩更多的還是關心這一路行來,嬴政的改變,從原本的疲六國之民,也逐漸放開了束縛,雖這番改善十分淺顯,但這個態度已出,他也相信嬴政治理之下的大秦會變得越來越好。

  這一路,也不是沒有看到各種江湖中事,和宗武世界相比,劉浩也發現了很大不同,或者說,如今大秦的江湖與其說是江湖,莫不如說是百家沒有受到嬴政大規模使用下的無奈。

  這些江湖中人,與其說是一個武夫、俠客,還不如說是一個個知識分子,幾乎每一個都有著一絲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或是陰陽天人感應,又或是墨家諸多工匠手段等等等等。

  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喚做任何一個現代學子,都明白各司其職的道理,然在大秦,這樣的可能卻少得可憐。

  或者說百家已經習慣了‘爭鳴’,一旦這些人進入朝堂,抵押給想法或許就讓自身的學說得到重視,而緊接著就勢必要各種內斗,打壓其他學說,以達到獨掌朝堂的目的。

  封建時代,官員之間的職責可沒有如今這么細膩,他們恨不得能夠將天下所有都抓住手中,他們才不會管你打壓了工匠會不會給社會帶來生產力的壓縮,不打死堅決不會罷休的哪一種。

  就好似未來大漢出現的‘士農工商’,可不是為了將職業劃分,而是為了紅果果的將階級固化,將‘士’這個階層凌駕于所有職業的頂端罷了,這才是如今大秦百家內心最大的愿望也。

  這群人一旦都招入朝堂,那么每日朝會,最可能出現的不是如何解決問題,而是無休止的辯論,就好似劉浩這一路行來,所見的百家學子一見到就勢必要分一個高下。

  每一次遇到了,無論是劉邦還是張良一開始都十分樂意湊上去聆聽,可惜自己小孩模樣,沒有發言權,也是因此,使得他們聽久了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只一句話,‘問題解決了嗎?’,就直接將劉邦和張良二人打入深淵,再聽之時,卻已經是眉頭緊皺。

  特別是劉邦,到后來已經沒了聆聽的興致,因為他發現這些人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個套路,哪怕是引經據典,似乎也從來沒有脫離那基本書籍的內容。

  一開始,劉浩也奇怪緣何如此,可后來仔細一想,才明白,這些人爭奪的,可不是這些經典書籍,而是這些經典書籍的解說權力。

  換言之,也就是‘文化最終解釋權’!

  也就是歷史上未來漢武帝時期,儒家在董仲舒之時脫穎而出,成為‘獨尊’的關鍵所在。

  清楚了這些人的目的,劉浩反而淡然了許多,在他看來,這本身也是好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還不如一錘定音來得實際一些,哪怕其中一些最終解釋權是錯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這會,他算是明白為何歷史上秦始皇死后,作為宰相的李斯,緣何要答應趙高一起更改遺詔。

  說白了,就是作為法家的李斯,哪怕拼著‘抗旨’也要維護自身法家在大秦中樞的權威罷了。

  故而,在選擇內心偏向‘仁政’,也就是公子扶蘇之時,李斯寧愿選擇‘胡亥’;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胡亥的無能,硬生生將原本法家的秩序之道,在胡亥和趙高的胡亂折騰之下,變成了‘法家暴政’,敗得一塌涂地。

  或許也是看透了本來緣由,劉浩感覺自己對法家的參悟更上一層,結合嬴政‘法約’和將來劉邦的‘黃老’,心中更是颯然一笑。

  也不得不感嘆劉邦的狡猾,所謂‘黃老之學’,也不過是假象耳。

  漢承秦制,可不是一句話的事,而是實實在在之事也。

  以‘黃老之學’包裝一下,但其中的法家內核依舊沒有改變,或者說,不過是將大秦‘戰時法規’松動一些,變成了‘和平時期的法規’罷了。

  可知,劉邦攻入咸陽之時,可是直接‘約法三章’者,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其內心依舊是真真正正的法家。

  然可惜依舊是時代的局限性,難以在秦漢之時成就法典,一直到隋文帝楊堅之時,才出現了儒家文化圈之中通行的‘開皇律’。

  這一通感悟在劉浩的腦海一一閃過,也使得他清晰的感覺出自己的法家修行瓶頸一一破碎,但有機緣,即可凝聚出自己的法家道果耳。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原來如此!”

  劉浩這一聲感嘆,發自內心,這些知識,本就不知通讀了多少著作,若說他不知曉那也不可能,但無法感同身受,只能是泛泛耳,也可以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通過秦時明月世界這番游歷,一下就將其中的堵塞一一清理干凈,一下就變得通常起來,這些所以然,自然也不可能成為瓶頸的一份子了。

  “人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此已秩序之道耳!”

  這又是一句有感而發,但下一句,他卻只在心中嘀咕而沒有說出口:

  “怪不得鴻鈞要干涉天地運轉,不過是為了驗證自家大道吧?”

  想到這里,劉浩又是一笑,可算明白鴻鈞出手的本質所在了。

  按理來說,已然合了天道,洪荒天地之中的一切對鴻鈞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說句不客氣的話,只要鎖緊一番自家的秩序之道,那些身上業力較高的修士,也根本不可能安然的度過歲月,出現在大劫之中。

  換言之,也根本無需什么大劫來清算。

  就好似加下秦時明月世界的大秦,其法規十分嚴明,乃至于有些苛責,因為其本身就是為了戰爭時期所設立的;

  也是因此,但又違犯法規者,莫不是當場拿下,僅而判刑。

  大秦可以做到,鴻鈞作為洪荒天地之中掌控天地秩序者,只會更加輕松。

  可如此,卻非好事。

  說到底,適合軍中的法規,對百姓而言,卻是太過死板,此外,還有著一點,那就是在軍中法規的宣傳,也不可能讓百姓之中快速傳播,也就是普法程度的問題。

  如此,給底下人的操作空間就大了,很可能會形成更恐怖的局面,也就是未來‘暴秦’宣傳的由來。

  此外,過于苛責的法規,也會迫使百姓戰戰兢兢,不敢絲毫跨越,久而久之,也勢必會大規模的約束百姓的創造力。

  鴻鈞便是清楚的知曉這點,才會一松一緊,也就是將秩序分為戰時和和平時期。

  一旦發現天地之中承載力出現問題,立馬就發動一個‘大劫’清洗一番,可謂已經十分老練。

  這便是典型的以‘政策’引導發展,也同樣是法家真正的精髓所在也。

  只不過依舊是時代的局限性使然,又或者是歲月的緣故,幾十年的經歷太過短暫,以至于難以看請其中本質之所。

  而劉浩作為后世現代來客,跨越幾千年歷史,俯視天地,自然對此十分從容。

  他這兩句出口之言,落在劉邦和張良二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感悟。

  不管是劉邦還是張良,此前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劉浩逮出來做童兒多少有些怨念,好似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一下就被你拉來荒野求生,也不管咱在不在行,就直接趕鴨子上架了,還在一旁幸災樂禍,誰會舒服?

  可他們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再加上好歹是‘仙人’手段,想著跟著也是莫大機緣,一邊忍著一邊希望著。

  但時日一久,他們也熟悉了這荒野求生之法,也明白了這本身就是一場歷練或者考驗。

  然今日劉浩這兩句話落在他們二人耳中,哪還不明白這根本就是劉浩在帶者他們游學?

  也不得不怪二人想多了,本身劉浩可沒有這些計劃,只想著觀察罷了,也就是今日才明白一路上自己依舊沒有真正融入此方天地,心態有了改變,這才讓他們產生這番心理。

  這也難怪,從一個觀察者眼中,總是俯視人間天地的,哪怕再怎么說道,也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就是劉邦和張良此前和劉浩接觸的想法,可劉浩心態有所改觀之后,二人不自覺的就察覺到劉浩變得親近了許多。

  以為這本身也是劉浩對他們的一種教導。

  “嗯?”

  陡然間,劉浩抬頭朝著北面看去,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笑容。

  這卻是他在咸陽布置的陣法有了動靜。

  和此前相比,這一次卻有所不同。

  對比而言,在今日之前,嘗試者不知多少,但不說成功,往往靠近都難,也俱非有緣之輩。

  但今日,他布置的陣法卻給了他一絲反饋。

  這卻不是有人能夠破開他布置的陣法,也不是真正的有緣之人,而是來者有著一個很好的名號,導致他布置的陣法多了一絲抵抗之心。

  這個人就是秦時明月世界的‘東皇太一’,也是陰陽家最大的老板。

  他這個名號倘若沒有諸天相連接的話倒也罷了,可如今在劉浩看來,多半要成為這家伙的‘要命符咒’也。

  不同于諸天萬界諸多秦始皇,諸多三清,這些人的存在,根本就是關聯之輩,具象諸天萬界而生,有因果,又是本身,本就無礙。

  但秦時明月的‘東皇太一’可和洪荒三足金烏東皇太一沒有任何關系可言,等于拿著人家的名號在招搖撞騙,這本身就是取死之道也。

  劉浩布置的陣法,本來就是這個小小的防御,也是擔心未來諸天萬界其他大拿進入秦時明月世界做出的小小預警。

  可沒想到今日卻惹來了一個‘冒充之輩’,想起來都覺得十分好笑。

  原本,他還想著直接出手捏死算了,也省得將來東皇太一進入自家地球之后察覺,而以此插手秦時明月世界。

  可轉念一想,何嘗不是一個機會使然。

  他本就與三足金烏不對付,這里同樣也是他扶持之地,有了先手,又何必懼怕?

  再者,未來嬴政建立的運朝體系,同樣需要一個真正的對手使然,那些通過通道進入秦時明月的妖族妖獸們,何嘗不是一個真正的挑戰?

  “或許,將這個‘東皇太一’直接扔到美洲也不錯,你既然以‘東皇太一’為名,不修煉‘太陽’之道似乎也不好,機會也給了你,能夠抓住可要看你自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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