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夜談甚久,談了北斗武院,談了大越朝廷,談了天下武者。
林天在北斗武院接觸的信息要比窩在林木縣的林玄多得多,一些秘聞令林玄大開眼界,更是增添了林玄外出的興頭。
林木縣,相對于整個大越王朝,就是滄海一粟。
以前林玄沒有武道天賦,這個世界危險得很,自然是沒有外出闖蕩的念頭,只想安心做他的林家堡三少爺。
現在,林玄知曉了胃部的特殊能力,一舉成為武道逆天妖孽,目光自然不再局限于林木縣,而是放眼天下,想攀一攀那無數武者都想登臨的武道之巔。
一些傳說中的人物…比如大越天子聶擎蒼,他都想親眼見識見識。
次日早晨,在林家堡所有人的送別之下,林玄坐著一輛雙馬拉駕的馬車,在林亙的駕駛下,離開林家堡,往北而去。
林玄隨身攜帶著三百六十斤的狂雷刀,騎馬負重太大,無法遠行,只能乘坐馬車。
林亙曾隨林天前往北斗武院,這一次正好做為林玄的隨從,為林玄駕車。
馬車一路往北,經過天岳郡城、荊岳郡城,兩日后,來到望岳郡城。
每日都在客棧過夜,一路平安。
在望岳郡城過夜的夜晚,林亙拿著地圖,鋪在林玄面前,道:“三少爺,明天我們就要轉向東,經過卷云山脈,到達天州,會節省兩天時間。”
林玄點點頭。
卷云山脈,南北豎立在星州、天州之間,往來兩州的官道大路,都是繞過卷云山脈,路途平坦,可距離卻是比橫穿卷云山脈要長上許多。
在卷云山脈之間,山區最狹窄處,有一條山道穿過,也可容馬車通行。
只是,卷云山脈山高林密,其中多藏匪賊,這條山道經常被匪賊光顧,甚至在道路緊要處還設了關隘,危險得很。
官方多次圍剿,官兵一來,這些匪賊就跑,往高山密林中一藏,等官兵一撤,又從高山密林中鉆出,繼續干著攔路打劫的勾當。
甚至,當官方派出強者踏入山林,斬殺匪賊之后,又會有一批新的匪賊出現,久而久之…官方便對這條山道失去了管理興趣,徹底輪入了匪賊的地盤。
若是沒有實力,一般人物根本不敢走這條道。
林玄打聽了卷云山脈中匪賊,有一個飛云寨,只有大寨主陸云虎一人是先天強者,據傳言,只是先天初期修為,另外兩名寨主,都只是半步先天。
飛云寨的大寨主不可能親自出現攔路打劫,遇上的機會不大,以林玄的實力,即使遇上了,普通先天也不懼之,自然是選擇了橫穿卷云山脈,能省兩日路程。
從望岳郡往東,便是望云郡,已經是星州邊境,越往東,人煙越是稀少,視野中逐漸荒涼。
臨云縣,是卷云山脈中段的一個小縣。此地往東不到百里,便是天州云東郡,是卷云山脈東西橫向的最短距離,橫穿卷云山脈的必經之路。
下午申時,林玄到達臨云縣城。
時間還早,林亙卻不再前行,尋找客棧入住。
橫穿卷云山脈雖然不到百里,但都是山路,需要大半天的時間,過了午時便不宜前行,否則會在山中過夜。
福云客棧,靠近臨云縣東門,入門是間大院子,后面是一棟三層高木樓。
林玄從馬車上走下,一個小小的布球滾至腳下。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粉雕玉琢一般,追著布球小跑而來。
“好漂亮的小女孩!”
林玄夸贊了一句,彎腰將布球撿了起來,遞了過去。
小女孩兒睜著大眼看了要林玄,一個陌生的面孔讓她有些猶豫。
不過,這個陌生面孔長得很好看,小女孩兒沒有猶豫多久,就把布球接了過去,脆聲道:“謝謝大哥哥。”
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婦快步走了過來,拉著小女孩兒的手,道:“客人是來住店吧,快往里邊請。”
林玄看著少女,道:“你是客棧的老板?”
少婦點了點頭:“嗯!我夫君開了這家客棧,山上匪賊最近兇得很,不是一些大商隊經過,平時來的客人少得很,今天沒有商隊入住,店里正安靜著呢,客人想住哪里都行。”
“好。”
林玄微微一笑,道:“你的女兒真可愛。”
客棧老板娘開心大笑,道:“公子過獎,她是比較討人喜歡,生了囡囡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
林承將馬已經栓好,走了過來,林玄跟客棧老板娘點了點頭,轉身店內走去。
“大哥哥再見。”小女孩兒對林玄揮揮手,彎眼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林玄回身,也微微一笑,擺擺手道:“小妹妹再見。”
進了客棧,店中只有一人,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看打扮應該就是客棧老板。
他早已經看到林玄、林亙在院中,站在門邊等待,道:“客人是要住店嗎?本店有上好的房間。”
林玄道:“來兩間安靜點的房間。”
客棧老板歡喜的道:“好呢,靠后院的兩間上方十分安靜,一天二兩銀子。”
林玄付了四兩銀子,道:“給馬準備好吃食,等下將你們上好的酒菜端兩份到房間,一并結算。”
客棧老板收了銀子,大聲道:“小秋,出來帶客人前往春字一號、二號房間。”
很快便有一個小廝從后院跑來,領林玄、林亙前去。
到了房間,環境的確幽雅安靜,若在它處,這樣的房間十分搶手,可惜這里距離卷云山太近,往來人流太少,林玄才能一到就遇上。
很快,店家上來了酒菜,林玄、林亙坐在一桌,一并享用。
酒菜吃完,隱隱約約聽到前面傳來哭喊之聲。
林玄聽力遠勝常人,定耳一聽,神色一訝,哭聲似乎是客棧老板娘的聲音,十分凄厲痛苦。
發生什么事了?
林玄眉頭一挑,道:“走,去前面看看。”
兩人出了房間,向前院而去,越往前,哭聲便越大。
林亙也聽出是客棧老板娘的聲音,訝道:“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怎哭得如此凄慘?”
二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