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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永平坊見聞

承慶殿外  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學生,之乎者也的和那些夫子們聊了半宿,皇帝和這些大儒們是異常的興奮,最后大伙兒還和皇帝討論了周禮,這也讓一向不喜歡照本宣科的李承乾異常的頭疼。

  可千年的媳婦總有熬成婆的時候,今兒李承乾的任務就是當一回先生,好好教教今年這三甲的進士,讓他們知道下長安城的官場是什么樣的。

  看著搭了著腦袋的岑長倩和另外兩名新進士從殿中走了出來,抱著膀的李承乾不由的笑了出來。老成持重的岑文本估計想破腦子也鬧不明白,自己的侄子竟然是典型的憤青。

  “岑兄,怎么樣,第一次覲見皇帝肯定是終身難忘吧!”,前幾天這小子還在酒樓里揮斥方遒呢,今兒估計讓父皇修理的不清,看看那小臉都特么皺巴了,還是欠練啊。

  岑長倩昨天晚上在慶善宮就認出李承乾是那里幫他的人了,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為什么要幫自己。難道就如叔父所說的那樣,太子和其舅父長孫無忌一樣都是善于收買人心的狡詐之輩?

  “殿下,臣可擔不得您這一聲兄,要是不嫌棄的話,您可以稱呼臣的表字恒文。”,岑長倩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即使叔父對太子頗有微詞,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好,恒文,還有你們二位,跟孤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咱們去長安城里逛逛。”.......

稍時、永平坊、一處平民之家  岑長倩等三人都糊涂了,太子為什么會選這么地方喝茶呢,這家不就是個鰥居的老漢的家嘛。不過,看太子的樣子還打算多做一會兒,三個人也就都耐著性子在這等著。

  “怎么都不喝啊,老人家這茶挺不錯的。”,話畢,不在管岑長倩三人,轉身自顧的和老人化起了家常。

  今年的日子怎么樣,賦稅重不重,衙役們辦差的時候有沒有在勒索過等等。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但李承乾卻和老頭子聊得很開心。

  又過了一個時辰,李承乾才帶著他們三人出了永平坊上了馬車往宮里駛去。......

  “是不是沒見過這樣的體察民情啊,都說說孤為什么要帶你們去那?”,李承乾笑吟吟的看著車內緘口不言的三人。

  “殿下的意思是告誡臣等要關心轄地的孤寡百姓。”,本屆科舉第二名的楊桓試著回了一句。

  “臣以為,殿下是想關心地方官平日的施政情況,要不然方才也不會問了那么多關乎國計民生的問題。”,三甲的老幺把話題扯向了李承乾和老者的談話,非彼既此,如果這個回答都不對,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太子的用意在那里。

  看到李承乾搖頭后,岑長倩拱手稱道:“殿下,臣以為那老者有問題。”

  啪啪啪.....真不虧是岑文本的侄子,憑這份觀察力就能足以讓李承乾對他刮目相看,“來,恒文,說說,你是怎么看出有問題的。”

  “臣曾經游歷過不少地方,不管是縣城還是鄉間,看到的百姓日子都是過的苦巴巴的。

  長安城雖然是大唐的都城,但普通百姓之家未必比其他地方的人富裕到那去。這樣的人家是不會準備茶葉的,更不要說準備那么好的茶葉。”

  “臣等從承慶殿出來就一直跟著殿下,沒有看到殿下跟任何人打招呼,想來除了東宮的隨行的侍衛外,應該沒人知道殿下的目的地。

  這么一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向京兆尹通風報信,他們不希望殿下看到真正的民情,所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對于岑長倩的回答,李承乾非常滿意,隨即從車上的小桌上拿起一碟果脯遞給了他,算是對岑長倩的獎賞。

  “說的沒錯,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但知道孤離開皇宮的不只有東宮的侍衛們,宮內的宦官,宮女,禁軍都曾看見咱們出了宮城,所以說很難確定消息兒是那里走漏出去的。”

  話畢,李承乾給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繼續說:“這不是重點,不只孤是孤,就算是陛下微服出來也是如此。

  臣子們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為了君王的安危著想,二來是為了自己的烏紗帽著想。都是人之常情,陛下和孤對于臣子們這樣的關心也不好追究太過。

  就如恒文那日在酒樓里和孤說的話,皇帝和孤都知道,可一旦我們有所動作,那里將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來。

  趙國公以前曾告訴孤,要想在官場上混的下去,那就得學會人情世故這四個字。

  可這樣官兒就失去臣子應有的誠字,孤今日把你們三人帶出來就是要告訴你們,如果丟了這個誠字,那就。”

當晚、岑府  自從知道侄子被太子又忽悠出去了,岑文本是坐立不安,他沒有兒子,岑長倩是他和兄長這支唯一的男丁,他對這個侄子是寄予厚望的,要是這么就讓太子忽悠去了,那他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太子今日都和你說了什么?為什么這么晚才把你放出宮來?”,岑文本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的看著侄子,從他輕松的神情來看,這小子應該是和太子聊的不錯。

  二叔為什么緊張岑長倩當然知道,在他眼中只有那個在安州當大都督的吳王,才是他心目中合格儲君,其他的不過爾爾。即使李承乾這位于國有功的太子,他也是能挑出一堆毛病來的。

  “回二叔,太子殿下今日帶著我們三甲進士去了永平坊.......”

  岑文本聽了侄子的話,這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太子的話聽起來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可他為什么要如此的抬舉恒文呢,他手下可不缺這樣的人才,犯不著來挖自己的墻角呢?

  “好了,以后和太子接觸的時候要多加小心,他和吳王不一樣,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一旦惹得他不高興,前些日子死在貢院的工部營造司主事就是前車之鑒。”

  “諾,請二叔放心,侄兒記下了。”,話畢,對岑文本行了一禮后反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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