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渾人一直以鐵騎引以為豪,看現在居然在西海道唐軍的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這也讓尊王和格涅害怕了了。
眼睜睜看著秦叔寶帶著一彪鐵騎,如同開弦之箭劃破紙縞一般殺破層層阻撓,直奔中軍而來,這也讓吐谷渾人無不驚寒萬分!
“蒼天啊!我們可是吐谷渾最精銳的鐵騎啊!”
曾經天下無敵、所向披靡的鐵騎,前些日子還在這大殺四方,殺的那些唐軍丟盔卸甲的,…可今天怎么了,在這區區萬人面前,竟如同土雞瓦犬一般的不堪一擊?
“大帥,敵軍來勢甚眾驍勇異常,我軍倉促迎敵無可阻擋,戰機已失處境不妙,是不是…先行撤退?”左右副將緊張的進諫道。
換作是以前,“撤退”二字若是落入尊王和格涅的耳中,輕則皮鞭伺候重則砍人殺頭。
可是此刻尊王早就驚慌失措了,連忙問道:“往哪里撤啊,前面是鐵門關,后面是唐軍,我們無路可退了。”
格涅:“世子,事到如今只有用一部分人擋住唐軍的進攻,咱們帶著剩余的軍隊向二郎上方向殺過去,唐軍為了全殲我們肯定是不會在留人的。
現在只有進了山才有一線生機,到時候可以繞道回洮州啊。”
尊王連連點頭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大軍全力向二郎山攻擊前進。”
可戰局逆轉這么快,哪能象尊王和格涅想的那么簡單,說不打就不打了。
吐谷渾陣中響起嗚嗚的牦牛號角之聲,數萬鐵騎自打從組建之日起,頭一次在兩軍陣前——潰撤!
秦叔寶毫不猶豫的下令——追擊!斬盡殺絕!
西海道的唐軍將士,無不熱血澎湃激情奔放,渾然忘我的嘶聲怒吼著,策馬狂奔刀槍并舉,開始對吐谷渾的軍隊展開瘋狂剿殺。
仇恨,無邊的仇恨!——從每一名唐軍將士的骨髓與血液里,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化作了劈山倒海般的力量!
不死不休的追擊與剿殺,開始了…
戰斗持續了近八個時辰,唐軍一路瘋狂的追剿吐谷渾敗軍,不死不休不滅不止。所有唐軍將士都忘記了疲倦與生死,完全迷失在了殺戮的狂熱之中。
戰斗最后是在秦叔寶親手一槍挑翻尊王,生擒格涅的一個時辰之后宣告結束。
此時,天色已黑。大唐一方以不到六萬人馬陣斬三萬,俘虜吐谷渾二萬,加上在岷州的二郎山和東山剿滅的五萬人,吐谷渾入侵的大唐的十二萬大軍盡數被殲滅。
大勝之后,沒有大笑與歡呼,反而是一片痛哭之聲,數萬千男兒的痛哭之聲,響徹天地,山河失色。
秦叔寶來到李承乾面前,連忙道:“沒有殿下血戰八日,岷州之戰不知道要打到何時,要殲滅如之多的敵軍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好兒郎,臣代表西海道諸軍拜謝殿下”,話畢就推山倒玉柱的給李承乾磕頭。
“老師,這是干什么,快起來,來”,李承乾連忙扶起秦叔寶 秦叔寶看著面前血人般的李承乾含著淚說道:“臣等連日以來無時不惦念著殿下,看到殿下無恙,臣真是高興啊。”
驀然間,歡呼四起,刀槍并舉。所有的唐軍將士不及擦去未干的淚痕,放肆的歡呼與大叫起來。
李承乾與秦叔寶對視一眼后,卻是一句話也不出出來。
流淚,擁抱,歡呼,大笑,流淚…西海道的唐軍將士如同洪水乍泄一般的情感。
三天之后,清晨。
連日暴雪降臨天寒地凍,今日卻是難得艷陽高照天氣回暖。殘破冰冷的鐵門關在清洗與修繕之后,雖然恢復了幾分巍峨與雄偉,但城墻上痕跡也提醒著眾人戰事是多么的慘烈。
李承乾與秦叔寶等人站在鐵門城頭,頭頂旗竿之上,一面嶄新的大唐軍旗咧咧飛揚。
秦懷玉:“父帥,捷報已經發出去了,正在快馬趕往長安向陛下報捷,例外鐵門關守城將士還剩下三百八十人,末將已經把他們安頓好了。”
秦叔寶點了點說道:“他們都是我唐軍的英雄,要用最好的藥醫治他們,本帥要帶著他們去長安獻捷。”
等秦叔寶說完李承乾便上前拍了拍秦懷玉的肩膀示意讓他去忙自己的。
隨即對秦叔寶說:“老師,是該舉行慶功大宴的時候了,弟兄們連日征戰的確是異常的辛苦,再加上這么個大捷,要是不讓他們喝個痛快可是要罵娘的。”
“說得對,大戰之后我們都在忙于軍務,都沒能好好聚在一起喝一杯,今日一定要不醉不休!”秦叔寶大笑著說道。
長安承慶殿 自從岷州開戰以來,李世民每天都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推演著前線的戰事。
今天也不例外,李世民走到御案前將茶盞中的水一飲而盡,對地圖前的杜如晦說:“克明,你說出征都快兩個多月了,怎么還沒有消息傳來。”
杜如晦轉身笑著說:“陛下請安心,有叔寶和君集還不至于打敗仗,依臣來看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房玄齡也在一旁說道:“陛下一定是惦記太子殿下了,克明沒看前些日子上元節的時候,陛下都沒心思接待來訪使臣,都是臣帶為接待的呢。”
被房玄齡這么一說,李世民的老臉也不由的一紅,他知道兩位宰相的打趣是為了讓自己放松一些。不過房玄齡說的也是實話,他的確擔心李承乾的安全。
李世民戎馬半生他當然知道戰場是怎么回事,雖說有秦叔寶和侯君集在,但他還不是怎么放心。
“陛下,呼呼,陛下,呼呼”,長孫無忌氣喘吁吁跑進了承慶殿,看到長孫無忌呼哧呼哧喘氣說不出話,房玄齡不由的打趣道:“輔機,出了什么事了,是有什么在后面追你嗎?”
長孫無忌擺了擺手,沒有時間去反駁,連忙將手中奏本呈給李世民,隨后一把搶過房玄齡手中茶一飲而進。
就在房杜二人狐疑的時候,好,李世民的一聲暴喝嚇了他們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