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長河!”
林玄一聲大喝,大步向駱長河走去。
駱家不如崇家強大,駱長河自然沒有崇家子弟那么足的底氣。
并且…
林玄修煉血輪瞳之后,哪怕是正常目力,都有不小的提升,能夠看清楚人的細微表情。
通過剛才的出手,林玄比較之下,崇天雄較有膽氣,崇天月略有心機,駱長河最為窩囊。
三人中,駱長河最容易突破心防。
第一個目標,就是他了。
駱長河聽到聲音,便嚇了一跳,身體抖了一抖。
駱長河與林天本無恩怨,甚至兩人都不熟。
只不過因為貪圖崇天月美色,并且想樊崇家高枝,所以做了崇天月的舔狗,替崇天月出手,廢了林天。
一個做舔狗的男人,能有多強的尊嚴,能有多硬的骨氣?
這一刻,駱長河已經心中后悔。
早知林天有個這么牛逼轟轟的弟弟,駱長河絕對不會為了舔崇天月,就做出傷害林天的事來。
可現在,一切都遲了。
駱長河雖然沒多硬的骨氣,倒還不至于太笨,心中不斷默念:
我不能慫,我不能慫,林天就是想奸污崇天月,我廢他是出于義憤,打死我也不能改口。
林玄的腳步聲,不斷靠近,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駱長河心頭。
終于,林玄走至了駱長河面前。
駱長河身后,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干什么?誰在打架斗毆?”
一道冷喝聲傳來。
同時…一道威嚴的氣機,籠罩全場。
氣機不強,對精神有著若有若無的壓迫。
是已經半只腳踏入煉神境的存在,半步宗師!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穿鎖甲軍服,大步而來。
鎖甲軍服的男子身旁,有一個年輕武者,指著林玄喝道:
“呂大人,就是他…他一到天才營就打人。”
來人是呂明德。
天才營都是北斗武院的天才弟子,一個個都是真氣境的先天武者。
修為高的,甚至已經踏入真氣境后期,比起許多營長還高。
天才營是臨時成立,自然要個鎮得住的人物當營長,第十軍將軍侯運興直接派了自己的副將呂明德,一位半步宗師強者坐鎮。
崇家能夠在北斗武院獨占一府,肯定是龐大家族。
崇家的天才子弟,不止是崇嬌嬌、崇天雄、崇天月三人,天才營中還有。
其中一位見崇嬌嬌落敗,就連忙去喊呂明德。
天羽軍常年針扎天州,對于北斗武院自然熟悉。
天磯府崇家,那可是天州一等一的勢力,曾經的一方霸主,第十軍將軍侯運興與崇家便有著極好的關系。
呂明德作為侯運興的副將,是親信中的親信,自然知道侯運興和崇家的關系。
一現身,呂明德的氣勢壓迫便都往林玄席卷而來。
“你是誰?敢在天才營撒野,好大的膽子!”
呂明德目光威嚴的盯著林玄,大聲喝道:“軍中軍令如山,法紀森嚴,執刑官,在軍中毆打他人,是何罪,該受什么懲罰?”
見呂明德出面,駱長河緊張的心弦頓時散開,大大松了一口氣,一臉暗喜之色。
一般的宗師,對林玄的精神壓迫都沒什么效果。
呂明德不過是半步宗師,林玄面對他的氣勢壓迫,沒有絲毫的緊張。
林玄淡淡的道:“呂營長是吧,你不問事情起因就給我扣了個毆打他人的罪名,你這是是非不分吶!”
呂明德嘴角微翹,呵呵一笑:“我不管事情起因,你毆打他人,就是你的錯。”
他的身后,跟著一名真氣境軍官,正是呂明德口中的執刑官,道:“軍中毆打他人,最輕杖擊三十,重的話…視情況程度而論,最重可論斬。”
呂明德道:“連續毆打四人,皆致重傷,情況極度惡劣,該如處置?”
執刑官道:“至少杖擊一百。”
杖擊之刑,三十下足以讓肉身境武者丟掉半條命。
真氣境武者,挨三十下也會受傷。
杖擊一百,哪怕是真氣境武者,都是不死也殘的下場。
北斗武院的弟子,都一臉興災樂禍的看著林玄。
宋月竹看不過氣,道:“呂營長,林玄可是神武衛,他在辦案呢。”
跟呂明德通報的崇家子弟,當時還不知道林玄是神武衛,自然沒跟呂明德說。
呂明德的眉頭一皺,神武衛是天子親信,林玄是神武衛,那軍中就無權處置了。
執刑官道:“神武衛也不能在軍中違法亂紀,按軍法,該押送回原籍,由原籍審判。”
呂明德大手一揮,道:“來人,將他…。”
“呂大人!”
呂明德剛開口,便有一個聲音將他的話打斷。
剛才跑至一邊的軍士一路小跑了上來:“呂大人,且慢。”
呂明德的話被打斷,心情很不好,冷聲道:“什么事?”
那軍士在呂明德耳旁小聲道:“林玄是中軍送來的人,那邊的人說了,是鎮天侯安排過來的。”
呂明德心中一震。
鎮天侯?
這可是天羽軍團的統帥,一言就可以將他頂頭上司撤職的存在。
林玄竟然是鎮天侯安排過來的人?
把他押回原籍,那不是要先押至鎮天侯那里去嗎?
這不是打鎮天侯的臉嗎?
給呂明德十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做。
“咳嗯咳嗯…!”
呂明德猛烈的咳了兩下,右手順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臉,向下一抹。
這一抹,呂明德的臉便發出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他一臉笑瞇瞇的看著林玄,兩只眼睛眨個不停:
“林玄公子,剛才就是個誤會,神武衛乃天子親信,想在哪里辦案,就在哪里辦案,誰敢阻攔,就是與天子為敵。
我呂明德對天子陛下,忠心耿耿,肝腦涂地,雖不是神武衛,但愿與神武衛手牽手,心連心,站在正義的一邊,與罪惡誓不兩立。”
哐鐺!
天才營的武者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掉一地。
這是神馬情況?
那個軍士究竟說了什么?
林玄有著怎樣的背景身份?
竟然讓呂明德這個半步宗師,把尊嚴和底線都拋棄,也要拍林玄的馬屁。
那名崇家子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呂明德,萬萬沒想到呂明德會這么說。
怒聲道:“呂營長,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是林玄毆打他人,違反…!”
崇泰清話沒說完,呂明德便直接打斷:“打得好!”
對崇泰清,呂明德又恢復了那副威嚴模樣,大聲喝道:“神武衛打人,能有錯嗎?
林玄公子為什么不打別人,偏偏打他們四個?
定然是他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林玄公子替天行道,懲兇除惡,理所應當,天經地義。”
對崇泰清說完,呂明德看向林玄。
臉色立即一百八十度轉變,一臉笑意盈盈:“林玄公子,你盡管查,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本營的執刑官在此,有些事情你若不想臟了貴手,可以讓執刑官代勞。”
那執刑官也是兩面倒的貨色,見呂明德的模樣,哪還不知道林玄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連忙道:“對對,各種刑罰,我都拿手,先從哪個來?”
“把他們四人分隔開,我要一個一個審問。”
林玄淡淡的道,向駱長風一指:“先從他開始!”
呂明德現身后,駱長風松了一口氣,以為災難過去了。
萬萬沒想到…轉眼之間,呂明德也站在了林玄這邊,剛剛落地的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
并且…這一次駱長風心中更加畏懼,更加驚恐。
他完全想不明白,林玄能有什么身份,竟讓呂明德如此懼怕。
這一刻,駱長風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我是不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